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初接触
“总之就是这样，古川君，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松井老师辛苦了，学校那边您有把握吗？”
“有的，只是一个艺术生名额，校长先生不会拒绝的。”
老先生顿了顿，平静道：“就算一时拒绝，我还有很多学生，相信会让校长先生回心转意的。”
“……厉害了，松井老师。”
古川佑深感钦佩，随即感慨：“浅山长久以来的压力，竟然是因为一个误会，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只能说，喝酒真是误事。
“我也很意外。”
松井辉树表示认同，不知是否错觉，老先生的语气中竟有丝丝笑意：“不过，事情总算解决了，这是好事情。”
“没错，是好事情。”
“虽然由我来说不太合适，但……浅山同学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古川君。”
老先生停顿几秒，许是在同过去的自己达成和解，最后轻轻吸了口气，苍老的眼眸中闪过笑意，温声补充道：“但我还是不会允许你在我的课上睡觉——即使它真的很无趣。”
“……是是，我记住了。”
古川佑摇头失笑，挂了电话，觉得松井辉树这位老先生，竟然有种“活出第二世”或者“焕发第二春”的感觉。
嗯……这两个形容应该是一样的吧？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大差不差，便懒得再细想。
古川佑拿着手机，正打算告诉秋山璃子这件事，神情忽的一凝。
有人在盯着他，恶狼一般，满怀恶意，但只短短两秒，又突兀消失，仿佛一切只是错觉似的。
会是谁？自己难道有什么不知道的仇家？或者只是倒霉的被无差别犯罪者盯上了？
古川佑眉头皱着，稍稍感知下【动物操控（紫）】的剩余时间，以及被支配的鸦群的位置。
十三分四十二秒……时间有限，不能浪费。
古川佑缓缓吸了口气，先是支配着距离自己公寓最近的乌鸦们赶往公寓，随后以自己为中心，将鸦群汇聚，开始找寻着那道目光的主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
秋山将司俯视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有着刀疤的男子，目光在他四肢及脖颈上藏有微型遥控炸药的圆环上停留两秒，神情漠然：“刚刚那个就是你的目标，你记住了吗？”
“……”刀疤男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用力点头。
“杀了他，你就能重获自由。”
秋山将司语气平静：“我很讨厌那个小子，又不好亲自动手，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刀疤男眼中蓦然爆发出光亮，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惜仅剩的半条舌头，哪怕竭尽全力，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放心，我很少骗人。”
秋山将司抬手接过下属递来的匕首，丢到刀疤男身前，挥挥手：“去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刀疤男爬着捡起匕首，向秋山将司磕了两个头，露出讨好的笑，见他颔首示意后，才一瘸一拐的离开。
秋山将司看着他离开，收回目光，手掌抬了抬。
安藤启上前一步，恭敬道：“家主。”
“让人跟上他……不，你亲自去。”
“是，家主。”
安藤启点点头，随即有些迟疑：“家主，如果古川少爷真的遇到危险……”
“你怎么也跟着喊起古川少爷了？”
秋山将司面色微黑，随即没有丝毫犹豫道：“那就让他死好了。”
安藤启愣了下，犹豫道：“这……这不好吧？大小姐很在意古川少爷的。”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刚刚那个家伙！”
秋山将司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他只是想看一看古川佑面对突发事件的反应而已，要是因此让那混蛋小子伤了一根汗毛，璃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秋山将司想起那日的父女谈话，想起女儿坚定的眼神和话语。
‘爸爸，这是我的事，也是我的选择。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我自己担着。’
渣男也好，痴情也罢，少女认定他就是自己的选择，谁也无法更改。
“唉……”
秋山将司叹了口气，抬手揉着眉心，“那个叫古川佑的小子，到底哪里好了？”
一旁的属下们目不斜视，像是完全没听到秋山将司的叹息和困惑似的——这是家主的家事，只能由家主、大小姐和古川少爷，他们三人自己解决。
“唉……女儿长大了……”
秋山将司再次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到一旁的院墙上落着几只乌鸦，正歪着脑袋看他们，秋山将司眉头皱了皱：“东京的乌鸦也太多了。”
乌鸦们蹦跳着啄开纱窗，钻进房间，十数只一起涌进卧室，自床下推出一只箱子，配合着打开，露出箱子中存放的手枪和弹匣。
它们“哑”“哑”的叫喊着，分配好任务，爪子抓住手枪和弹匣，就要离开这处公寓，又忽的在最后关头停下。
蹦跳着将手枪和弹匣放回，有序离开公寓，留下十数根漆黑的羽毛。
古川佑表情有些微妙，在乌鸦共享的视野中，一面是刀疤男努力伪装、小心翼翼的靠近，完全没察觉自己身后也有着监视者。
或者发现了，却也只能假装没有发现。
另一面则是某个接连叹息的老父亲。
古川佑挠了挠头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事？
璃子的父亲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一边派人暗杀他，一边却生怕他受伤？
他精神分裂吗？
而且派来“暗杀”他的人，还是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走路一瘸一拐的，战斗力感觉还不如一条哈士奇。
所以他是想看一看自己碰到这种事情的反应？
古川佑猜测着，眼睛微眯，有了主意。
他转了个弯，走了七八米后停下脚步，活动着胳膊，做好准备。在【动物操控（紫）】结束前的最后三十秒，谨慎的刀疤男出现在拐口处，看到好整以暇的古川佑，不由得一愣。
“你好啊，白痴。”
古川佑笑着向他比了个中指，接着转身就跑，速度快到让刀疤男绝望。
“嗬！嗬嗬！！”
刀疤男瞪大眼睛，有心想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古川佑飞快离开，最后消失不见。
……
“他跑了？！他跑哪儿去了？！”
“抱歉，家主。古川少爷跑的太快，我暂时没盯住。”
“……我知道了，你继续……”
秋山将司眼角跳了跳，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有人敲了敲院门，随即响起某人礼貌的询问声。
“请问有人在家吗？”
是古川佑。
秋山将司眼角再次跳了跳，捏着手机：“不用找了，把那家伙解决，然后回来吧。”
“家主，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
“给个屁的时间！那小子已经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