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无知的力量
在胜利后，工作人员将骑士们送到了医院，在医院的电视上，报道着自己给予怪物最后一击的画面，这样人们就会认为是灰色的骑士拼上性命打败了怪物。
“好疼呀。”在这场战斗后，骑士们就连抬手都能感觉到疼痛。
“那个蓝色的骑士，你们认识吗？”骑士们互相问道。
“或许和神逸次真一样，是首相特授的骑士吧。”
感觉到自己随时都可能会被抛弃，骑士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和他们相比，自己的战斗力连让他人有所期待都不足以，现在更重要的是尽快恢复过来，作为骑士去战斗。
“哈哈，真没想到你们能够活下来呢，在你们苦战那时，我还特意重新考虑了骑士的人选。”巴拉姆大臣轻佻地说道。
“我们能够胜任骑士一职，作为正义和邪恶的怪物对抗，请您相信我们吧。”
“不管怎么看，你们都赢得很吃力吧，万一在和怪物对抗中丢掉了性命，那就本息全无了。”
“哪怕是面对魔王智心炎本人，我们也会拼上性命保护市民，虽然这是我们唯一的优点，但请您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那好吧，不过你们要是认清了现实，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会给你们发放退役金。”在丢下慰问品后巴拉姆大臣就扬长而去。
“只要撒谎就能变得更强吗？真是非常的残酷呀。”
骑士们心中更多的是不甘。
由于见识了拥有信仰和缺乏信仰之间的差距，普通人将不再被考虑为骑士人选，哪怕更加勇敢、忠诚、认真，巴拉姆大臣希望弱小的骑士们尽快光荣地战死，好挑选被更多人信赖的人成为骑士。
“说实话，我也是吓了一跳呀，明明他们那么弱，如果无视这份努力和付出，要求他们放弃骑士的身份，那么那些忠诚的人应该会感到伤心吧。”巴拉姆大臣对孝川天皇说道。
“无妨，弱小的存在并不会妨碍正义战胜邪恶的事业，相反我们应该保护好他们才对。”
“真是可怜呀。”一旁的武官小声地说道。
“天皇陛下，那名蓝色的骑士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是您特殊授予的吗？”
“是的，这是机密，她所使用的变声器是智心炎留在实验室的，但我们无法制造，可谓是除智心炎外最强的骑士，她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山高彻也并没有将蓝色装甲的来历告诉孝川天皇，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
……
由于无法抓住怪物，神逸次真和拥有双翼的巴拉姆怪物已经战斗了一个小时有余，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在追赶，只要自己一放弃，怪物就会停下来开始进行破坏。
“为什么这么快。”
神逸次真跳得再高也无法在空中移动身位，白白踩碎路面。只需要挥动双翼，怪物就能轻松地躲掉神逸次真的攻击。由于巴拉姆怪物是由人类转变而来，按理来说应该难以适应翅膀。在最后一次尝试攻击无果后，神逸次真放弃了追击，坐视怪物逃离，在怪物走后，神逸次真气地跳了起来。
……
虽然打败了怪物，但桐生爱兔并不开心，并非是其他骑士夺走了自己的功劳，爱兔并不想为了钱而战，让爱兔难过的是自己在最后关头遭受了同为骑士的背叛。
“难道他们不是为了保护市民才成为骑士的吗？”
爱兔并不知道巴拉姆骑士强大或弱小与相信有关，自己所拥有的相信对其他骑士来说是稀缺品。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神友很是担心，爱兔总是元气满满地为其他人带来元气，很少让他人为自己担心。
“怎么了？难道是和怪物战斗有关的事情。”
爱兔将自己的脸颊贴到神友脸上，抖掉神友的担心：“没什么。”
虽然口上说着没什么，可爱兔的内心中还是有些许絮念，虽然英雄不可能被所有的人喜欢，但也不该就这样被人讨厌。
“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之所以会难受是因为想要在善行得到他人的喜欢，这样一来如果没有人会喜欢英雄那么我就岂不是不会做善事了吗？这都是我的精神力不够强大。”在心中，爱兔将所有的委屈都抛之脑后，给自己留下了最纯粹的心绪。
正义应该是纯粹的，因为纯粹，所以强大，即使自己得不到任何回报也不应该影响这份纯粹，拥有道心便可以斩断所有的迷茫，成为真正的强者。
