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医仙
陆鸣收拾心绪，化整为零，花费了二十多块下品灵石，在各个店铺里买到了修炼初级丹道的原材料，还买了一批实用的低阶符箓以备用。
他发现，许多低阶符箓，在修仙世界作用不大，修士多的是办法应对，而在小元界，功能繁多的符箓却是很实用灵活的对敌工具。
陆鸣很注意控制灵石的使用，符合他表露的炼气四层身份。
买完所需材料后，陆鸣回到了自己小院，开始着手修炼丹道。
修仙四艺，丹阵符器，他作为修士，有了机会，自然想接触一番，练练手，说不定自己是个丹道奇才呢？
两个月后。
陆鸣苦恼地发现，自己想多了。
在丹道上，他的天赋着实一般，期间他下山几次，花了数十块灵石，买了好几炉草药，都浪费了，这样都还没摸索到窍门。
好就好在增长了许多丹药的知识，比如对常见灵丹的识别，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吃了不该吃的丹药。
如今，他算是知道了，对比阵道和符道，丹道更注重传承。
除非是极少数惊才绝艳的天才，方有可能自学成才。
难道要去拜师？
青山谷里，应该就铁家供养着丹师，只是他陆鸣秘密甚多，去铁家岂不是自我暴露？
算了，贪多嚼不烂，干脆暂时放下丹道吧。
陆鸣下了决定。
欲速则不达，很适合修仙界的现状。
那种光彩夺目的天才，不是他陆鸣能走的路。
更令陆鸣忧虑的是，他的修为，居然又停滞了。
这两个月，除了炼丹，他对真灵吐纳诀的修炼并没有放松，可谓争分夺秒，遗憾的是，收效甚微。
排除了其他因素后，陆鸣认为，问题还是出在真气菩提树苗上。
真气菩提树苗应该需要更高级别的真气供养，才能进一步改善他的修仙体质。
他的武道修为是真气五变，足以供养对应级别的真气菩提树苗，使得他的灵气的修为能推进到炼气五层的上限。
难怪当时吃了两颗命还丹，相当于十年苦修，修为只到了炼气五层圆满。
陆鸣对小元界愈发好奇了。
菩提长生诀，与小元界的联系，比他想象得要更紧密。
眼下，只能去小元界提升真气武道的境界，进一步温养真气菩提树苗，让它长出第六片叶子，才能继续反哺修仙资质，寻求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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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界，元国京城。
此时已是初冬时节，第一场雪的降临，使得这座古城裹上了一层银装。
飘雪纷飞，占地极广的京城笼罩在寒冷的气息之中，一眼望不到头的城墙庄严肃穆，依稀可见城头巡逻的卫兵。
城内街道上，少数出现的行人都穿着厚重的棉袄，匆匆赶路，贵人们出行的马车都披上了御寒之物，对比之下，街角小巷，躺着不少被冻死的乞丐流浪汉。
元国朝廷历经两百余年，已有了王朝末年的症状。
大规模的土地兼并，苛捐杂税，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内部腐朽不堪，天灾人祸，导致起义不断，处处盗贼横行。
繁华的京城尚有冻死之人，更别说其他城池。
平阳城在孙胡等多个大家族的操持下，算是治理得比较好的地方了。
城南，乌雀巷，在众多建筑中，坐落着一座简朴古雅的四合院。
前院被隔开来，改造成了一个医馆，后院则是休息的居室。
这里就是陆家在京城的临时居所。
依照陆鸣的安排，水韵开了一家医馆，兼具收集情报。
水韵家传医术精湛，加之耐心温柔，尤为擅长调理各种身体不适。
再加上陆鸣所送的《小青龙吊梨汤》，对医治外伤有奇效，使得她在城南这一片有了不小的名气，“小医仙”的美名渐渐流传开来。
一袭淡蓝色棉袍的水韵从屋外的风雪中走进了医馆。
外边寒风凛冽，厚厚的棉袍掩盖不了她的曼妙身姿，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炼，她恬静美丽的俏脸带上了一缕坚定。
她刚从一场赈灾活动中归来，免费救助了许多冻伤的贫民百姓。
她自小在家里开的小医馆里见惯了伤患，但这段时间见到这么多的冻死者，还是觉得心中一股郁结之气无法散开。
在平阳城，她何曾见过这等景象，她很怀念在陆府时的宁静生活。
真是路有冻死骨，朱门狗肉臭。
她心里幽幽叹气，不经意地抬起头，一袭白色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公子！”
水韵惊喜地叫了一声，宛若乳燕归巢般扑向了那道身影。
