第16章 到底是谁错了
守卫走进武库，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三十多本散发着墨香的手抄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原本以为苏灿阳最多能抄录十几本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超出了一倍之多，难道苏灿阳这十天都没有睡觉？
而此时的苏灿阳正在武库值班房里呼呼大睡，整整一天一夜后，他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当他醒来时，发现守卫正站在床边，“苏捕快，这是您之前看上的秘籍副本，一共有三十二本，我已经帮您整理好并装进箱子里了！”
说着，守卫将一个装满秘籍的木箱轻轻地放在苏灿阳面前。
然而，苏灿阳却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副本？为什么不是我的手抄本？”
守卫连忙解释道：“怎么能让您带走手抄本呢？万一出现错误，岂不是耽误了您的修炼进程？所以我们特意准备了副本供您使用。”
听到守卫的回答，苏灿阳几乎要哭出来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何必那么认真地抄录呢？随便敷衍一下，至少也能多得到十本秘籍啊！
就在这时，守卫又补充了一句：“苏捕快，镇抚使大人说了，只要您完成这些秘籍的修炼，可以随时再来这里抄录更多的秘籍！”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差点让苏灿阳被门槛绊倒。
苏灿阳特地到玄武司和一些还算熟悉的人告别，感谢这段时间大家对他的关照，自己三天后将会返回元洲。
至于贾镇抚使苏灿阳再也没有见过，毕竟人家是三品大员，玄武司一州之主，权势滔天，自己只是一个小捕快，能有幸得到接见已是三生有幸了。
回到住处，苏灿阳先把秘籍藏在身上，偷偷送到一个镖局寄存，再回到房间再睡了一个午觉，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住处。
一路闲逛出了城，镖局的人早就牵着马匹在城外等着他了。
苏灿阳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向元州方向疾驰而去。
“镇抚使，苏灿阳偷偷离开了宣州城，已经返回元州。”
“哈哈，小家伙还挺谨慎的，传话下去，谁也不准打苏灿阳身上丹药的主意！”
“遵命，大人！”
“嗯……那小子是个可造之才，让他多磨练几年吧。”贾镇抚使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与此同时，苏灿阳正骑着马在官道上狂奔。
白天赶路，晚上住在城镇里，绝不在荒郊野岭过夜。
仅仅两天时间。苏灿阳已经看到了虎跳峡。
谷口，苏灿阳静静地站着，目光深沉而复杂。
他默默地注视着前方，许久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马背，催马缓缓地走进了峡谷。
“郭大哥，李大哥，各位兄弟，我苏灿阳来看你们了！”苏灿阳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手中拿着一小坛酒，轻轻地将其洒在地上，酒水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水渍。
接着，他又取出一叠纸钱，小心翼翼地点燃，看着它们慢慢燃烧起来，冒出缕缕青烟。
倒完酒，苏灿阳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双手伏地，额头贴在冰冷的土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做完这一切，苏灿阳站起身来，准备重新上马离开这个悲伤之地。
一个沙哑而阴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嗬，嗬，嗬！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个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苏灿阳心中一惊，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路旁的一棵大树后面，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面如枯槁的老人，双眼深陷，透露出一股阴森之气。手中握着一把破旧的长剑，蹒跚的向苏灿阳走来。
“谁！”苏灿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右手伸进怀里掏出手枪对准来人。
“我是谁？我飞燕门一千多条生命啊！就是因为你没了，你说我是谁？”
老人嘶哑的声音带着怨毒，嘴角不断有黑色瘀血涌出。
“范无尘，这是飞燕门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自作孽，不可活！”
苏灿阳知道这个人是谁了，重伤逃走的飞燕门掌门范无尘。
“造孽的逆子被我亲手砍下了头颅，飞燕门的全部财产我也愿意拿出来赎罪，甚至我的脑袋也可以交出去，可你们为什么就要逼我，放飞燕门一条生路不行吗？”
范无尘歇斯底里地吼道，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不顾一切地冲向苏灿阳，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还没等苏灿阳开枪，范无尘却突然摔倒在半路上。
“我要杀了你，都是你们逼我的，青书，爹对不起你啊！”范无尘的声音逐渐减弱，最后完全消失。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双眼空洞无神，仿佛生命已经离他而去。
苏灿阳缓缓收起手枪，默默注视着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范无尘。
范无尘从玄武司手中侥幸逃脱时，已然身负重伤。
而且，他还得四处躲藏，避开玄武司的追捕，压根儿没有时间去疗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范无尘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只剩下一股强烈的执念在支撑着他，那便是杀掉苏灿阳，替飞燕门报仇。
如今，当他真正见到苏灿阳时，这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油尽灯枯，生命走到了尽头。
苏灿阳内心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李鸿业、郭伍长以及十二名军士，还有范无尘与上千飞燕门弟子家眷，皆因他人之过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玄武司有错吗？他们并无过错，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范无尘错了吗？他已经很卑微的为飞燕门寻找一条活路，若是换位处之，面对如此绝境，想必自己也会奋力一搏。
苏灿阳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盖住范无尘死不瞑目的双眼。
没有多久，路边出现了一个小土堆，苏灿阳在旁边也烧了一堆纸。
“希望你们在下面就不要再打打杀杀，来生投个好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