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道具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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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营救

“不给钱就想使唤爷?“粗粝的声线像砂纸刮过铁器,震得门楣簌簌落灰。张文丞死死攥着苏绣钱袋,葱白指尖几乎掐破锦缎,浅樱色软烟罗襦裙在阴风中翻卷如残荷。冬梅瑟缩在她身后,柳芽青蝉翼纱披帛缠住手臂,绞出层层褶皱。

“若我半柱香未出...“张文丞回首望向贴身丫鬟,忽觉喉头发紧。父亲紫檀戒尺抽在掌心的刺痛骤然浮现,三妹娇纵的笑声仿佛还在耳畔。她闭眼深吸一口气,蝶形金累丝步摇垂珠撞出碎响。

“冬梅你站在这,若我待会许久未出来,你便去…”去找谁呢?找爹爹?爹爹要是知道这个事情非得把自己打个半死,找三妹也无济于事。那只能找他了吗……只有他了……就当自己欠他的一个人情。

“你去找齐五王。”张文丞相信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外边的还有吗?进来!”沙哑的声音扯着嗓子喊到。

一步一步的往屋内走去。屋内的男人矮小瘦弱,看上去明明斯文又有书香气,怎么会发出刚刚那么可怕的声音?屋内腐血气息扑面而来。五黑佝偻着背正在磨刀,青灰长衫溅满褐斑,枯枝般的手指捏着块带皮生肉。

“哟,小美人?”抬头时浑浊眼珠骤然凸起,仿佛蟾蜍盯住扑火的流萤。

“你,就是五黑?”

“嘿,正是老子,说吧要做什么呢?老子怜香惜玉倒是有好本领,可以不用付钱,给老子一晚上就行~”五黑发出猥琐的笑声,桌子上还有被剁的血,但是人却不知所踪,应该已经藏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张文丞感觉自己要哭了,她没有见过这个场景,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有带钱…帮我寻个人…”五黑仿佛没听到一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过来:“嗯?听不到啊!”五黑蹒跚逼近。她踉跄后退,绣鞋踩到黏腻血渍,缠枝莲纹裙裾扫过案上碎骨。那人獠牙般的黄垢指甲划过她腰间禁步,玛瑙珠子叮当乱颤。

“我们保持距离说话就可以了…”张文丞慢慢的往后退着。

冬梅疾步往王府跑去,其实张文丞刚进去的第一秒她就去找人了。与其在那干等,不如早点找帮手,等遇害了再找哪来的及!

“站住!哪来的野丫头!”侍卫的长剑拦着冬梅。冬梅着急的直跺脚:“你们快去传话,就说张府的二小姐有事求见!!!”冬梅跌跪在青石阶前,缠枝牡丹绣鞋沾满泥泞。侍卫剑鞘寒光闪过,“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她只能在门口大喊,泪珠滚落镶珍珠衣襟,在苏绣竹纹上洇开深痕。

叮珰,叮,好听的玉佩碰撞的声音跟着阳光有远而近传来。

入眼的倒是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如沐春风眼中含笑,一个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双好看的眼睛却含不下太多温柔。

“参见齐王,参见晋王。”两个侍卫行礼道,冬梅见状也行礼趴在地上。

“何事在这争执?”夏瑾看着冬梅,这丫头见过几次好像上次跟着张文丞来过一次。

“齐王爷!您快去救救我们小姐吧!她一个人去了坞街的五黑那了!”冬梅着急的眼泪先流了下来。一时夏瑾的脸色微变:“她一人去那做什么?”

“小姐着急…求求王爷了!不要多问了,快去救救她吧!奴婢担心她凶多吉少啊!”

