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铁蛋爷爷
何安收回目光：“铁蛋，你们家这边连续三年都是这样吗？”
李铁蛋同样有些疑惑：“不是啊，前三年虽然大旱，但还未发生过这种怪事。”
何安轻轻点头：“距离你家还有多远？”
铁蛋指着西北方向：“大概还有半天时间。”
夕阳垂落，天色渐暗。
三人走进比之石柳村要大数倍的村庄。
村口是一片还未长草的新坟。
村内人烟稀少，不少房门都挂着铁索，显然已无人居住，处处充斥荒凉意味。
唯有一间房门虚掩着，隐隐有叫骂声传出。
几人没有多管闲事，继续前行，最后在靠内的房屋前停下脚步。
李铁蛋兴奋地拍着大门：“爷爷，我回来了！”
稍等片刻，伴随着拖拉的脚步声，大门嘎吱打开。
一位脸颊带伤的灰发老者探出头来，疑惑地看向三人。
“你们是......”
话说一半，老者忽然愣住，直勾勾地盯着李铁蛋。
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轻声询问：“铁蛋？”
李铁蛋笑容灿烂：“爷爷，是我。”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刚出现幻听了。”李老汉声音激动，眼眶迅速泛红。
伸手捏着孙儿脸蛋，嘴里不停念叨：“才走了四个月，怎么瘦成这样了。”
“穿这么薄，也不嫌冷。”
关心几句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翻脸训斥。
“你不是去给仙人当弟子，怎么回来了？”
“是不是没侍奉好师父，被赶回来了，你咋这么不争气。”
说话间，抬手就要教训孙儿。
李铁蛋见状不妙，迅速闪身躲到何安身后。
“爷爷，那仙童就是个骗子，仙人是个魔头，害了不少人。”
“要不是恩公把我救了，你孙子命都没了。”
听闻此言，李老汉脸色大变，这才注意到挡在孙儿身前的俊秀青年。
“请问你是？”
直到此刻，何安才淡笑出声：“晚辈何安。”
李铁蛋紧接话茬：“爷爷，就是他杀了那魔头仙人，救了我。”
老汉满眼惊骇，当即敞开大门躬身邀请。
“何仙长请进。”
众人进屋，老者翻箱倒柜取出一包碎茶，又从已经见底的水缸中，舀出最后一壶水煮上。
“家里条件不好，仙长别嫌弃。”
“无妨。”
简单寒暄两句，何安提起路上见闻，问出心中疑惑：“李老叔，咱这里为何不见积雪？”
李老汉轻叹一声：“那雪花还未落地，就化于无形。”
“不仅如此，就连溪水都干涸，井水也枯竭了。”
“为了活下去，原本就因大旱所剩不多的村里人，也逃了个了七七八八。”
李铁蛋有些不解：“爷爷，你怎么不走啊？”
老汉拍拍孙儿肩膀，语重心长道：“爷爷在这里生活了75年，怎么舍得离开。”
“况且，本以为你这小子都拜入仙门，爷爷已经无所牵挂，走与留没什么区别。”
“谁能想到，你又回来了。”
再叹一声，李老汉看向何安，突然作势就要下跪。
“老汉恳请仙长，明日带着铁蛋离开这不祥之地吧。”
何安一把拉住老汉：“李老叔，我可以带着铁蛋离开，但你得告知我有关玄明宗的事情。”
“玄明宗！”李老汉脸色立时难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老有话不妨直说。”
“村里人都说，这雪不落地的异象，就与玄明宗有关。”
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何安准备继续询问，敲门声突然响起。
“老李，快开门，仙长们来了！”
听到这声音，何安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就是进入村子时，隐约听到的叫骂声。
李老汉则脸色骤变，当即把三人拉拽进卧室。
“玄明宗的仙人来了，你们躲在屋里别出声。”
低声嘱咐一句，老汉快步离开房间，很快便传来屋外的对话声。
“小老儿不知仙长来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老李，你还堵着门口干嘛，快请仙长们进屋。”
“哦，你瞧我这老糊涂，仙长请进。”
何安透过卧室门隙看到，李老汉领着三人走进堂屋。
其中两位青年穿着样式相同，眉宇间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傲气。
第三人则是位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狗腿子般谄笑着跟随二人身后。
进屋后，狗腿中年看向李老汉，谄笑瞬间收敛，眼神颇为犀利。
“老李，搬离村子的事考虑好了吧。”
李老汉瞥了眼两位仙人，露出苦相道：“仙长，再给小老儿两天时限，我一定离开。”
两位仙长眼皮半眯，都未正眼看他。
狗腿中年心领神会，当即厉声呵斥：“你这老头还想要两天？！”
“仙长们时间贵如黄金，岂容再耽搁分毫，现在就给我滚。”
被同村晚辈指着鼻子呵斥，李老汉生出恼意。
“现在就走，我这一屋子东西怎么办？”
狗腿中年叫嚷：“早干嘛去了，别人都走了，就你们几个老家伙非要在这赖着。”
“又不是不给你们钱，去县城不比在这穷乡僻壤舒服？”
“别想你屋里的破玩意了，赶紧给我滚。”
接连被训斥，李老汉脸色难绷，指着狗腿中年训骂。
“你爹一生磊落，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玩意。”
眼看吵起来，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冷哼，强大的灵压瞬间压灭争吵。
只见一位玄明宗青年掏出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丢到老汉身前。
“这颗灵珠够在你县城生活一辈子了，现在就离开吧。”
李老汉看都没看夜明珠，躬身作揖恳求。
“请仙长多宽容两个时辰，一些家传之物虽不值钱，但小老儿无法丢弃，收拾完就离开。”
啪！
李老汉跌跌撞撞后退跌倒在地，脸颊蹿出五指红印。
狗腿中年扬着巴掌骂道：“老东西还敢跟仙人讨价还价，看来打你打少了。”
“放肆！好好说事，动什么手。”青年当即冷喝。
然而其双手却始终背负，神情亦是冷漠。
狗腿中年躬身谄笑，不痛不痒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仙长教训的是，小人错了。”
何安看到这一幕，眉头轻皱，抬手便要拉开房门。
忽然，身前的李铁蛋先一步扯开房门，疾奔出去。
“二赖子，你这王八蛋！”
随着李铁蛋的脚步，一旁的白不言默默抄起桌上烛台，快步走了出去。
“这俩小子动作真快。”
何安哑然轻笑，闲庭信步踏出卧室。
与此同时，信息提示在李老汉头顶出现。
【李老汉不愿离乡，被玄明宗弟子与二赖子胁迫】
【帮李老汉解围，即可获得侠义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