此刻爱兔和神友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蓝色装甲也和爱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变得更为强大。
……
“有没有发现那只从研究所逃出去的怪物。”巴拉姆研究所的负责人问调查人员道。
“没有，巴拉姆怪物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就算将自己埋在岩层中几百年，可能也不会死。”
“罢了，如果这只怪物胆敢危害人类，让骑士出马将其抹杀就是了。比起这个，骑士的新人选有什么变化吗？”
“巴拉姆大臣提拔了两位新人成为骑士，他们都拥有很多的信仰，想必实力会非常强大。”
巴拉姆研究所想要更多能够发挥装甲极限的骑士，以收集数据开发出更强大的装甲。
“看来留下弱小的骑士并不是一个错误，只要他们战死就能空出三个额外的骑士名额。”
“可是教授，这些拥有强大信仰之力的骑士都不服从我们的管教，例如神逸次真，比起在研究所进行训练，他更在意增加自己的信徒，这会降低我们的重要性的。”
巴拉姆研究所为神逸次真准备了专属的训练场地，不过神逸次真却一次都没有在巴拉姆研究所训练过，对修炼的事情和与研究所搞好关系并不上心。
“这是骑士们变强的方式，训练已经是落后的变强方法了，只要能够被人们相信，就连不学无术的垃圾货色也能腾飞吧。”
“没错，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威胁，如果骑士变强的方式是得到人们的信任，那么我们就不能掌控这些骑士们了，恐怕新闻部长将取代您未来的首相之位吧。换言之，那些对我们有所依仗的弱小的骑士才是我们的权利根基，我们可能会成为不被需要的存在。”
“不要慌张，没有科学家，他们无法武装为骑士，甚至无从发现巴拉姆矿石中的力量，让日本屹立于世界中央的是我们巴拉姆研究所，是我们科学家，只要首相愿意继续支持我们，我们研究所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借助怪物化，巴拉姆怪物的战斗力进一步提升，所以骑士的力量必须同步提升才行。工作人员将隐形怪物的尸体送到巴拉姆研究所，并告诉负责人和神逸次真战斗的怪物拥有双翼。
由于巴拉姆武器的研发受阻，收集更多的信仰之力是增强骑士战斗力的唯一的方法。
“首相将于三十分钟后到达研究所，请您提前准备好迎接。”助理提醒负责人道。
想要开发出能够容纳更多信仰能量的巴拉姆装甲，研究所就必须得到更多的经费，巴拉姆研究所现行开发出装甲只能容纳一千人份的信仰能量，而这需要争取到议员和首相的支持。山高彻也想要更加强大的装甲。
“不知道首相大人喜欢喝什么样的酒？”
“首相大人没有任何爱好，既不喜欢吃喝，也不喜欢金钱，所以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技术做好。”
在到达巴拉姆研究所之后，山高彻也无视了工作人员的迎接，直直走向研究所的核心区域——骑士变身腰带制造车间。由于收集更多的信仰能量是骑士变强的方式，所以骑士名额没有大幅度扩充的可能，也就使得车间自动化没有经济效益。
车间内，工人师傅将纯度极高的巴拉姆石手工嵌进腰带的凹槽。
“首相大人，欢迎您大驾光临。”总负责人迎接道。
“不必客套，我今日来是为了增加巴拉姆经费的事，怪物在变得更强，同时也在谋划更加邪恶阴险的战斗方法，不断地向市民宣扬自己的恐怖。”
“首相大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将人类转化为巴拉姆怪物和对怪物对抗呢？将人类转化为怪物的技术不是更简单便宜吗？”助理人员越过负责人，直接问山高彻也道。
“这是不被允许的，等同于背叛人类。即使不使用巴拉姆石，我们也能够通过基因改造创造出强大的怪物。”
“按理来说，将巴拉姆怪物用装甲武装不是最强的吗？”
“并非如此，人类是非常强大的存在，拥有聪明的头脑和灵巧的双手，怪物无法得到人们的相信，也就无法变得更加强大，是我们的无能让骑士无法使用更多的信仰能量。”
虽然助理越过自己发言，但更让负责人生气的是智心炎，智心炎的红色装甲毫无疑问能够使用所有的信仰能量，并不是无能的。怪物技术远远简单于骑士技术，一旦放弃骑士项目，那么巴拉姆研究所的地位将直线下降，经费也会被其他研究所分摊。
“首相大人，年轻的研究人员总会产生一些无聊又愚蠢的想法，请您不要在意。”
“无妨，我需要的是更为华丽，且更容易掌控的的强大力量。”
在战斗测试室内，研究人员通过腰带武装为骑士，向山高彻也展示研究所最新的技术突破，能量的使用效率有些许提升，然而不及信仰能量带给装甲的提升大。