“去吧,五弟。”晋王俯视着这个丫头,冷淡的说道:“皇后那,本王替你去说。”

“多谢…三哥。”

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金线暗纹流转如毒蛇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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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怎没来?”皇后看着夏琛一个人进来忍不住问道。这次桃花宴关系到的人较多,作为朝廷中的人,这些天理应跟各丞各相避嫌。免得皇上多疑。

夏琛自然是晋三王:“有点麻烦事耽搁了。”

“他能有什么麻烦事?孤身一人。还难不成有人来说媒了不成?”说到这句话皇后顿住了。转而换成了皱眉的表情:“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要慎重。”

“夏瑾这个事情不会耽误太久,皇后娘娘莫要顾虑太多。”夏琛两手环在胸前淡淡回道。皇后见到这个情景也就不多说了。转身把桃花宴的位置图平铺在桌上:“无妨,我们不等他了。前些日子皇上跟本宫交谈,这次的桃花宴要多盯着点这一块,当年的事情他们参与的较多,私下蠢蠢欲动,或许对日后太平有很大的影响。”皇后的护甲敲在了一块姓氏上。护甲的阴影下一排姓氏中淡淡的显着“张”。

皇后叹息一声:“嗯…本宫也有留意到…他们拉拢到的人或许更多了…”或许有皇室的人也卷入了其中…但是这些都还没有证据,就不好言说了。

“皇上驾到!”外边尖细的声音刺入耳膜,皇后和夏琛向前行礼迎接。

一道黄色的身影入了屋内,春日的阳光洒的皇上的龙袍都闪着颗粒的光。

“夏琛也在呢!”私下里皇上都这么称呼夏琛,毕竟他们都是一同经历了许多事情。

“朕,刚有爱卿来跟朕闲谈,坞街那一块已经有些无法无天起来,这样一直目无法纪也是个问题。”皇上扫了眼桌上的图纸,抬起眼似是说些闲碎的话。夏琛淡淡的站在一侧,仿佛这个事情跟他没有太多关系。

“皇上有什么旨意呢?”皇后慢悠悠的卷起了图纸,刚刚大家也都过目过了,再放着也不合适。

“恩,最近朕的确打算派些人手过去多加看管,这种扰乱民心,又风气不端的地方属实不能一直放任不管。”

“皇上英明,这些人这般目无王法,有这等本事却不能好好收心,谋个好前程,真过于浪费了。”皇后附和道。晋王负手立于蟠龙柱旁,玄色暗纹蟒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凝视着鎏金香炉升起的青烟,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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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骑着快马不一会就到了,坞街的地上的确都是黑色的污垢,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了。洁白的鞋子踩在污垢上,他倒丝毫没有在意。

屋内除了腥臭味还有一些拖拽的刮痕。

“呜呜呜…”张文丞的手脚被绑在了椅子上,她的衣着已经被撕扯的不堪入目,身上淋了一桶又一桶的水。

“别怕~”嘶哑的声音猥琐的凑近,他那干枯粗糙的手在张文丞的腿上反复触摸,五黑枯爪扯开她鹅黄主腰系带,张文丞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的看不清,她不断祈祷着夏瑾快点来,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门板被撞击开。

一束夕阳的光把地面照射的金黄,远处的身影被光投射到地面以及墙壁上。夏瑾逆光执剑的身影在墙面投下修长阴影,玉冠金簪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晕。

转瞬四周角落处走出了许多如熊般高大的男人。

“哼,还真的以为我五黑活这么久就这么点本事吗?”

这些人是五黑手下的死士,他们的力量不容小觑,之前犯了事,有口饭吃就可以,其他无所追求。

死士拿着手里的特长武器,朝夏瑾奔来,夏瑾来的时候随身只携带了一把长剑,其他倒是没想那么多。

夏瑾武功再好毕竟人单力薄,也不是死士的对手。他拿起长剑穿透过最前边的人,再以人为盾。远处的死士见状四散开来,一部分以暗器为特长。张文丞感觉自己受了太多的刺激了,现在已经全然没法聚焦。暗器呼啸而来,划破了夏瑾好几处手脚。

“别救我了…王爷…你快走…对不起…是文丞连累了你…走啊!“张文丞嘶声哭喊,冷水顺着凌乱鬓发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