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救命,我爹是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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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捐献

殿中侍御史韦月将出班举笏:“臣韦月将虽然同样出身韦曲,却也不敢行这奢靡之事,愿劝诫鸿胪少卿节俭。”

“但能心存庶人,雍州遭风灾的黎庶鸿胪少卿可以救助一二嘛。”

韦巨源勃然大怒。

虽说都出身韦曲,但家境各自不同,韦曲有富庶的,也有穷得当裤子的,凭什么要求一样?

奢靡就得去赈济,这什么歪理?

道德绑架要不得!

然而韦巨源也心知肚明,这些不痛不痒却恶心人的弹劾是怎么来的。

他支持庐陵郡王妃韦氏,可庐陵郡王李哲现在正跌入谷底,想对李哲展开报复的人,难免就把韦巨源当成报复对象了嘛。

韦巨源阴阳怪气地出声:“是,以后臣韦巨源每餐只一荤一素一汤。”

李恒双手大张,摆了一个环抱的姿势,头一抬:“不会是那么大的菜碗吧?”

御史中丞骞味道忍不住哈哈大笑:“以鸿胪少卿的胃口,真有可能用海碗!”

给事中唐之奇出班:“各人家境不同,总不能强求鸿胪少卿跟庶人一样粗茶淡饭吧?”

“感觉给事中是在暗戳戳取笑本郡王啊。”李恒阴阳怪气地开口。“除了跟郡王妃共同用膳,本郡王半数时间是跟少年团一起吃麦饭。”

唐之奇哑口无言。

即便他的本意不是这样,在李恒有意曲解下,也没法说得清楚。

何况,对李贤父子,他多少心头有愧,只能选择闭嘴了。

一步错,步步错,他在朝堂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太仆少卿李敬业开口:“本官每月总有一旬跟部曲同吃同住。”

祖父李绩的本事他没学会,但这些传统还在保持,李敬业觉得这才是权贵应有的传承。

他这一番话也不是要支持谁,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大唐开国六十三年,人口还没有恢复前朝巅峰时刻,奢靡却不下于隋朝!

李恒不再跟韦巨源、唐之奇纠缠,举笏道:“臣李恒立府不久,积蓄不多,虽然有心,但实力有限,只能献一个月俸禄,请朝廷代为安抚雍州受灾庶人。”

李贤起身:“臣李贤身为太子,赈济庶人义不容辞,愿献一个月用度为朝廷分忧。”

李贤说话,其实是在为李恒打补丁。

首倡捐献俸禄的话,李恒的身份还不适合说,太子开口就不突兀了。

俸禄是臣子的工资,太子是储君,用度的说法才贴切。

而且,李恒的说法并不标准,容易遭人诟病。

不论贫富,宣政殿中的官员都愿意献一个月俸禄为朝廷分忧。

有更多私财的官员,不是没有能力或不愿捐献更多,只是按规矩不能超过上官捐献的数目。

比如说,吏部郎中捐献得比吏部尚书还多,吏部尚书心头就有个问号了:吏部郎中想干嘛呢?

官场厮混,如果连这规矩都不懂,活该前途无亮。

监察御史萧至忠突然开口:“雍州风灾捐献了,那河南道大水呢?洛州可是开仓低价出售糙米了。”

李恒一惊,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已经准备好和相王李轮翻脸了吗?

李贤没有任何表情。

经历了劫难,李贤显然明白了帝王之家的手足情深是怎么回事。

户部郎中薛克构惊讶地开口:“户部没有接到洛州、河南道的文牒啊!”

按理说,这些文牒,户部怎么也应该过目吧?

侍中郝处俊淡淡开口:“这事是河南道、洛州密奏二圣,然后告知了中书门下,为了避免造成恐慌,选择了保密。”

一句话:你们不够格知道。

真话就是那么伤自尊。

洛阳及周边有大唐的官仓,赈济庶人是没太大问题,选择不公布消息也可以理解。

但是,在李恒看来,这就是相王李轮暗戳戳地给群臣布了个局,偏偏太子李贤的人又跳了进去。

侍御史杨再思心头激荡,果真如犍为郡王所料,这就是个局,幸亏郡王要求稳住!

中了阴招的人,弊端一时显现不出来,但升迁时就看出来了。

哪个帝王也不会重用没有眼力的官员,萧至忠的前途基本到此为止了——除非新君登位。

杨再思不相信萧至忠是个愣头青,他的贸然弹劾,只可能是他背后势力的强迫。

二圣对萧至忠的弹劾、郝处俊的解释听而不闻,天皇缓缓开口:“众卿愿意为大唐分忧,朕心甚慰,着户部司尽快安抚雍州庶人。”

武则天凤目怒睁:“最重要的是,把米价稳回去。告诉那些奸商,再不赶紧降价,长安城庶人吃不起,本后剥了他们的皮!”

“反了天了!敢卖一百文一斗!”

天皇说剥皮的时候,不一定是真剥,天后说剥皮却一定是真剥。

李恒的小脸抖了抖。

长安城的米价,贞观年基本稳定在二十文一斗,就算现在涨价了也才三十文一斗,奸商直接卖到了一百文一斗。

发国难财的事,在哪里都少不了。

听话听音,天后的意思,一百文一斗绝对不允许存在,五十文一斗朝廷就默认了。

薛克构开口:“禀二圣,这事光靠户部司的力量做不到,雍州必须参与。”

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一起倒霉,然后难兄难弟一起喝苦酒吧?

天皇点头:“令雍州长史李义玄配合户部司,把长安城米价打下来。”

“有不配合的商贾,送去陇右从军。”

好嘛,这个更狠。

其实,长安的粮价大变动,固然有发国难财的因素,也有洛阳的粮食难运上来的因素。

隋唐有逐粮洛阳的传统,最大的问题是从洛阳含嘉仓运粮上来,在三门峡这一段,翻船的概率太高,导致运输成本居高不下。

李恒启奏:“启奏二圣,臣以为这是治标,治本必须让洛州到雍州的粮运畅通。”

天皇叹了口气:“犍为郡王年幼,不知道三门峡这一段,船工出船都先跟家里人诀别。”

李恒笑了:“问题是,这一段不便行船,为什么还非要走漕运呢?换陆路过这一段啊!”

“山势再陡壁,开凿山壁总比过三门峡水路容易吧?过了三门峡再换漕运,有什么不行呢?”

同理,从扬州走运河到洛州,水位深浅不同,难以行船,无非是分段换船而已。

有些事,真没有想像中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