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命案（上）
“可以跟我说说白天的那场混乱吗？”项钱看向黑衣女子说道：“薇薇安小姐，他们在马车上都聊过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用法语问出这句话，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果不其然，当他们知道白天的行程居然早就被人盯在眼里的时候，哪怕是看着沉稳的神甫，还是外强中干的刽子手，都不淡定了。
“Somebody is watching you！”项钱环伺了一圈，邪邪一笑。
接着，他又突然开始用汉语与薇薇安交谈，语言的转换让所有人在心慌之余，还感到了一丝不适，他们只能靠表情来猜测两人的对话内容，太煎熬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薇薇安听不怎么懂法语...
“嗯...呃，你想知道哪些？”
“你记得的一切！”
“其实...也没聊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洞察力关乎侦查和反侦查，无论特工还是杀手，提升洞察力都是必修科目，项钱相信薇薇安在这方面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广场发生混乱后，宪兵团的长官就安排士兵们护送国会的正副议长离开，随行的还有一部分大人物，官职小点的就坐上了另一辆运送王后尸体的马车。”
“马车上还有神甫、书记官、受伤的宪兵和照顾他的医生，刽子手负责驾驶马车。”女孩每说到一个人，眼神就会在对方身上停留几秒，这几秒简直就和行刑一样，看得人通体发寒。
包括九死一生、被医生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宪兵，他浑身无力、一声不吭地靠在墙角，当薇薇安看向他时，项钱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恐惧，眼神飘忽，双腿都在打颤...
“那侦探呢？他在哪？”
“他和那个金头发的女人一直就在马车上，至少在混乱发生后，大家都往车上挤时，他俩就在了。”
项钱听着女孩的叙述，把人物和行为都尝试着复原成画片，一张张地让它们联动。
然后，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在车上都说了什么？用法语回答，没事，有我在，没人敢嘲笑你！”
“啊？这...这样好吗？”即便薇薇安是个冷淡的性子，也受不了这种‘过年了，在亲戚面前表演个绝活’的既视感，她犹豫再三，但还是在项钱的鼓励下，拼凑出了几个单词：
“他们...什么都没说。”
青年就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他大臂一挥，笑容洋溢：“都听到了吧，你们的嗓音，和在马车上的一举一动，我身边这位美丽、善良、诚实的姑娘，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根本没在车上！她怎么知道！”刽子手好像还是没有长记性，竟然想要重导话语权。
项钱当然不会惯着，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贴在他的耳边警告：“首先！还没有到提问环节！其次，你听清楚了，这里不欢迎你！”
青年话毕，刽子手的瞳孔猛然一缩，他下意识地就想挣脱，但项钱也不是白给的，另一只手上的骑士剑已经抵住了他的腰眼！
“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说，就是你杀死了福尔罗斯先生？”
“我没有！”
“放轻松，既然你说这事和你无关，那不该问的别问！我说的对吗？桑松先生？！”
两人的纠缠再次以项钱的全面压迫而结束，刽子手彻底吃瘪，直接退后，找了个椅子坐着不吭声了。
...
当项钱拿出带有侦探手书的名片时，在场的还愿者们就开始相互对视，虽然没人开口讲话，但这么明显的戒备眼神，傻子也知道其中有猫腻！
只不过猫腻不是出在他们身上，而是在福尔罗斯自己身上！
他死了，被人从背后偷袭，用匕首或者短剑之类的武器捅死了，就在中殿左边的耳室，周身没有其他外伤。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金发女子，于是她尖叫了，引来了威廉和查克，薇薇安则和马修继续守在古监狱广场。
之后就是锁定解除，所有人几乎同时转职，然而转职后的马修立刻收到了同队伍的威廉和人展开了决斗的信息，这根本不用想，一定是IRM的查克。
他和薇薇安立刻赶去，到场时两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由于是一个队的，马修可以观战，最后还是联合薇薇安，才共同劝说了两人放弃决斗。
否则真是不死不休了。
再之后就是这个金发女人看到威廉的贯穿伤后又尖叫了，不过此时的项钱一行也刚好到达。
....
“你们两个白痴，不会是为了她而决斗吧？”根据进来时女人说的话，大致就是这个原因了。
“她是Lady Luna！”
“啥？”
项钱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居然是已经残血的威廉，他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这位朋友，你都快死了，自我介绍的事儿就用不着劳烦你了吧。”
“Lady Luna...是江湖诨名吗？还是绿林匪号？”项钱恶趣味地看向金发女子，“咱俩，不会是同行吧？”
“老兄，Lady Luna是法国时下最火爆的歌星，流行音乐小天后...这里或许就你不知道了...”查克终于缓过了气，为其正名道，毕竟Lady Luna也是他的偶像。
只不过在场就没人能把准这位华国青年的脉，查克自诩热情的介绍，换来的却是项钱的横眉冷对：
“我他吗问你了吗！是这个女人没长嘴巴，还是你俩的嘴巴长错了地方？！”
“听着！我对你们的破事没有任何兴趣！争风吃醋？还是好勇斗狠？！跟我有什么关系？！跟马上就会要了我命的隐藏任务有什么关系？！要是再有人打断我的问话，我就立刻送他去见王后冕下！”
震耳欲聋地咆哮彻底证明了他就是一个疯子！
连卡缪和克莱娅都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之前那个意志坚定，且爱开玩笑的阳光大男孩去哪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被女骑士污染了吗？！
“项同...”克莱娅嘴唇颤动，小手无助地伸向青年，试图把原本的项钱拽回来。不过她的手被薇薇安给压下了，并朝她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
项钱手里的长剑愈发凝实，似乎愤怒可以加持卡牌的强度，一双眼睛也充满了血丝，看着极为恐怖。
这时的人群已经噤若寒蝉，谁也没想到一个大活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疯了？
“大明星是吧！好一个大明星！我还真是好奇，表世界的大明星，在里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身份，什么职业！”项钱大步上前，揪住金发女子的肩膀就把她拖到了大殿中央，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过程中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想动、想阻止，可最终还是坐视了这一切的发生。
女人尖叫着，用她那本是天籁的嗓子。
“你可真不是一般人！演戏的时候哪都有你，问你分身的时候倒成哑巴了？！”
-“你要我说什么！你这个疯子！无礼之徒！”
“哼哼！说什么？当然是把你为什么要杀福尔罗斯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不然呢！你这个杀人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