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是谁?
三人沿着服务区内搜寻了很久，一边寻找备用电源，一边在死者身上捡军用狩魔枪和子弹。
“这些枪械和子弹都是军用型号，黑市上都搞不到的。”
“这下也算是发财了吧。”
张楠打量着手里的野牛冲锋枪，自嘲地笑了笑。
“别傻了，就算咱们能活着回去，这东西也是带不进城的。”
“希望能挺过这一劫吧。”
江东将沿途看到的武器都逐一收捡起来。
“这里的安保部队身上还穿着外骨骼装甲，他们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都没能活下来。”
“就凭我们，估计都不够给那些妖魔塞牙缝的。”
“只能祈祷它们别回来吧。”
张楠对此不抱希望，在死者身上翻找着有用的物资。
将一名面部朝下的死者翻过来后，他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大喊起来。
“嘿，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防魔气面罩和外衣!”
江冬和钟无弦一齐看了过来。
“供气管还是完好的，估摸着能用几个小时。”
“可惜依然撑不过一整晚。”
张楠有些遗憾，小心翼翼地将死者脸上的面罩和背后的供气系统取下，然后又脱下他们的衣服。
防魔气面具是根据防毒面具改进而来的。
防毒面具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过滤式，一种是隔绝式。
过滤式是通过滤毒件中的活性炭吸附有毒气体。
内部填充有活性炭，并浸渍了铜、银、铬等金属氧化物，这些化学药剂可以与毒气反应，使其失去毒性。
但魔气其实并不属于人类认知中的毒气，无法被活性炭吸附，和金属氧化物也不会发生反应。
所以防魔气的面罩是根据隔绝式防毒面具改进的。
通过密封作用将面具内外完全隔绝，依靠供气系统提供清洁空气。
它是服务区内的工作人员外出执勤时常用的设备。
服务区占地面积不算很大，内部的净化装置功率有限，无法做到像城市里的巨型净化装置那样覆盖大量面积。
当净化装置无法覆盖的地方的运输公路出现了损坏，就需要携带该设备去进行修复。
“魔气可以通过皮肤渗透进人体，光靠这个面罩和供气系统是不够的。”
“他们身上的衣服和手套鞋子，也要脱下来，上面有魔气抑制涂层。”
“这种涂层很精贵，需要定期维护。”
“脱的时候小心点，可别弄坏了。”
面罩被取下的时候，钟无弦看到了死者的脸。
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应该是刚入伍的新兵。
留着利落的板寸，不过二十出头。
嘴巴微微张开，口腔里满是鲜血，一双眼睛瞪得很大。
他的胸膛是凹陷下去的，应该是遭受了重击，破碎的胸骨刺进了肺部。
领口的口袋里藏着一张照片，翻出来的时候能看到一张合影。
是穿着西服的男孩和穿着婚纱的女孩。
钟无弦愣了半晌，默默低头表示了敬意。
“无弦，从死者身上扒东西不道德，而且他们还都是保护我们的英雄。”
“但是这世道，你得接受。”
“为了活下去，我们别无选择。”
江冬叹息一声。
“我能理解的。”
“如果我们接下他们的装备能活下去，这些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的英雄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若是能用这些装备杀几只妖魔，也算是为他们报仇了。”
钟无弦轻轻点头，旋即跟着江冬一起去捡其他死者身上的装备。
生死存亡之际，道德的批判会显得很苍白无力。
“你小子还挺会自我开导啊。”
张楠咧嘴一笑，将卸下来的一套完整防护装备扔给了他。
保存完好的防护装备并不多，因为战况激烈，大多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
要么供气管道断裂，要么供气瓶泄露，要么防护外衣被大面积毁坏。
再加上防护装置的造价和维护成本很高，数量也有限，本就无法同时给很多人装备。
所以尸堆里能拼凑出来的就只有完整的两套。
钟无弦看着张楠递过来的那套防具，心里有些感动。
倘若备用电源也损毁了，那这套防护装备就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拿着吧，有我们两个大人在，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孩先死。”
张楠给自己点了根烟，眼里有过一闪而逝的挣扎。
他这话说出来并不潇洒，因为他真的很怕死。
在基地里摸索了许久，三人最终在安保处的办公室后面找到了一条隐匿的玄关。
路上躺着两只妖魔的尸体，青灰色的鳞片和皮肤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血液变黑，说明死了有一会儿了。”
钟无弦看着尸体周围黑褐色的血，试着发动暴食者。
【刻印已被未知目标窃取。】
显然，这些死去多时的尸体，刻印都被收走了，这里极有可能还存在着其他妖魔。
“这妖魔咋长得那么奇怪?”
张楠看着妖魔开裂的口器，不禁乍舌。
“这是异界生物嘛，不能用常理判断的。”
“它应该就是【食脑者】。”
江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食脑者的口器构造有点类似于捕蝇草，这些尖牙在捕猎时会牢牢镶嵌在猎物的肌肉里。”
“在进食的时候也可以起到咀嚼的作用。”
“但它真正的进食器官藏在那四瓣嘴唇中央的那个洞里。”
“它的舌头就像一根尖锐的吸管，可以破开生物的头骨，吸食脑汁。”
“我们之前在主控室看到的尸体大脑被破开了，应该就是被它袭击的。”
越过这两具尸体，三人继续往前。
玄关的尽头是一扇横亘着的铁门。
一个男人低垂着头颅，背靠着那扇门，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血迹斑驳的短刀，衣衫被鲜血染红。
身上有好几条划痕，似乎是被那些妖魔的利爪划开的。
江冬走过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
张楠立刻上手去摸男人身上的装备。
“子弹已经打光了。”
钟无弦的注意力不在男人的尸体上。
他蹲下身看向门的底缝，发现那里有缕缕蓝色的气体溢出。
这股气体他并不陌生，是狩魔弹里内置的魔气抑制剂。
奇怪了，为什么我闻到魔气抑制剂会感到不适？
钟无弦站起身，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再次亮起了银色的纹路，只不过比起以往要黯淡一些。
“需要严加看护的地方，都会布置上大量的魔气抑制剂去防备妖魔。”
“看来备用电源应该就在这里面。”
江冬说着，便要端起枪强行破开门锁。
这时，门里突然传来了响声。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