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智取生辰纲?
白老太爷面色一滞,面前这两人乃是朝廷命官,于主事更是超然物外的文庙系统的,的确没必要给他白家什么脸面。
“对对对,跟他废什么话。”祝县令面色一肃,带着文修自带的威势对白尚铮逼问道,“那孩子去哪了?”
“是……是金陵庄家。”白尚铮习过武,身材又高大,平日里虽然对洛书颐指气使,但此时面对修士的逼问,差点紧张的跪在地上。
“告辞”“告辞”祝县令和于主事根本不给白家一点脸面,扭头就走。
他们死活也要让这个天才少年,在澹阳的文庙里登录信息,参加科考,那他以后就算是澹阳的考生,以后不论达到什么样的成就,这澹阳文庙就会有一份气运!
在前往金陵的官道上,两侧郁郁葱葱,星星点点的散落着野花,来往客商熙熙攘攘,背着包袱赶路的行人也不少。
此刻已经午时,好在春光明媚,并不炎热,洛书坐在那驾奢华的马车内,掀开帘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没有玻璃幕墙,也没有黑色的柏油马路,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陌生,而美好的。
但他知道,这种美好,只是这个世界自然带给自己的假象,这是一个可以求道,可以修仙的世界,但也是一个士族与寒门并存的封建时代,这个时代稍微露出些獠牙,就能将一个普通人死的粉碎。
所以,洛书更加坚定了成为文修的决心。
他要御风而起,乘天下势,走长生大道!
正在车里摇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看到有人骑马越了过去,找前车说了些什么。
洛书掀了门帘,递了一把自己煮的五香味的花生,这玩意白潇潇喜欢的紧,只是都是湿的,保存不了太久,要不早就给她多备一些了。
“老伯,贵姓?怎么停下了。”
“公子客气了,小老儿跟着本家姓庄,在庄家驾车快30年了也。”老车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行人,“小武他们见了有人卖梨,想买些解渴呢。”
洛书巡声望去,是七个男人,个个体格健壮,穿着粗糙的布衣,几人身上还坠着补丁,也许是天气有些热,几人半袒着上身,露出鼓胀矫健的肌肉。
其中的两人,肩膀上套着绳子,拉着一大板车的酥梨,朝前走着,其他几人都在板车侧边帮忙推着。
刚刚骑马越过的青年像是打好了招呼,便朝着后面吆喝道:“兄弟们,速来。”
另外几个骑马的便一夹马肚子,小碎步赶了上来,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一溜烟的围住了梨车。
眼前的景象,洛书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便跳下马车也赶了过去。
洛书一赶过去,庄家几个人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只是和卖梨的拉话。
洛书心里顿时了然,对这个即将成为庄家姑爷的男人,他们还是带着些敌意的。
毕竟,在没有确定人选之前,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幻想自己成为小姐的夫婿。
但这小白脸一来,他们就只能断了念想了。
“酥梨怎么卖的?”
“5文钱一斤。”
“倒不算贵,来二十斤。”
“好嘞,谢谢兄弟们赏光。”一人麻利的拿着秤称重,闲暇间还瞥了洛书一眼。
另几人则拿着筹算的木棒,在算着价钱,一眼能报出的价钱,在这个数学被锁死的世界,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见他们算的着急,二十斤几乎是在那一斤一斤的做加法,洛书便脱口而出道:“不用再算了,是一百文。”
那卖梨的蓦然看了洛书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线,没搭理他。
“洛……公子,买东西莫要心急,你这插话,打断了算账,他们还得重新来过。”庄家一瘦高个解释着,却还是对洛书给出的结果不屑一顾。
这便宜姑爷也太着急露脸了,可算数这种事,是胡编乱造能露脸的吗?可别把屁股露出去,丢的可是庄家的脸!
洛书笑了笑,也不争辩,耐心的等着那人算账完毕。
经过好一段时间,那人终于拨弄完了算筹,结果却是让众人傻眼了,果然是一百文钱,那就要付一钱银子。
庄家众人和卖梨的都齐刷刷的看着洛书,这计算能力,莫不是哪家的高阶筹算师吧?
“白家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外姓能有这算力。”瘦高个拱了拱手,又朝着卖梨的众人拉家常道,“老兄们拉着这车梨,是去哪里?”
“自家梨园里的果子,今年丰收,拉去金陵售卖。”
“巧了,我们也是去金陵的,你这果子种的好啊,酥脆可口。”名为小武的青年已经胡乱擦了擦果皮,啃了起来。
“好说好说,兄弟你喜欢,那是最好了,不如再买些送人?”
“二十斤,也够了,就是照着送人买的。”
而此刻的洛书,眉梢却挑了起来,因为他终于想起,为什么这画面会有些似曾相识了。
“艹,这不就是智取生辰纲么。”洛书一脸古怪,心里顿时来了一句吐槽。
他会觉得古怪,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七个精壮的劳动力,拉着一车梨,几百里地拉到金陵,实在赚不了几个钱。
再加上一路上伙食,到了金陵入城卖还有税收及各种杂费,那赚的就更少了。
这七个壮汉,干什么赚不了这钱?
就像智取生辰纲里,你这许多莽汉,拉一车枣子去汴京卖,赚个毛的钱啊?玩呐?
想到这里,洛书看着几个人,感觉他们浑身都是破绽。
他们脸上虽然黑,却是油光闪亮,再加上身体健壮,一看就不是那种缺营养的农夫。
几人的装束,只有两人身上打着补丁,显得破旧,另外几人衣着虽然褶皱很多,还很凌乱,但显然不是农人的装束。
这车梨和破衣服,莫不是买来,或者更甚者是抢来的?
这倒不是洛书疑心病犯了,而是自己父亲已经被人所害,至今不知道何人所为。
自己那天在梅河边上,要不是凑巧碰到瞿蝶和程漪雪,可能也已经命丧当场。
就像范海洋老师说的,一点不对,就是全部不对,你们破绽这么多,我没理由不怀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