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鬼市开启
江水生走上甲板，看到甲板上的空地已经人满为患。
不少武者席地盘坐，身前摆着小摊。
讲究一点的武者会提前准备凳子和桌子，更多的人则是席地而坐。
在船尾的位置，是一栋三层的画楼。
画楼雕梁画栋，一层是些悬挂着鎏金牌匾的店铺。
看装潢就知道，售卖的商品绝不便宜，就不知道是用什么做货币了。
船头、船尾都站着身穿清一色黑衣劲装、手持兵刃的护卫，足有十二人之多，看上去气息波动都在九品初期。
江水生暗暗诧异，“这多宝舟应该是莱阳的家产，他哪里来这么多入品武夫？”
画楼前，站着一排浓妆艳抹的女子。
女子身穿清一色的低腰石榴裙，打扮的花枝招展，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登船的客人。
这些都是多宝舟上的侍女，负责接待来往的客人，每成交一笔交易，都可以获得提成。
不过看到江水生一身蓑衣打扮，众女也都失去了接待的兴致，反而翘首以盼，似乎在等什么贵客。
江水生快步走上前，抱拳行礼问道，“敢问诸位姑娘，这船上买东西是收宝钱吗？”
“嘻嘻嘻。”江水生的话，让众女捂嘴轻笑。
其中一名嘴边长着美人痣的女子娇笑道，“客官，若是想用宝钱，就去甲板上的小摊上转转。”
话没说完，一名身穿锦衣，手摇折扇的贵公子走上甲板。
这人年龄约莫十九岁左右，长得容貌俊雅，气宇轩昂，手中把玩着折扇，仿佛是谦谦君子。
“莱公子！”
侍女们娇笑着，一窝蜂迎上去。
江水生定睛瞧去，发现这青年眉宇间与莱阳有些相像。
青年挑了两名貌美的侍女，左搂右抱，走入画楼中。
那之前嘴角长有美人痣的美妇人便是两人之一。
另一名女子则是名瓜子脸的少女。
没被选上的侍女们满脸哀怨，唉声叹气，十分不甘心。
“这位公子需要什么？”
正在江水生走神的功夫，身后响起一阵女子声。
他转过身来，一名侍女正嘴角含笑，看向自己。
这侍女约莫十七八岁，长得唇红齿白，容貌姣好，身材丰腴，身穿低胸石榴裙，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倒也算是个美人。
“不知公子需要什么？萱儿可以为公子介绍一二。”萱儿眨着眼睛，询问道。
江水生则问道，“萱儿姑娘，敢问这里买东西需要以什么为凭证？”
萱儿轻启朱唇，解释道，“客官是第一次参加鬼市吧？这里的店铺分为两种，一种是甲板上的小摊。”
“鬼市是允许往来的客人们在甲板上摆摊的，至于以什么购买，也要看摊主的意愿。”
“但这里鱼蛇混杂，难免会有人以次充好。”
“第二种店铺则是画楼里的店铺，需要事先用宝物在鉴定房兑换算筹，然后用算筹购买宝物。”
萱儿则指着船尾的三层画楼，介绍道，“若是贵客要买些典籍、丹药之类不好鉴别的东西，还是去画楼内的店铺。”
“这些店铺都是在坊市备过案的，店主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假一赔三。”
江水生问道，“那这些店铺都是莱阳的吗？”
萱儿听到对方叫出自家坊主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解释道，“差不多。”
“我们这艘多宝舟是五湖商盟底下的商船，莱坊主是义兴县人士，后来去了善州城，就在五湖商盟麾下效力，一路高升，成了这多宝舟的坊主。”
“刚才的青年便是莱坊主的侄子。”
“多宝舟专门负责善州城附近的生意，都是些九品、八品的宝物，甚至还有七品的宝物兜售。”
江水生得知这多宝舟后面还有善州城的背景，便知道店铺内绝对不少宝物。
“在下想去鉴定室，兑换些算筹，不知可否请姑娘带路。”江水生压低斗笠，询问道。
萱儿展颜一笑，欠身行礼，带着江水生走入画楼一层的屋内。
其他侍女见了，也只是摇摇头，轻笑道，“这萱儿怪不得老是考核垫底，都不挑客人的。”
“还是华媛姐和琳姐好，能陪在莱公子身边，说不定哪天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江水生已经来到一间木屋内，与一名老者相对而坐。
老者端坐在桌子上，头发花白，眉宇间满是皱纹，正襟危坐，朝江水生问道，“这位公子，老夫姓蒙，名小昔，五十年前便在多宝号上鉴宝，不知公子要用何种宝物兑换算筹？”
江水生斟酌一番，从腰间铁皮葫芦中取出宝物，依次摆放在桌子上。
有三个药瓶、黄铜铃铛、三张纸人、还有一截七尺长、一尺宽、一尺厚的阴沉木，正是上次炼制三尖两刃枪剩下的材料。
萱儿看到江水生竟然有这么大的储物法器，不自觉瞪大眼睛，美眸泛起涟漪。
“呀！四百年的水沉木。”蒙老头抚摸水沉木，喃喃道，“公子还真是福源深厚，这根水沉木作为八品材料作价两百四十根算筹，如何？”
旁边的萱儿听到一截木头价值两百四十算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喜笑颜开，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水生听到蒙老头的话，也不知道是否公平。
萱儿眼珠一转，急忙对着蒙老头说道，“蒙老，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鬼市，妾身看二百六十根算筹如何？”
“公子以后有了宝物，自然会再来找蒙老。”
蒙老眉头一挑，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就按照二百六十算筹。”
他又拿起纸人鉴定，斟酌道，“品质上乘的纸人，算你二十七根算筹一张，共计八十一根算筹。”
江水生这才明白，一根算筹的价值差不多等于不良人那边的一点功勋值。
只是因为对方是收购方，所以压低了三个功勋值的价值，但对外售卖，想来应该也是三十根算筹。
“这个黄铜铃铛虽然是九品法器，但却是用来炼尸的，价值不大，只能回炉提炼材料，算你二十根算筹。”
“这药吗……”
蒙老头先拿起最左边的丹药，倒出一粒蓝色的弹丸，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喃喃道，“肾水益精丸！这可是紧俏货。”
“一粒算你四十八根算筹，一共十粒，算你四百八十根算筹。”
江水生微微点头，表示对价格满意。
丹药的价值本来就超过普通物件，更何况还是适合九品后期服用的丹药。
蒙老又打开另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白色的丹丸仔细鉴别，“上等蚌珠炼制的定颜丹，倒是稀罕，虽然这对提升修为并没有效果，但却深受女修的追捧。”
“一粒算你二十根算筹，总共十粒，折价两百根算筹。”
这定颜丹出自《淮水丹经》，一粒便可驻颜二十年。
萱儿听到定颜丹的名字，暗暗咽了口唾沫，眼神中满是渴望。
蒙老头拿起最后一个玉瓶，倒出来一粒红彤彤的丹药，随后放在鼻前轻嗅。
忽然，老者神情一变，脸色凝重，取出一柄银色小刀，刮下一层红色丹药的粉末，手指蘸着，放在嘴里。
“这明明是十全大补丹！可为何没有紫猴花？”蒙老头瞪大眼睛，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