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摸尸
安慰差不多后，李颜道：“现在应该还算安全，你们先好好待着。”
见李颜要出门，二娘埋怨着：“颜儿，你长大了，怎么还这般瞒着二娘。”
李颜让她放心：“二娘，您莫要担忧，我就出去看看。”
……
李颜出门，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妇人瘫坐在地上，身旁是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子，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反贼的恶行。
屋子里的几个反贼，手里拿着抢来的财物，脸上满是狰狞与贪婪。
李颜继续走着，街边的商铺惨不忍睹，大多已被洗劫一空。
破碎的门窗在风中摇摇欲坠，货物如垃圾般散落一地，凌乱不堪。
在这乱世之中，百姓已然迷失，他们为了生存的资源，不惜欺压同胞，有的甚至化身暴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更有甚者，竟当街凌辱他人，显尽丑恶。
望着周遭的惨状，李颜心中不禁道：“人性本恶。”
李颜来到菜市，刚到集市门口，便见几具尸体高高地挂着，宛如可怖的旗帜。其中，就有县令何昭通的尸体，身上爬着嗡嗡乱飞的苍蝇。
尸体底下不远处，站着一队懒散的人，他们或倚靠着墙壁，或蹲坐在地上，个个满脸的不耐烦与厌恶。
刀疤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恨恨地说道：“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谁愿意干这遭天谴的差事。”
旁边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附和道：“大夏天的守着这些散发着冲天臭气的尸体，简直要把人给熏死。”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接着说：“可又有什么办法，上头的命令谁敢违抗，违抗就是死路一条。”
刀疤哼了一声：“哼，其实老子心里也痒痒得很，也想出去抢夺一番，说不定能发笔横财。”
旁边几人纷纷附和着：“就是就是，这活儿太晦气，还不如出去抢呢，说不定能抢个大宅子，搂着几个漂亮娘们儿过日子。”
一个瘦高个嚷道：“可不是嘛，在这守着能有啥好处，又热又臭，还不如去抢几个钱来。”
另一个脸上有疤的人无奈道：“谁叫咱才入伙，只能先忍着。”
李颜数了一下，也就八人。一挑八，问题不大，优势在我。只是怕他们给跑了，到时候会引来更多人，得想个法子。
李颜的目光在那八人身上来回扫视，瞬间就想一个办法。
来的路上这边并没多少人，只要把其中几人引过来杀了，后面几人想跑杀起来也不会太麻烦。
李颜捡起几块砖头，就往他们砸去并骂道：“你们这帮狗杂种！”骂完就跑。
在李颜来菜市门口时，刀疤他们几人就发现了李颜，只是懒得去理会。
可他们没想李颜这小子，居然敢拿砖头丢他们。
见弟兄们被砸，刀疤怒不可遏：“小子你他娘的找死！”马上追了出去，身后有几个反应过来的，也紧跟而上。
跑到一处拐角，李颜停了下来。
刀疤几人追上后，正想废话几句，李颜却不听，直接动手。
昨天的长刀已经卷刃，被他留在小院里，此刻手上拿着砖头，就往几人脑袋招呼。
他们想招架，却发现李颜力气大得惊人，完全挡不住。
三下五除二，李颜就干净利落解决了几人。
前面两人头挺硬的，青砖都被拍碎了，后面三人李颜都是拿拳头抡的，在他们身上搜寻一番，找到了一些钱财。
杀人不摸尸，天理难容。
……
李颜回到菜市。
见李颜毫发无损地又出现，菜市剩下的三名反贼喽啰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李颜当然不会跟他们解释，冲过去就又干掉三人，也在他们身上摸索了一番，结果穷得叮当响。
随后，李颜把舅舅的尸体放下。
李颜随手在地上拿起一把刀，背起舅舅的尸体，在街巷外中寻找，终于找到一处偏僻之地。
他放下尸体，用着刀开始挖坑。不多时，便挖出一个大坑。
李颜将舅舅的尸体轻轻放入坑中，随后，他缓缓地填土，让舅舅得以安息。
埋完舅舅后，接下来李颜要去找表姐的尸体，呼出一口气，李颜向着府衙的方向走去。
这边的反贼不少，路上李颜小心翼翼。
甚至还有反贼在巡逻，李颜忍不住嘲讽：“一帮土匪，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走着走着，李颜发现了一个落单小解的反贼。
李颜等他抖完水渍，勒紧好裤腰，这才悄悄靠近，趁其不备，从背后猛地捂住反贼的嘴，将其拖到一旁的角落里。
反贼惊恐地挣扎着，却发不出声音。
李颜压低声音威胁道：“别出声，否则要你的命！”
反贼吓得连连点头，李颜把刀尖抵住他的下颚。
“你敢声音大点，你懂的。”李颜威胁道。
反贼这下连头都不敢动了。
李颜道：“刘冲在哪？”
“在……在县衙里面。”反贼结巴着回答。
李颜又问：“县衙里面有多少人？”
反贼道：“不……不知……”话还没说完，李颜的刀就贯穿了他的下颚，从后脑勺露了出来。
鲜血喷溅而出，李颜将刀抽出，反贼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李颜把他的褂子穿上。又摘下他的帽子，在地上擦了擦，让地上的尘土掩盖一下血迹。
至于尸体，被他随意的往旁边瓦房内抛去。为了避免血液四溅，他还用反贼的衣服，从尸体腰部上拉把脑袋包裹起来。
李颜扮作巡逻的反贼，大摇大摆地朝着衙门门口行进。
门口的守卫见他身着反贼的褂子，头戴帽子，起初并未予以过多阻拦。
然而，就在李颜即将步入大门之际，一名守卫猛地喝止道：“站住！你是哪个部分的？”
李颜心头骤然一紧，不过很快便镇定自若，粗声粗气地道：“老子刚巡逻归来，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别他妈啰嗦！”
那守卫被他这气势给唬住了，稍稍犹豫了一下，刚欲放行，另一名守卫却插话道：“等等，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李颜心中暗自咒骂，脸上却摆出一副极不耐烦的神情：“老子是新来的，昨日才跟着刘老大混，怎么着？有啥问题？”
就在守卫们将信将疑、犹豫不决之时，李颜突然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不动声色地悄悄塞到守卫手中，说道：“几位大哥行个方便，这点小意思拿去买酒喝。”
守卫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收下银子，然后摆摆手，示意李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