陆鸣将水韵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一个月不见，水韵成熟了一些，也消瘦了不少。
他内心有点愧疚，平心而论，四个侍女中，他对水韵是关心最少的。
水韵性子喜静，向往的是安逸舒适的生活环境，被迫来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还接受陆鸣的安排，开了医馆，还是比较辛苦的。
“晚上好好补偿你。”陆鸣亲了一下水韵的额头。
水韵俏脸生晕，娇羞无限。
她是个思想传统的女孩子，讲究从一而终，从一张白纸开始，一切都是献给了陆鸣，早就认定了他，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能感受舒心和安全。
他来了，什么事情都不再是困难。
“你金晶姐姐和木芽儿她们呢？”陆鸣往门外看了一下，没见到其余几女。
“晶晶姐姐这段时间好像有事情要忙，这几天都没在医馆里。”
陆鸣微蹙眉头，这大侍女不会是忍不住私自去报仇了吧？
按理说她不是这般冲动之人，难道是有什么其他要事？
陆鸣略有担心，但金晶年少遭难，为人机警，实力不俗，在碰到陆鸣前就屡次逃过敌手追杀，想来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陆鸣压下心头的担忧，笑道：“算了，你金晶姐姐机警过人，应该没什么事。”
“木芽儿和火灵儿呢？”
“木芽儿姐姐和火灵儿，前一阵回了平阳城，上次走得太匆忙，还有很多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木芽儿姐姐不太舍得，所以想回去整理一下，孙长老刚好来了京城办事，办完后也要回平阳城，所以就一起回去了。”
“好吧。”有孙长老同行，陆鸣放心不少。
“你把最近这几个月的事情跟我大概说一下。”
水韵将这几个月京城的变化以及医馆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一告知陆鸣
听完后，陆鸣沉思不语。
元国朝廷看着已有倾覆景象，各地起义不断，就连部分京城守备军都被派去平叛，京城的防御前所未有的空虚。
大乱将至啊！
换个方向想，这未尝不是他的机会。
要是元国朝廷政权稳固，军备齐整，守备森严，那他想帮金晶报仇，刺杀当朝太师，无疑难度极大。
“好了，接下来是休闲时间。”陆鸣一把抄起水韵，走向了后院。
夜已深，云消雨歇。
水韵慵懒地趴在陆鸣的胸口上，还在回味适才的美好。
“对了。”陆鸣想起一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养颜丹，这是他最近在青山坊市买的。
他将养颜丹放到水韵手心里。
“这是养颜丹，能让女子容颜常驻，至少能二十年不变。”
“真的？”水韵眼睛一亮，难以置信，她从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
“当然，你家公子从不骗你们。”陆鸣笑眯眯道，“这可是非常珍贵的，你可别弄丢了。”
他细细说起了养颜丹的珍贵之处，末了，还不上奉上一句哄女孩子的情话。
“你是所有人里面，第一个得到这种灵丹妙药的。”
“真的吗？”心思单纯的水韵心花怒放，被哄得迷迷糊糊，死心塌地。
她一直以为，在陆鸣的侍女里，她是最不起眼的，心里未尝没有自怜。
她没有金晶的高强武艺，没有木芽儿的管理才能，没有火灵儿那么活泼可爱。
就连小医仙的名头，某种意义上都是沾了陆鸣的光。
不曾想，公子居然把这种珍贵的丹药第一个给了她。
水韵的美眸底处泛起了一层水雾。
只觉得这一生都值了。
“谢谢你，公子。”水韵把陆鸣抱的更紧了，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他。
她真正害怕失去的，其实是这点“偏爱”。
她有着自己小小的心思。
要是，能第一个怀上就好了。她心里偷偷想着。
陆鸣瞧着水韵眉梢间的疲惫，想来这段时间累坏了。
“水韵，这家医馆，要不就不开了吧，我看你挺累的。”
本身这医馆的作用，就是个初步的落脚点，顺便收集下情报。
如今他计划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想要图个清净，就没必要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素来温顺的水韵表示了反对：“不，公子，我希望能继续开下去。”
“为什么？不是挺累的吗？”陆鸣颇为好奇。
水韵半坐了起来，低声道：“一来，我父母的遗愿，是让我重振家传的医术，二来，京城里冻伤冻死的人太多了，我不太忍心，我希望能帮到更多的人。”