“如果不能尽快开发出更加强大的装甲，弱小的骑士很快就会在和怪物的战斗中牺牲吧。”
“首相大人，弱小本就难以战胜强大，因此那些少数以弱胜强的战斗才能被记录下来。”
“那么将弱小的骑士用强大进行包装，帮助他们得到更多信任从而使他们变得更强呢？”
“很困难，恐怕只要战败一次那么之前的努力就会白费吧，很多人善变又苛刻，神逸次真之所以强大，是由于他拥有着无知的力量，即使神逸次真战败，基于无知得到的力量也不会受到影响。”
因为无知，所以强大。能够超越无知的，是更多的无知。
“对于我们来说，大部人都是无知的，不是吗？”
“首相大人，确实如此，不过神逸次真所拥有的是更加坚定的无知，坚定的无知极为稀少，大部分人都是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什么的无知，而同一个人同一时间只能产生一份信仰之力，这也就意味着神逸次真所拥有的无知，无法和其他骑士分享。”
因为过于强大而无法理解无知，山高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要想变得更强就需要舍弃掉相应的一部分，越是对无知感到鄙夷就越为弱小，无法统治起基于无知产生的力量，只有鼓动包容无知才能统治从无知中源源不断产生的力量。
所有无知都会得到应有的灭亡，这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们一直以来所相信的，正因如此，将无知者们作为祭品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可即使是这样，山高彻也也不愿意将更多本来可以脱离无知的人变成无知者。
从神逸次真战斗时在战斗现场附近监测到能量波动来看，基于无知所产生的信仰之力异常稳定，不会给战斗带来任何不确定因素。
“看来无知者也并非毫无用处，我们必须将无知的力量好好地用起来。”
假设无知者占人口的比例为1%，那么全世界的无知之力汇聚在一起足以颠覆世界。
“首相大人，我明白了。”
……
从一开始就对弱小骑士不抱以任何希望的巴拉姆大臣，早早地就做好了骑士们牺牲的准备。得到了巴拉姆之力而成为骑士人选的两个人，和神逸次真一样都是中等宗教的领袖，各自拥有几千名信徒。
“大臣阁下，听说能够成为骑士的人，都被人们所信任。”
“没错，但信任和信任之间也有不同，技术尚未突破，装甲所能容纳的信仰之力有着上限，但总体来说被更多人所信任的骑士更为强大，我相信研究所很快就会开发出能够容纳更多信仰能量的装甲吧。”
“大臣阁下，那么其他的骑士都拥有多少信任呢？”
“神逸次真的话和你们一样，都是几千人，而更早成为骑士的则要更少，大概只有几百人的相信吧，所以他们才非常地弱小。”
虽然作为前辈，骑士本该受到新骑士的尊敬，可力量上的差异已经决定了骑士之间的尊卑。
“哈哈，如果我们不保护他们的，他们恐怕很快就会战死吧。”
“没错，正是如此，我想让他们作为你们的手下战斗，这样至少能够战死地体面一些，可是他们却拒绝了，恐怕是担心一旦成为其他骑士的手下，一辈子也无法得到更多的信任了吧。”
巴拉姆大臣所选择的两位新骑士，其中一位率领着光荣神教，而另一位则继承了由祖父的神之血统。
虽然战斗技巧可能不及神逸次真，然而单从力量上来看，两位新骑士足以碾压旧骑士，巨大的力量差距无法被技巧所弥补。
“从今日开始，我将竭自己所能，以正义骑士的身份和邪恶怪物战斗，并保护好民众，我一定不会让大臣失望。”
“我也一样。”被上万人作为神明崇拜的教主对巴拉姆大臣恭敬道。
“那就拜托你们了，国家正需要足够可靠的人才。”
在巴拉姆大臣走后，两位新骑士才对战力不足的前辈表现出鄙夷。
“听说，那三位骑士由于过于弱小而一起行动，但就算三对一也无法战胜怪物，让首相大人非常失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支撑起正义和人类幸福的，只能是强大。”
“话说你应该是希望他们尽快战死吧，毕竟让这么弱小的骑士存在，会让人们怀疑骑士的强大，如果他们侥幸从怪物的手中逃走，那就需要由我们来终结他们的生命。”
“虽说如此，可我也不想违背正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你不来协助我的话，那么我也不会这么做，我可不想一个人背负罪恶。”
“那好吧，这也是为了正义的事业呀，如果让弱小的骑士一直占据着骑士的名额，大臣也会非常困扰吧，我会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