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手
莫莱侧身躲过琴酒射出的子弹，手臂一甩就是一枪打在琴酒的枪上，琴酒整条手臂被冲击力震得向外一荡，枪也脱手飞出。他咬了咬牙，矮身躲过莫莱的射击，随后一个冲刺，上身一扭，一个回旋踢将莫莱的手枪踢落在地。
而莫莱并未慌张，而是摆出架势，一步闪身至琴酒面前，重拳轰出！
好快！但琴酒丝毫不惧，只是抬起小臂格挡。顿时，他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从莫莱拳中传来。
好重的拳！
但琴酒在组织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次次外勤都有他，格斗又怎么会弱？
他借力向后一个小跳，随即抬腿正蹬！
琴酒的身躯为了保持平衡而略微后仰，也正好躲过了莫莱追击而上的拳锋；而正蹬而出的腿也远比手臂要长，因此琴酒的腿狠狠地踹在了莫莱的胸口。
硬吃了一记正蹬的莫莱几乎倒飞而出，踏地几步稳住身形。常人挨上这一脚基本上只能躺在地上哀嚎，莫莱却如同毫发无损一般，气息丝毫不乱，反而再一次地欺身而上。
莫莱此时还处于他的伪装，或者说，“变身”形态下。
对于灵魂物质化的莫莱而言，在物理伤害对他的伪装造成足额的伤害之前，他的本体就不会受到影响。只不过，如果伪装受伤过重就会自行解除，且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都会占用莫莱的魔力流用来修复自身。在这期间，这个伪装就算废了，无法使用，只有等它修复完全后才能重新启用。
但此时的战斗烈度距离让莫莱的伪装损坏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自然是毫无顾忌！
琴酒看着高速冲来的莫莱，看准时机一个左鞭腿扫去，却被莫莱抬起右臂格挡。在那一瞬，莫莱左手勾住琴酒左腿，猛地发劲破坏其重心，随后一记狠辣的右扫腿踢中琴酒大腿后侧，将琴酒踢倒在地！
琴酒背部着地有些吃痛，但面色却是毫无变化。他一个测滚翻躲过莫莱朝他胸口跺下的脚，起身轻抖右臂，一把匕首滑出，被他握在手中。
他左手拔鞘，垫步上前，右手匕首换成反手握持，月光下匕首划出银白色的刀光，逼得莫莱连连后退。闪转腾挪之间，莫莱的侧脸被划开一个小口，殷红的血液流出。好在他换回本体后伤口不会随之转移到他脸上，伪装的状态也会慢慢复原。
然而，在琴酒的紧逼下，莫莱后背终于抵住墙角，已然退无可退！
刀光一闪，停在莫莱喉咙前方，琴酒露出一个残酷的笑。
突然，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了他的胸口。
琴酒笑容消失，嘴角往下一撇。
“……你有两把枪。”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对决之中，声音低沉而嘶哑，如同冰冷的毒蛇。
“那这么说，我们算平了？”莫莱握住枪口，抬起手枪展示。
保险没有打开。
琴酒面色这才稍有缓和。他阴沉着脸，转身向大楼出口走去，抬手示意让莫莱跟上。
在刚才，莫莱并非不想使用强化魔术，而是他用不了。
先是对阵三人，再是对阵六人，维持着高强度的强化魔术已经对他的肉体造成了一定的负荷。
他魔术回路的质量并不算高，因此输出也并不太足，即便体内时时刻刻都在产出魔力，全力动用之后也只能维持数分钟的强化，再往后就会过热，更别提还有虚数空间和“变身”正在后台消耗他的魔力；于是乎，他便选择了不用强化，单凭技巧。
他可是在同调过老教授的记忆后就日日勤练格斗技巧，还找到了古代英雄所持的武器，用同调魔术吸收其中的战斗经验，以期在莱辛巴赫瀑布暴揍福尔摩斯——可惜，莫莱平日里练习的还是太少，还没有将这些经验融会贯通；最后福尔摩斯也没揍到，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随即二人走进楼道，琴酒对着伏特加点点头。
伏特加旋即会意——这个男人能与琴酒老大战成平手？不容小觑。想到男人之前的“效忠”发言，他不禁有些危机感。
你要当小弟就重新找一个大哥，别来抢我位置！要不然，小心…小心我把你引荐给朗姆去学捏寿司！
不过他面上还是露出沉稳可靠的表情。随即，他跟在琴酒身后，和二人一起下楼。
此时的顶层，只有一众躺倒在地，或低声呻吟或干脆晕过去了的黑衣组织小弟。确定莫莱与琴酒一行人走了之后，柯南这才敢将门缝扩大一些，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几个小学生中只有柯南此时恢复了完全状态。他本就是高中生，心智更是一等一的坚韧，因此他在莫莱与六名小弟交战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听闻外面的枪声，他虽然没有贸然尝试突围，但还是壮着胆子打开了一丝门缝观察，因此也得以看见了莫莱与六名小弟，还有琴酒的战斗。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握紧了拳头。