这一刻，她的眼神坚定而澄澈，陆鸣看得心中一动。
他对水韵，事实上并没有过多关注，更没有探究过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如今，她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陆鸣本身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自家侍女有这个济世救人的心思，那就由她去吧。
就当是间接做好事好了。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几个侍女，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只会伺候他围着他转的寻常女子。
“那好，我支持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陆鸣把她搂在怀里。
水韵微微摇头，轻声道：“不用，我知道公子你很忙，我不能耽误你的时间，而且，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她嫣然一笑，站起身来，披上衣裳，拉开了抽屉，取出一单药方，递给了陆鸣。
“公子，你看，这是我改良后的小青龙吊梨汤，去掉了一些小元界没有的药材，补上了另外的常见药材，效用还要好上两三分呢！”
“什么？”陆鸣十分惊讶，“你居然能自己改良药方？”
“是呀，总之就是捣鼓成了。”水韵眉眼弯弯，巧笑倩然，仿佛看到陆鸣吃惊是令她很开心的事。
陆鸣仔细浏览着这张被改良的药方，不禁对水韵刮目相看。
他这段时间研究丹道，虽未有所成，可眼界非同寻常，能看到这张改良版的药方不凡之处。
原版的“小青龙吊梨汤”，就是他从东荒修仙界带来的药方，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份炼制初阶丹药的药方。
丹道和医道，本身就有相通之处。
想到这，陆鸣呼吸有点急促。
莫非，自家这个三侍女，在丹道上有不为人知的天赋？
陆鸣取出那本他研究了两个月都没啥收获的《初阶丹道》，递给了水韵。
“水韵，这本书，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参悟得透。”
水韵接过后，翻看第一页，当下就被吸引住了。
“公子，这不是普通的医书，好像是一种炼制丹药的入门书？”
小元界各国都是世俗王朝，历代帝王都有追求长生的记录，可招来的游方道士，练出的丹药都是骗人的玩意，就没听说有哪个帝王吃了能延年益寿的，提前暴毙倒是有可能。
“你的眼光不错。”陆鸣故作欣慰，“这是真正的丹道入门之书，你好好研究，以后我还要考你。”
“是，公子，我一定会认真研学的。”水韵紧紧抱住这本书，她只翻看了几页，就被里面所蕴含的丹道真理所震惊了。
这绝对不是小元界流传的乱七八糟的丹书所能比拟的。
公子果然是奇人，看样子，他早就是丹道高手了，自己决不能被他看轻了，一定要尽快入门！
陆鸣满意地点点头，实际上他连丹道都没入门，不过，哼哼，决不能在侍女面前丢了面子。
他甚至寄希望于水韵学会了，再返过来教他。
水韵没有法力，是无法真正炼丹的，但她悟性惊人，才几个月时间，就能自行改良来自修仙界的药方《小青龙吊梨汤》，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须知道，即使对修仙无用，那也是来自主世界的药方，流传不知多少年，经过多少代人完善的。
陆鸣对自家侍女充满了期待，而水韵对自家公子充满了崇拜。
当真是双向奔赴，唔，双方都有美好的未来。
陆鸣决定今晚不再修炼，要陪水韵好好睡一觉。
他要身体力行，提前跟未来的丹道大师打好关系！
......
这天清晨，陆鸣早早就起来了，在后院里修炼真气武道。
他目前掌握的两门真气武道，《怒雷掌》和《纵云身法》，上限止于真气五变，即便他将之糅合成《纵云雷击》，亦不能改变这个上限。
据他所知，端木家、孙家和胡家，都有能突破至真气七变的秘技，只是都需要他们的独特血脉配合。
大侍女金晶的剑道，同样是家族血脉传承，他就算再眼馋亦无用。
该去哪里找到突破至真气六变的秘技？
这可是关系到真气菩提树苗能否继续成长，能否继续改善他的修仙资质和上限的关键问题。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几声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