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情报分析
张修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凌晨。
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
“呃？这是.....我怎么躺在先生的床上！”
他急忙爬了起来。
“嗯？”
除了两天没吃饭有些饿以外，身体状况好的跟平日并没什么区别。
“先生这医术未免也太过神奇了。”
张修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他回忆了一下，脑子很好，思路很清晰，没有什么脑震荡一类的眩晕感。
“官人你醒了？”
张修抬眼看去，是莺儿一脸兴奋的走了过来。
“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卯时三刻，官人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张修摇了摇头：“我很好，先......呃，殿下呢？”
“殿下在隔壁偏房休息，我这就去叫她！”
“不用不用，”张修摆了摆手：“不要打扰她，这两天辛苦她了。”
莺儿闻言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官人你都不知道，前天把你抬到府里的时候殿下一路哭成啥样了！昨晚官人醒来之前，都是殿下亲自给官人包扎伤口、喂药喂水的。莺儿还从没见过殿下对谁这么死心塌地呢！”
她眼中流露出难以遮掩的羡慕和嫉妒。
张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他还寻思着前天搞成那样，她会不会跟自己就此决裂了。
这么看来，虽然自己受了些苦，结果倒还行。
“对了，官人你饿不饿？”
“嗯，有吃的吗？我觉得我简直能吃下一头羊！”
莺儿抿唇笑道：“羊肉可没有！这时候太早啦，府里的庖厨都还没起来呢！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粥啊什么的官人先对付一下吧！”
说完她转身正待离去。
突然柴朔楹推开房门，出现在了她身后。
莺儿吓得小脸一白，连忙往后退了半步：“殿.....殿下。”
“叫人立刻出去买！快去！”
“是...是！”
她忙不迭的答应着，如受惊的兔子从柴朔楹身边窜了出去。
“先生，”张修面色尴尬：“这......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柴朔楹没理会，她走到他身边，细心打量了一番。
“坐吧。”
“哦。”
张修寻思着再坐她床上不大好，但是她已经自己先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他就只好又坐回床边。
“头有什么不适么？”
“没有。”
“你.....”
她手指绞在一起，低着头轻声道：“下次不许再这样了，明白吗？”
“嗯。”
张修老实的点了点头。
“先生你.....后来身子没事吧？”
柴朔楹幽幽的盯着他，眼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清的意味：“我若是有事呢？”
张修急忙站了起来：“先生，我.....”
“行了，坐下。”
她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扭头看向窗外，语气分外平和安宁。
“你没事，我就没事。”
张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眼角有些发酸。
“你一会先吃饭吧，吃完以后来隔壁找我，我有事跟你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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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前天辽国使者失踪了？”
张修拿着眼前的文件皱紧了眉头。
“嗯，”
柴朔楹手上把玩着一个玉佩，随意道：“说说你的看法吧。”
张修思索了一会：“弟子以为，这事多半是二皇子干的。”
柴朔楹眼眸剧震，随后立即遮掩了过去。
她假装好奇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二皇子在接风宴上出了那么大的洋相，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弟子认为一定会想办法寻求报复。”
“那，为什么不会是官家或是晋王干的？也有可能是使者自己叛逃呢？”
“官家手段没这么粗糙，而且契丹人到现在还没表露出此行的目的，那他绝对干不出这种打草惊蛇的事。至于晋王.....”
张修抱着胳膊来回踱步：“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而且这种没有没有收益的事，他也不会来掺和。”
“至于使者叛逃....弟子觉得辽国国内局势如此动荡，那此行的成员应该是精挑细选，十分忠诚可靠才对，不大可能出现叛变的情况。”
柴朔楹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她看着张修的眼神透露出些许的恐惧。
“只是弟子有两点想不明白。”
“哪两点？”
柴朔楹语气有些颤抖。
张修沉浸在思考中，并没察觉到她的异样。
他笔出一根指头：“一是，契丹使者在汴京活动应该有朝廷的密探监视才对。二皇子敢下手，就意味着他对自己的人的水平有绝对的信心。”
“可是，如果他本人真的有能力瞒着官家组建这么厉害的团队，那就意味着他城府极深，所图甚大。平日里那副愚蠢毛燥都是装出来的。”
“如此一来，似乎不应该挑这种敏感的时候去做这种事。除非......”
张修说着，看向了柴朔楹的眼睛。
“除非什么？”
柴朔楹硬着头皮接过他的话。
“除非有人帮二皇子招募构建了这个组织！”
他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得柴朔楹心惊胆战，险些露出破绽。
她最初的本意并不是想跟他讨论这些。
但是张修的洞察力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于是话题便朝着她没有预料到的方向不断发展。
她甚至怀疑，张修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而故意卖关子。
她强行稳住惊骇万分的心绪，悄悄咽了口唾沫，装作淡然的样子：“也许吧。那第二点呢？”
张修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去分析，还指望她能高兴高兴，夸赞自己几句。
殊不想柴朔楹的语气一丝波动也没有，似乎压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有些丧气的继续道：“第二嘛，自然是辽国使者的态度了。他们即使不知道谁下的手，但人总归是在汴京失踪的。”
“按照常理，出了这种事，肯定是要立即终止本次出使，回国准备出兵讨伐了。”
“但他们仅仅只是在朝会上抗议了一番，官家把站位提高了一档，他们竟然就这么过去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柴朔楹缓过神来。
这才是她一开始想跟张修说的事。
“是啊，而且就像你刚才说的，这次使团里的人应该绝对忠诚可靠，不存在叛逃的问题。”
“嗯，”
张修点了点头接过她的话继续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他们应该已经猜到，这两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他们却没有声张，只当做不知道。”
“那.....”
他一脸玩味道：“辽国国内的情况怕是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