看起来有点像莫莱，但身形对不上……刚才他的脸上被划开了一点，明天如果有机会，去找莫莱确认一下。
强大的格斗能力，精湛的枪法，还有先他一步找到金币的智慧，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选择和黑衣组织同流合污？
他明明看见，最后关头那个男人的枪已经抵在了给他下药的银色长发男的胸口上，只要他开枪，世上就少了一个犯罪分子！
然而，没时间让他多想，步美三人已经逐渐缓过神来，恢复行动能力了。他得趁着这段时间，把同学们带出这栋大楼，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而莫莱这边。一队小弟抬着担架从下方迎面而来，领头的看见琴酒，便带着人停在两段楼梯之间向琴酒低头致意。琴酒不耐烦地示意他们赶紧上楼救人，随后快步下了楼。莫莱看见，一辆保时捷356A停在路边。
琴酒坐上车，右手一摸口袋，皱了皱眉。
啧，烟抽完了。
莫莱见状，掏出一盒烟，用询问的眼神望向琴酒。琴酒摆摆手，转头示意伏特加去买烟。
此刻的莫莱虽然声称会献出忠诚，但依然并不可信。他可不会随意接受莫莱“好心的馈赠”。
莫莱也无所谓，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刚才的战斗对琴酒的消耗也不小，于是乎他闭目养神，后仰靠在车座头枕上对着莫莱开口道：“既然你加入了组织，那么这些金币你也会有分成。大头当然是归组织，扣除转手的损耗之后，这批价值六亿的枫叶金币会有20%左右归你。这不仅是你的分成，其中还有组织给你的见面礼。当然，你想拿到钱，得在组织考察过你的来历和忠诚之后。”
“我不需要。”莫莱吐了个烟圈，“我希望换成别的东西。放心，价值不会高于这20%。”
此时伏特加已经回来了。他听到莫莱的话，点了点头，向莫莱说道：“如果考核通过，你列一份清单，我会帮你问问。但组织不一定会同意。”
莫莱自无不可。随即，伏特加坐到了驾驶座上，莫莱坐进了后排。琴酒则是点上烟，长出一口气。随后，车内陷入沉默。
……
另一边，成功打了个时间差，在组织成员运人的间隙带着小伙伴们逃出大楼的柯南，正面色苍白地朝着派出所（注1）狂奔。
怎么办，要带着巡警去那个地方吗？柯南心想。
可巡警的武备连强盗集团都对付不了，怎么可能对付黑衣组织的人？
到了派出所之后，警察们看见四个被绳索捆住的小学生，惊诧之下立刻为他们松了绑。光彦、元太和步美三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了，柯南心里却陷入了挣扎。
如果不带着巡警去那个地方，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会被放跑，对那个组织的追查不知道何时才能有结果；然而，如果带着巡警去了那里，就凭他们的装备，完全不可能将那些人逮捕，反而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而等到巡警通知警察总部，那些人怕不是早就撤离了！
但是……我不能为了这一点线索，让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在剧烈的心理挣扎后，柯南还是选择了撒谎，将组织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只说被意大利强盗团伙绑架了。
而众警察听闻自然是连忙报告上级；而搜查一课的警察抵达那栋大楼后，却惊讶的发现强盗三人组有两人死在了楼顶，金币也不翼而飞；而室内有着明显的枪战痕迹。
他们初步判定，三人应当是被别的组织黑吃黑了，金币已经被抢走。随即，警方宣称将以此为线索展开后续的调查。
但这些后续事件，与莫莱已经没有关系了。此时的他，跟着琴酒来到了组织名下的一个酒吧。
琴酒带着他找了个卡座坐下。随后，伏特加从外面回来，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琴酒将目光投向了莫莱。
“你这张脸在各国的公民系统中都没有过记录。”他要了一杯琴酒，“你最好解释一下。”
酒馆中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莫莱轻笑一声，右手搭上左肩。呼啦一声布帛响动，披肩遮蔽视线，一卷而过。
琴酒眼神一凝，发现面前的人已经外表不再是那个三四十岁的男子，而是前段时间在报纸上大出风头的银发法国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