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围城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3章 孤行

正好是6月1日,带着我的所有家当,跟着一个压根就不把我当回事的人,更别提能够爱我的人,一意孤行的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前路一切都是未知。

傻啦吧唧的我,就像一头犟驴,一头蠢猪。

我让刘廉强的舅舅把车停到单林军住的村子口,我带着迷茫的欢喜,一路小跑进去叫单林军。

记得那天太阳很大,太阳光也很强烈,即使是在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都照得人浑身火辣辣的很是难受,那年的夏天也非常的热。

跑上楼梯站到门口时,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一眼就看见房间里的简爱霞坐在床上,孟龙祥站在门口,单林军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

一只卡其色的行李箱放在房间里,单林军唯一的行李。

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要收拾东西,就一只行李箱的东西要收拾多久?难道他晚上是去陪简爱霞了吗?过后只是我的猜测,后来单林军的种种行为,可以断定,他与简爱霞是有肌肤之亲的关系,只是简爱霞到底有没有离婚就不得而知,单林军为什么不带走简爱霞,而是打电话给我跟他去昆山,这也是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的事情。

单林军这个人狡诈多变,从他的嘴里没有一句真实的话,即便是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简爱霞的脸上露出对单林军的不舍之情,我也顾不上去过多的观察她,她舍不得单林军的原因,大概就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得重新去寻找一个能帮她解决生理需要的男子。

单林军看到我来了,没有什么兴奋的表情,只是起身站了起来,简爱霞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气喘吁吁的说着:“车子停在马路边上了,你东西有多少?”

单林军回我:“就一只箱子。”

单林军把一个褐色的公文包斜背在肩上,孟龙祥主动帮单林军拿行李箱。

简爱霞和孟龙祥把单林军送到车子跟前,说了一些道别的话。

单林军坐在副驾驶上,我坐在后排。

车子重新启动了,载着两个没有感情的人,驶入了未知的道路。

一路上,我既兴奋,又担心,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来转移注意力,单林军与刘廉强的舅舅在吹牛,我没有插话,偶尔会去听他们在聊什么。

我与单林军从认识到被他赶走,他从来没有跟我推心置腹的聊过天,就算是我主动找他,他都是一副拒我于千里外的态度,也从我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信息,让他接我下班,一路上可以聊天谈心,他用冰冷的语气拒绝我之后,我就收起了我的热情,即便是很想再次与他交流,我都会害怕被冷漠,久而久之我也打消了这种念头。

差不多10点半的时候,到达了昆山的蓬朗镇蓬溪园。

单林军主动掏钱付了车费,还记得车费是180块钱,这也让我对他重新有了好感。

在单林军的指引下,车子开进了一处小区,小区的楼层只有六层,一楼是每个楼层的储藏室,有些靠路边储藏室改成了小卖部,卖一些烟酒零食饮料之类的。

小区里没有多余的绿化,只有楼房前面有一条窄窄的花台,里面种了常青树,楼房的后面就是停车位,后来才知道,这种小区就是拆迁安置房,分得房子比较多的房东都会用来出租出去,这里面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外来打工的人。

车子停在了一栋楼房的大门跟前,刘廉强的舅舅忙着返回上海,就没有执意留他吃饭,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之后,刘廉强的舅舅开着车离开了。

单林军让我在楼下看着东西,他一个人上到楼上去了,我也没有多问他,就任由他来安排。

过了几分钟,单林军下楼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腿上穿着一条黑色裤子的男子,个头与单林军差不多高,长得虎头虎脑很憨厚的样子。

单林军用甘肃话介绍:“这是我对象,傅娟娟,贵州的。”

我微笑着向男子打招呼,男子也笑着礼回了我。

“你好!”

“你好!”

单林军看向我介绍男子:“这是洪洪娃,我家下面老哥家里的大儿子。”

“哦,知道了。”

洪洪娃看着地上一大堆的行李,说道:“你这什么都带过来了,连锅碗瓢盆都带来了,咱俩先把东西搬到楼上去,让你对象在楼下看着。”

单林军说:“这都是她的,我就一个箱子,能行,先搬上去再说。”

说着,单林军挽起袖子开始搬东西,洪洪娃抱着电视机走在前面,我就留在楼下看着行李。

一趟,两趟,单林军与洪洪娃俩人来回跑了六趟,最后一趟的时候,我跟着他俩上到六楼。

是一套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房子,里面简单的刮了大白,地面还是水泥地,客厅用木板隔开来了,公共区域只剩下一个餐厅,餐厅里面的地面上丢着一些没有用的垃圾,和一些木板靠在墙上。

洪洪娃住在靠厨房的一间屋子,洪洪娃对面的屋子是他的表弟在住,中间是卫生间,剩下一间就是用木板隔开来的客厅,门是锁上的。

我的那些从上海带过来的家当就先放在餐厅的地面上。

洪洪娃招呼我们进他的房间去坐,刚靠近他的房间门口,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赶紧屏住呼吸,那种味道里面有烟味,汗臭味,脚臭味,发霉味,各种怪味混合在一起,这些混合的味道都能把蚊虫给熏死。

我就坐在靠门口的凳子上,单林军坐在洪洪娃的床上。

洪洪娃的房间不仅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怪味,还很脏很乱。

床上的被子弄成一坨,黑乎乎的,床单也是缩成一团,也是黑乎乎的,枕头上也是发黑发黄的,床头边的桌子上乱七八糟,上面也积下了厚厚的灰尘,地面上全是的烟头,好几个啤酒瓶子倒在上,床底下就更不敢看了,整个屋子就像是垃圾站一样。

洪洪娃没有因为自己的房间又臭又乱而感到尴尬,我倒是替他尴尬了起来。

难道他是单身吗?后来才知道,洪洪娃的媳妇跑去上海了,洪洪娃几次都没把媳妇叫回来,再后来得知他的媳妇和他一样也不爱干净,家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当单林军折磨虐待我的时候,我就在想,难道这个时代,勤劳爱干净的女子注定得不到善待吗?只有那些好吃懒做的女子才是男人的最爱吗?又或者是,男人只要真心爱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一无是处,一如既往的把女人捧在手心里。

是我没有遇见真心爱我的人?还是我真的就不值得被爱?

洪洪娃指着用木板隔开的房间,用甘肃话说道:“你俩就住这间,等个一会房东就过来开门,房租一月是200块钱。”

单林军回道:“美着哩!这比上海租的房子好多了。”

我始终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感觉浑身哪哪都不自然,手和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这一次,也是我第二次与单林军相处。

所有的一切变化得太快了,就像是还在做梦一样。

昨天还给单林军发断绝来往的信息,只是手机停机了,如果手机没有停机,会不会又是另一种人生?而今天却要跟他生活在一起。

如果,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单林军能够善待我,不奢望什么浪漫,也不期待什么鲜花和甜言蜜语,只要不乱打我,折磨我。我的孩子也能够让我自由的带在身边,再回想起这一切时,在心里肯定是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而不是满肚子的悔恨和怨恨。

在洪洪房间坐了几分钟,洪洪娃带着我跟单林军去街上的拉面馆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