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民意沸腾，长老会议
“杀得好！”
出乎陆谨意料的是，在他冰冷的宣判词念完后。
迎来的居然不是恐惧与敬畏。
短暂沉默后，居然是阵阵欢声雷动。
“陆师兄做的没错！就该杀一杀外院的狗杂碎！”
“外院的渣滓都该死！”
看着周围欢欣鼓舞的人群越聚越多，陆谨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以置信。
他明明是当面杀了同门，但却像是为渔场做了一件大好事一样。
这其中的反差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不过细细沉思过后，陆谨也品味出了这种情绪丕变的原因。
风靖轩甫一到来。
就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直接动手驱散了阵法，并立即向他索要蛟鱼。
其人表现出的蛮横不言而喻。
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换而言之，外院对渔场乃至整个杂役院的压迫。
并不是自他开始的，而是早就存在的事实。
身为资源的生产者，渔场的杂役们本就朝不保夕。
而外院弟子平常更是更是仗势欺人，巧取豪夺。
杂役们平日因实力低微不敢言语。
但当陆谨反杀外院弟子时，这股积蓄在心底的怒火轰然爆发。
他就像一粒燃烧的火种，点燃了他们心头积压多年的干柴。
看着周围群情激愤的人群，陆谨垂下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思索的神色。
他好像从杂役们激动的反应里。
看出来一丝东道宗全力推行改革的原因……
……
洪渊湖，湖心岛内。
沈富最近很烦。
他原以为自己在水泽商行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老祖宗肯定要对自己刮目相看。
但他没想到的是，没等来老祖宗的夸奖。
反而是叔公先臭骂了他一顿。
不止挨了骂，还暂时了他的职，让他在家里闭门思过。
经过这两天的反思，沈富也琢磨出一丝不对劲。
蓄养黑手，毁坏鱼塘。
这事无论放在哪个商行都是一件天大的丑闻。
一经披露，轻则商行名誉受损，生意凋零。
重则所有人都会受到执法堂的调查，小命难保。
但郑玄鲸却用自己的手腕，不仅挽回了水泽商行的信誉。
甚至还隐隐博得一个义薄云天的美名。
而这一切的缘由，就是他先收下了对方的赔偿，让郑玄鲸开了个好头。
想到这里，沈富忍不住用力抽了自己个大嘴巴。
难怪当时藏在暗处的老祖宗，直接喷水弹打他脑壳。
这真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然而就在他反思的时候，一枚金光灿灿的钱币忽然从远处飞来。
沈富接过钱币一看，瞳孔瞬间一凝。
紧接着，他立马跑到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叔公不好了！陆谨杀人了！”
“我已经知道了。”沈永年推门而入，脸上也是一幅凝重的神色。
“你立马去澄蓝湖把他护起来，就算是执法堂来人也尽量拖住。”
“好嘞。”终于能出门的沈富，忙不迭向外跑去。
但下一秒钟，身后叔公的嘱咐，却让他脚步一偏，差点摔了一跤。
“对了，去了澄蓝湖记得跟陆谨请教一下杀人的手艺。”
“敢情我杀人就要关禁闭，他杀人就是手艺是吧。”
沈富暗自腹诽了一句，但脚下的步伐也没停顿，很快便朝澄蓝湖赶去。
而沈永年看着侄孙远去的背影，闭目沉思了片刻。
也朝着湖心岛另一幢别苑快步走去。
咚！
就在这时一阵嘹亮的钟声缓缓响起。
湖心岛上的弟子与执事听后微微止步，随即又各忙各事去了。
在考核日以外，湖心岛的钟声只有一个含义。
那便是通知渔场下属成员议事。
一声钟响代表的则是渔场的最高层会议。
长老议事。
别苑大厅里，矗立着一张名贵的红木圆桌。
圆桌外侧放着五把交椅，这五把交椅象征着渔场的五位长老。
其中正北方的那把，已被一个身穿云袍，鹤发童颜的老者占据。
看到沈永年进来，他微微颔首示意。
沈永年点头回应后，坐到南边的交椅上，闭目沉思。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绮罗，嘴角带笑的中年美妇走了进来。
她坐到西边笑意盈盈道。
“沈长老和霍长老倒是一如既往的早到。”
“分内之事，自当做好。”身穿云袍的霍长老淡淡回应一句后，漠然询问道：
“不知湖西暗昧的调查，李长老做的如何了？”
“哎。”中年美妇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自怨自艾道：
“霍长老您也知道，湖西人多嘴杂，商行字号盘根错节，哪有这么容易查清楚。”
霍长老听后眼神一沉，语气更加生硬了一分。
“希望李长老恪尽职守，可别在改革之前再出乱子。”
“霍长老放心。”听到这话，中年美妇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吟吟保证道：
“在改革之前……不会再有人乱动。”
两人的话题，沈永年并没有参与进去。
尽管关于湖西区的调查，是由沈富间接引起的。
但这事却轮不到他管。
渔场的五位长老虽然没有明确的职责划分。
但各自分别代表了东道宗在洪渊大泽的一方势力。
就比如沈永年代表的便是世家在渔场的利益。
而这位陈长老则是各家商行字号推举出的代表。
至于坐在正北方的霍长老，则是来自杂役院本部，相当于是宗门的在渔场的话事人。
他权力最大，负责维系整个渔场的和平稳定。
而剩下的两把交椅，一把由洪渊大泽的师徒一脉占据。
另一把属于……鬼市。
稍作等待后，一个留有两撇八字胡的矮胖老者，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他一屁股坐到霍长老身旁，眼神来回在其他三人身上闪过。
来人自然是洪渊大泽师徒一脉的代言人。
也就是锦湖的钱长老。
他是在场所有长老中对陆谨最感兴趣的一位。
锦湖一脉虽然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
但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圆桌上他是势力最弱的一方。
不提如日中天的沈家，以及盘根错节的商行字号。
就连藏匿魑魅魍魉的鬼市都比锦湖要强。
锦湖能拿到这个位置，还要多亏前辈们在百年前的浴血奋战。
但如今，渔场改革在即，能不能稳住这把交椅已经不是前人余荫能决定的了。
因此，他也是最热衷于提升自己势力的长老。
在听到澄蓝湖可能有大鱼后，他便第一时间联系到陈涛。
想要从他那里套点消息出来。
但没想到，这个飞瀑出身的木楞子，今天居然转了性。
话里话外都在向他讨好处，这也让他恼怒不已。
就在这时，长老会议与陆谨杀人的消息传来。
让嗅觉敏锐的钱长老看到了一丝机会。
如果能想办法把陆谨扣下来，那他手里的大鱼，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咳咳。”想到这里，钱长老轻咳一声主动发难道。
“本次议事的议题，不是以审判以恶劣手段击杀同门的逆贼吗？”
“为何不见执法堂把他押解过来？”
“逆贼吗？”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戏谑的声音。
“我怎么听说是英勇击毙反贼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