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刑讯逼供
方行听着戴夫的呼吸声，听出了他心中的害怕。方行不由得心里有些鄙夷这个只知道混吃等死，没有道德底线的家伙。
就在此时，方行的脚碰到了一个黑黑的铁皮罐头，发出了一声响，在黑暗的客厅里格外明显。
就在此时，方行感觉皮肤冒出冷汗，他的身体向他发出危险的预兆：
他下意识地侧脸，子弹划过他的脸庞，忽而亮起的枪火让方行看见了那个男人脸上的疯狂。方行下意识地用右手抓住枪把，抬高，滚烫的子弹和强烈的震感在手心融合。
方行痛得就是一个撩阴腿，给戴夫干得说不上话来。
戴夫刚刚听到身后的声响，下意识地就是往背后开枪。虽然是改装过的弹匣，但是弹匣里也剩不下几颗子弹。戴夫连续扣动扳机，根本没有数过还剩几颗子弹。
即使裆部剧痛，但是他还是惨白着脸扣动扳机，绝望地发现没有了子弹。
此时方行冷哼一声，说道：“芝加哥缉毒署职员戴夫，你因为贪污受贿，密谋暗杀被捕了，现在对你进行审讯。”
戴夫冷笑着说：“我听出了你的声音，你是前几天那个自以为正义的罪犯。别想从我嘴里得知任何东西，你以为我是个懦夫吗？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戴夫心里很清楚，这些所谓讲究正义的义警不是真正的警察，往往面对法律的约束会留手。特别像是他这样的政府官员，更是要小心对待。说白了，戴夫根本就没觉得想刺杀古曼奇的方行敢动手。
他想要逼问真相，那戴夫就保持缄默，这样他才能保证他的价值。只要拖延一会儿时间，马上就会有警察来这里上门问枪声的事情，毕竟这里好歹也算得上富人区了。
方行夺走戴夫手上的枪，给枪上了一发子弹，戴夫分明地听到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组织语言。”
戴夫心里不屑，虽然常常有人说他蠢，他却觉得这是别人对他的称赞。换句话说，戴夫是个固执的人，他十几年前就认为毒品禁不了，所以加入缉毒署就是为了赚钱。虽然弟弟的辩驳他无言以对，但是戴夫知道他虽然说不过弟弟，但是他是对的。而贪污受贿的他活到现在，英勇缉毒的弟弟却死得潦草。这就是American。
即使方行将枪摆在了他的头上，戴夫也不认为他会开枪。戴夫甚至对这种蒙面英雄的过家家把戏感到了厌倦：他们不过就是心血来潮，利用强大的武力满足一下当时的欲望。当欲望被满足之后，这些英雄们离开一片狼藉的现场，又过上了普通市民的幸福生活。
枪指在头上，戴夫却都懒得回答什么，甚至想起了过往还是那句话，官不与民斗。的确我贪污受贿，的确他告诉了古曼奇弟弟出行的规律。但是那又如何，又有谁在乎？
戴夫心里甚至叹了口气，因为弟弟死的那天，当地的报纸登报来纪念这位警官，但是头版新闻……即使是亲情淡薄，毫无责任意识的戴夫想起来心里都有股郁气：
他妈了个逼的！当天的头条是要对吸毒的傻逼明星宽容以待！那我弟弟禁尼玛的毒啊！我们缉毒署有个屁的存在意义。戴夫看见过弟弟的长吁短叹——所谓有名的作家写了吸毒的经验成为了年度畅销书《众妙之门》，草泥马的！这随意出版的一本书抵得上一万个卖LSD的毒贩！面对操蛋的现实，也就是那个时候，和弟弟的辩论中，戴夫对美国缉毒署彻底绝望，走向了没有回头路的贪污受贿……
而他的弟弟却决心用非法的手段，赌上他的性命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戴夫觉得他谋杀弟弟这件事是在给弟弟解脱，他整日双目充血，像个神经病一样叨叨哪里又有几个青年沾上了，哪里又有小学的小卖部之类的出售了大麻巧克力，活得又累又遭同事的白眼。没有人愿意跟这个年轻的帅小伙当搭档。
“一分钟到了。”
男人冷酷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枪栓“啪”的一声。
戴夫所有的思绪都断成了一截：他怎么敢开枪！
一身冷汗冒出，戴夫发现只是一声空枪。大喘气之下，戴夫心里涌现出一股怒火来。上次被这么戏弄，还是他的弟弟骗他午餐里给他掺了海洛因。
“刚刚子弹没上好，现在重新上，你有十秒的时间。”
方行话刚说完，一枪就打在了戴夫的大腿上，然后他病态地笑了起来，就像是孩子找到了喜欢的玩具一样。
“不开玩笑了，给你倒数的时间，是你血流干需要的时间。”
接着又是一枪枪响，方行继续说道：“过家家吗？哼，接下来我问你答，我弹匣里还有五颗子弹，也许我可以向你问五个问题。”
戴夫用两只手捂着枪洞，让血流出来的尽量少一点。他是个固执的人，本来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但是既然方行不打算玩蒙面英雄的过家家游戏，而是打算玩严刑逼供的血腥游戏，那么戴夫觉得人还是要知道一些变通的。不能像弟弟一样，真以为一腔热血，是个探案天才就能改变。
“是，先生！”
方行满意地看着颓唐的戴夫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古曼奇知道我要杀他吗？”
戴夫说道：“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虽然房间里没开灯，不过月色从玻璃穿了进来，方行看到在光处的戴夫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迟钝了一下才说道：“他已经把我踢出了他的贩毒团队，没有钱，我是不会主动给他办事的。何况就算和他说……”
戴夫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来，方行明确地感受到，这个笑容是在嘲弄自己。
“比起古曼奇可能施舍给我的钱，我更想看到你把他拉下神坛，让他身败名裂的样子。这才有意思。”
“是为了你的弟弟吗？”
戴夫摇摇头，饶有兴趣地说道：“你以为我弟弟怎么死的？他比我聪明，比我有手段，他知道人心有多可怕的。他是纵容我把情报传给了古曼奇。你知道吗？他只是累了。他两三年的业绩顶的上一个部门二三十来人的，但是那又如何，杯水车薪啊！”
说到这，戴夫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我更想看到的是你后悔绝望的神色，看到那些芝加哥的人不再相信缉毒署。你觉得你会给芝加哥带来更好的明天？”
“我，又或者是古曼奇，不过是毒品贸易这链条上的最后一环，不是我们锻造了这条链子，我们只是这条链子上的一个零件，就算被替换掉，也有无数的新零件想要进来。谁让这里，油水很足呢。”
方行听着他义正言辞的话语，好像是述说世间的真理一般。
可是从来如此，便对吗？
方行嗤笑一声，说道：“怪不得葛莱夫是个瞩目的英雄，而你却只是个浑浑噩噩度日的蠢货。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有什么意思？就是葛莱夫这样做，才让生活有意思起来。而屈从于旧秩序，成为甘心或者不甘心的奴隶被同化之类的，安心地被社会这个主人调教……”
方行心中想到：
穿越之前我瞻前顾后，无奈地考虑现实而放弃理想。而现在在资本社会有着一大笔干净的钱，还有超乎常人的体魄，就这种条件下，不干翻讨厌的秩序，那我不是白穿越了吗？
“等着看吧，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