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江南
晚来一步的楚萧笙目睹了全程。
得知陆长信要前往江南剿匪，他去请求陛下一同前往，为此还遭了一顿批评。
无非是谴责他品行不正，好好的一桩婚约就这么黄了，但皇帝心里还是宠爱他的，就同意了他前去江南，让他多出去见识见识，收收心。
谁能想到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看见沈月白已在和陆长信告别。
楚萧笙没有继续上前，而是眼睁睁看着陆长信离开。
“诶，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也是来和陆将军作别的？”沈月白一个转身就看见了呆愣在原地的楚萧笙。
“是啊，只可惜陆将军走得太快，赶不上了。”楚萧笙无奈地笑笑。
“没事，等到我到他身边，会把你的意思带到的。”沈月白不经意地摆手笑道。
“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也要去江南？”
“对呀，我也不瞒你，我也要去江南，我要跟着陆长信。”沈月白不假思索回答道。
“你疯了吗，他去江南是去剿匪的，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楚萧笙语气倏地一变，紧抓住沈月白的手臂不放。
“去剿匪？那又如何，他堂堂护国大将军，对付一些流寇岂不是易如反掌，这不妨碍我去寻他。”沈月白满不在乎，壮起胆子挺直了腰板。
“你天真。”楚萧笙见她如此不可理喻，便不想再废话，绕开了话题，邀她共进早膳。
“不说了，肚子饿不饿，一起去望江楼吃个早饭？”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那走吧。”沈月白看了看自己瘪下去的肚子，欣然答应。
这个时辰，望江楼才刚开门，伙计擦桌的擦桌，扫地的扫地，掌柜的都没注意到有客人上门。
“小二，两碗蜜豆粥，一碟油烙舂米，一碟小炒金钱蛋。”楚萧笙熟练地点了几个菜，即便已经许多年不吃，但她爱吃什么，到现在也记得一清二楚。
“你居然还记得我爱吃些什么，万一我口味变了呢？”沈月白想起小时候，楚萧笙吃惯了皇宫里的菜，她非拉着他来望江楼陪自己吃，每次都点蜜豆粥，舂米和金钱蛋，久而久之，楚萧笙也跟着她吃。
“你爱吃的就这几样，换谁都记得住。”楚萧笙小抿了一口清茶润喉，漫不经心道。
菜上的极快，都还冒着热气。沈月白急不可耐地喝了一口粥，却被烫的舌头发麻。
“嘶，我的舌头。”她咂摸着嘴，分泌出了更多的口水。
“又没人和你抢，你怎么还是吃的这么急。”楚萧笙夺过她手上的粥，边吹边关切道。
沈月白冲她吐了吐舌头，鬼马地笑了。“你说你这么温柔体贴，干嘛总是装出一副轻浮浪荡的样子，知不知道让多少官家女为你心碎啊。”
自那日西山同游过后，沈月白又重新审视过楚萧笙一遍，她开始相信他。
楚萧笙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吹凉的粥推至沈月白面前。“凉了，可以喝了。”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面前只有那碗粥。
沈月白也没有客气，心满意足地开始喝粥，却见楚萧笙迟迟没有动筷，“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只是太久没吃，不习惯了。”楚萧笙不会告诉她，他从来就没喜欢吃过这些，只是为了陪着沈月白，小时候也硬着头皮吃下去。
“那你多来几回，习惯了就好了。”沈月白嘴里还兜着粥，没心没肺地朝楚萧笙道。
沈月白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她突然觉得很开心，“芋儿，快搀着你家主子。”
一主一仆，说说笑笑，好不和谐，楚萧笙瞧着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也打心底里泛起一丝温暖。
自从和相国府的婚约解除，皇后就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
“回禀皇后娘娘，我们在相国府的线人来报，沈月白和陆长信来往甚是密切，今早陆长信出发前往江南，两人还私下告别了许久。”
“我就知道，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弄心术，不会让她好过的。”秦氏瞪着眼睛怒道。
“还有…还有”，侍从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还有什么，说。”
“三皇子殿下还是经常去找沈月白，今早还一同在望江楼用了早膳。”
“这个蠢货，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真是不成器。”秦氏继续忿忿道。
“继续给我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告。”
回府的路上，沈月白就在想着怎么跟爹爹说离开家去江南，毕竟从小到大从来没出过远门，即便从小混迹在市井里，那些伎俩也不够她出去闯的。
回到府里，却不见她爹沈御之的身影。
她拉住路过的一个下人问道；“我爹呢，去上朝也没到时辰啊。”
“回小姐的话，老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去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沈月白一向不过问她爹的行程，本来想找她爹商量商量去江南的事，谁承想沈御之居然这么早就不在家了，一想到自己每日没事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内心油然而生一丝愧疚。
沈御之一大早就被皇帝召进了宫。
“相国，如今的局面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一纸奏折只不过顺水推舟，灭了皇后的野心，现在最重要的是，揪出朝中与其勾结的党羽，查清是哪几方势力在暗中勾结，虎视眈眈。”
“这，臣恐无法胜任。”沈御之不敢临危受命。
“爱卿跟了我几十年，你能力几何我最清楚，这件事就交给你，静待你的好消息。”皇帝背身而立，好不威严。
沈御之略加思索后缓声道：“是，臣领命”。
沈月白总算等到沈御之回家。
“爹，你去哪了，我有事想同你商量，早早起来等了你好久呢。”沈月白拉着他爹的锦袍，边摇边撒娇。
“你爹我还能去哪，当然是上朝，说吧，你又想出什么花头来了？”
“哎，爹，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是想…想去游玩。”沈月白含糊其辞道。
“去游玩？你去的地方还少吗？这回又想去哪，什么时候需要同我商量了？”他这个女儿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想到就去做，这回破了天荒了。
“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