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调查
“所以，你被张澜嫉恨了？”散修营地里，张娥看着桌上的竹哨，忍不住叹气。
陈景晏坐在她对面，无奈的摊开手：“谁知道他这么小心眼。也怪我，非要答应那位仙子，让她搭乘飞梭。”
“竹帘亭那边，我是不去了，免得再碰上张澜。”他苦笑着，“到时候，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给自己平添麻烦。”
张娥点点头，表示理解：“自小在宗门长大的那些弟子，脾气都差不多：傲慢、霸道，目中无人。他们骨子里看不起散修。”
“在他们眼里，自己扔掉的东西，别人才能碰。他们看上的东西，你连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陈景晏听着，默默点头。他好奇的追问：“听张道友的意思，你是后来进入翠竹岭的？”
“也不算吧。”她沉吟片刻，眼神飘向远处，“我家本来就是翠竹岭的管辖范围。恰好灵根不错，被接引修士带入宗门。”
张娥沉浸在回忆里，声音轻柔：“岁月如梭，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初离开家，被带到宗门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她将自己从回忆中拽回来，眼神重新聚焦在陈景晏身上，“莫道友，乌日峡真有秘境？”
“没错。”陈景晏点点头，“当初，我们四人一起去采龙须草。半路上，遇到如意宗的弟子。”
“后来，张澜带着我们，前往大地元磁封锁的秘境入口。”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人，太不讲究了。看到其他宗门弟子，当即踹了我们。他啊，凉薄得让人心寒！”
张娥微微颔首，继续聆听。
“我当时没进去，在秘境开启前就离开了。如今想起来，确实有些后悔，唉……”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遗憾，“谁能想到，林云客——现在该喊他林前辈了。他在秘境得了大机缘，已经晋升筑基啦。”
“这事我听说了。”张娥说，“林师叔落入秘境果园，在那里老老实实干活。秘境消失后，他得到一枚粉樱果，才筑基成功。”
说到这里，她突然压低声音，神色变得凝重，“若不是果子已被他完全炼化，说不定，林师叔已经被抓去炼制人丹啦。”
“嘶……翠竹岭不是名门正派嘛？”
“正跟邪，哪有那么分明。”张娥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齿，“你看看周围的修士，包括你我在内，谁的手上没沾过血？”
“实话实说吧，我这次找你，其实是因为接了个任务。”
“任务？”陈景晏眉头一皱，瞬间警惕起来，“难不成，你是奉命来审问我？”
“莫道友，别生气，事情没那么严重。”张娥连忙安抚，脸上带着几分歉意，“仙宫秘境这么大的事，宗门肯定要调查清楚。”
“而且，有些失踪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修士，这次突然出现了。若是旁人接了任务，说不得，你们现在就得打起来。”
陈景晏心中一动，立刻想起叶堇曾经说过的话：若是乌日峡封锁前不能离开秘境，那么就会成为秘境的一部分……
“你是说牛丙，那个如意宗的弟子？”他若有所思的开口。
“不只是他，我们宗主的亲传弟子也出现了。他四十年前进入乌日峡，之后音讯全无。”
“四十年？这么久了？”
“没错！”张娥坚定的说道，“可张澜却说他见过对方，这名弟子还替赤眉道人杀掉青铜巨猿。但是，秘境消失后，此人再也没出现过。”
“嘶……听起来好诡异啊。”陈景晏故意打了个冷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怪不得林前辈说，没进去也算万幸。”
张娥对此深以为然：“有人一听到秘境就迫不及待，觉得里面全是机缘，却完全不知道其中蕴藏的危机。”
她将竹哨重新递过去，“张澜和林师叔都已经前往翠竹岭接受调查。这段时间你不用担心，在竹帘亭碰不到他。”
陈景晏思索片刻，最终婉拒了：“还是算了。张澜的父亲也是翠竹岭长老，免得给你添麻烦。”
张娥听了，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倒是谨慎。看来这次的事，真把你吓得够呛。”
陈景晏苦笑：“有些事，宁可多留个心眼。”
“张道友，最近若是有空，不如帮我兑换些东西。”他说着，将装满龙须草的木匣轻轻推了过去。
张娥抽开盖子看了一眼，连忙合上，“这么多？”
“相比人家在秘境中得到的好处，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他遗憾的叹了口气，“还请张道友帮我兑换一些阵法典籍，其他的，都换成灵石吧。”
“就这些东西？”她有些不解，连忙提醒，“龙须草的行情又涨了。你采的这些，足够换一颗上品筑基丹。”
“还是换成灵石吧。”陈景晏主意已定。
等到自己突破时，找族里换一颗便是。
“行吧。”张娥点点头，将匣子收入储物袋。
四周的风拂过，带来秋日的凉意，层林尽染，落叶如蝶般轻舞。张娥望向远方，眉眼间多了一缕忧愁。
陈景晏敏锐的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轻声询问：“怎么了？”
“宗门里的事情，没什么。”张娥回过神来，似乎不想多提，只是淡淡一笑。
对于她的回答，陈景晏半信半疑。但见她不愿多说，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修行界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过多的探究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隔阂、麻烦。
两人又随意聊了些这段时间的见闻，话题渐渐轻松起来。随着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余晖洒在告别的彼此身上。
修士营地人多眼杂，陈景晏找不到回山河世界的机会。
无奈之下，他在犄角旮旯处搭了个帐篷，专心修炼叶狂歌给的《阴阳化身术》。
这门法术以阴阳二气为基，通过极致的平衡与转化，修改自我本源，达到完美伪装的效果。
“与其说伪装，不如说塑造自我。”陈景晏将其默诵多遍，“负阴抱阳、冲气为和……”
他盘膝而坐，左手化掌虚托，右手握拳悬于丹田处，呼吸渐渐绵长。
一呼一吸之间，阴阳二气在体内如同潮汐般缓缓流转，身体逐渐达到完美的平衡状态。
用真气伪装的身形瞬间恢复原状，整个人多了些玄妙的气息，眉心似有星光闪耀。
陈景晏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神魂的变化。很快，他的意识中映照出莫念的模样。
阴阳二气自行流动，按照他的构想塑造出新的面貌。
片刻后，他取出一面铜镜，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从外表上看，与原来并无太大差别。但他能够感觉到，某些细微之处已经发生了变化。
简单一个字：自然。
他结合冰魄寒渊决，将真气伪装出冰属性的效果。
从里到外，莫念的身份再无破绽，他就是一个练气八层的冰属性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