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全部都被看穿了
踏——踏——踏
阴暗的螺旋楼梯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间田敏和走在最前面，身后紧紧跟着『表面』和维伦。
『表面』与维伦之间的距离隔着好几层台阶，看上去似乎间隔不远，实际上两人前后的差距刚好比『自由鸟』的射程远上那么一点。
在刚刚踏上楼梯的时候，维伦就尝试过让『自由鸟』去攻击『表面』，结果根本够不着。
“这条楼梯的台阶宽一米五左右，右边是悬空的，左边则是相当厚实的墙壁，头顶能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上面不远应该就是钟楼的时钟室。”
维伦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能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时钟室再上面一层就是钟楼的塔顶，再不想想办法的话，我的时间就不多了……”
“该怎么办？让『自由鸟』改变楼梯梁的摩擦力，使梯梁材料连接处的摩擦损伤加快，让楼梯自然坍塌？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吧！先不说楼梯的摩擦损伤变大了是不是真能让楼梯塌下来，就算能，我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随着塔顶的高度越来越接近，维伦脑中的思绪也越来越多。
很快，一个大平层出现在楼梯的尽头。
咔嗒咔嗒的沉闷转动声从里面响起，这里就是所有钟楼的核心部位——时钟室。
走进时钟室，维伦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中心那座巨大又复杂的齿轮系统，大大小小数十个齿轮持续不停地转动着，每个齿轮上都充满了斑驳的年代印迹。
时钟室的层高比一般楼层要高出许多，因为这里不仅是钟楼的动力来源，还是时钟的表盘。
维伦正对面的那面墙壁由半透明的白色玻璃组成，还能看到外面时针和分针的黑色轮廓。
房间外面的钟表与房间中心的齿轮系统连接在一起，靠齿轮的旋转来带动时针和分针，当时间到达整点时，就会触发齿轮系统中的报时机关，触发塔顶的自动击锤敲响大钟。
尽管外在形象看上去非常粗犷，但整个齿轮系统的精密度要求非常高，稍微出现一点偏差就会导致报时不准。
“看来只能想办法在时钟室里做手脚了，要是对那些齿轮做点什么的话……”
维伦斜眼瞟向时钟室中心的齿轮系统，打算以此作为突破口。
然而就在此时，走在前方的间田敏和突然开口了。
“你打算对时钟齿轮动手脚对吧？”
闻言，维伦瞳孔微微一缩，装傻反问道：“动手脚？什么手脚？我的手脚不是已经被你给捆住了吗，用你的那个替身『表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替身应该是能操纵摩擦力吧？”
间田敏和转过身，盯着维伦笃定道。
被看穿了！什么时候？我在间田敏和面前应该没有使用过几次能力才对，他是怎么能断定我的能力跟摩擦力有关的？
维伦在脑中疯狂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一切，面上仍然强撑着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教室的时候，『表面』变成我的样子做出跳窗假象的瞬间，你把地板摩擦力变小了吧，所以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抓住『表面』。”
间田敏和指出了维伦第一次使用能力的时候，当时他正躲在教室的角落里，亲眼目睹了维伦在地板上滑行的一幕。
“好吧，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我摊牌了，其实我的能力就是——滑滑果实！我能把所有的东西变滑，代价就是不会游泳了。”
维伦叹了口气道。
“别搞笑了！滑滑果实只能把自己的身体变滑，不能改变其他的物体，你当我没看过《ONE PIECE》吗？”
间田敏和怒吼道。
“真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看《ONE PIECE》啊。”
维伦惊讶道。
“《ONE PIECE》可是是周刊少年jump这两年新出的漫画里最火爆的，我怎么可能不看啊——等等！你想拖延时间？”
听到维伦谈起漫画，间田敏和下意识地接过了话题，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维伦的目的。
他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放下心来。
“现在是8点58分，到了时钟室，只用十几秒就能登上塔顶，你现在就算想拖延时间也没有意义了。”
“……”维伦脸色严肃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发现我的能力，就算看到我把地板变滑，正常人也应该首先会往‘滑滑果实’的方向去想吧？”
“的确，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在看到你把鞋底磨掉后，我就看穿了你能力的真实面貌！”
间田敏和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维伦的心脏上。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震撼。
“你是怎么发现的？”维伦不敢置信地问道。
“把鞋底磨掉一部分留在原地，确实是一步好棋，凭借仗助的能力，他们可以很轻松地追上来。”
间田敏和夸赞着维伦的计划，“但前提是，他们手上的那层鞋底，真的是你的鞋子。”
只见他一脸奸笑地将手放进兜里，拿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一张很薄的鞋底。
通过上面的纹路，维伦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鞋，头皮一阵发麻。
“为什么那个会在间田敏和的手上？我留在原地的鞋底又去了哪里？”
无数的疑问涌上维伦的心头。
“不明白吗？告诉你吧，『表面』的复制是绝对一比一还原的完美复制，换句话说，只要你身上有任何一处细节发生了改变，『表面』都能立马发现。”
间田敏和就像是一名胜利者在向手下败将炫耀自己是如何取胜一般，得意洋洋地向维伦解释道。
“当你的鞋底缺失了一部分，你双脚的就会因为高度不一而产生微妙的不协调，微妙的程度连你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但是在『表面』的眼中，那种不协调比马路上的狗屎还要显眼得多！”
“它理所当然地发现了你走过时，通过将地板的摩擦力增大硬生生磨下来的那一小层鞋底！”
“所以，你留给东方仗助的那层鞋底，已经被我掉包了！”
与此同时，学校操场上，东方仗助和广濑康一迷茫地望着面前正因为跑步成绩不佳而埋怨鞋子太差的田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