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陆，你摊上大事儿了
陆纯是个十足的土狗。
两辈子加起来快七十岁，头一次坐摩天轮。
牙花子低着脑袋前头带路，陆纯到处张望，偶尔回头，就能看到古风裙衬托下，少女修长苗条的背影。她身上的仙气已经有严重的逸散迹象，经过裙子放大，立马就明显起来。逆光前行，微风吹得发丝飞扬，上身的纱衣和裙摆十分灵动。
陆纯看了看对方背影，不得不承认她的名字变成形容词，是有原因的。
这个点天气还很热，坐摩天轮的人特别少。陆纯买过票，两人进入轿厢，摩天轮开始缓缓滚动升高。地面的人影开始越来越小，石景山游乐园全貌很快出现在脚下。
牙花子低着脑袋坐在轿厢另一侧，压着裙摆玩自己手，白嫩的小腿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调皮探出来。
轿厢里十分寂静，能听她紊乱的鼻息，还有摩天轮转动的时候咯吱咯吱的轴承脆响。
升到最高处的时候，牙花子捋了捋而耳边的碎发，使劲搓着柔嫩的小手，声音含糊难为情，“陆纯……”
“啊？”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声音依旧能听到很多弦外之音。
才十七岁啊……
陆纯微微哑然，笑着转移话题，“有啊，摩天轮挺好玩。”
牙花扭过头，脑袋贴在轿厢玻璃上，沉默片刻后轻声问说：“妈妈明天早上应该要帮我举行首专发布会。”
“迟早的事儿。”
“你会来参加吗？”
陆纯正色沉吟片刻摇头，“茜茜，我不在你们的圈子，不适合去。”
顿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回去除了上课，还有电影要拍。以后有机会总能在见到……”
陆纯回过头，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在看着他，眼眶略微有些发红，眉毛垂的很低，依旧软糯的声音有些低落，“词曲谱都是你做的啊……”
“歌迷们听的是声音，很少有人记得词曲谱创作人。”
“陆纯……我想做你电影女主。”
陆纯摇摇头，一本正经拒绝，“想得美，我电影是谁都可以演的？……”
“……我鲨了你。”
陆纯轻轻推开扑到身上龇牙咧嘴的小仙女，揉了揉对方脑袋，温声劝她，“回吧。”
“陆纯，我妈妈已经同意……”
“嘘！”
陆纯笑着止住牙花子没说完的话，“只要涉及到同意这两个字，其实还是没有同意。不说这些，走吧。”
……
第二天一早，陆纯都收拾好了行礼，和班主任万黎明坐上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中途老陈打了电话过来。
“小陆，剧组联系的差不多了，这次都是沪市周边的摄影团队。”
这倒是个好消息，路阳刚好做执行导演，陆纯这次打算在找一个副导演帮自己，一方面来在他演戏时盯盯监视器，另一方面协调一下剧组事物。
“有能干的副导演吗？”
“能干？没有，摄影团队里面的灯光道具配备很完善，就是缺导演……”
沪市还真是……
“这样，你先多找几家看看作品质量。然后问问报价，最后单独约个面谈，试试他们底价，先搞清楚这些团队的花费。”
挂断电话，发现有条未读短信。
“大导演，我现在去做首专发布会，再见？”
陆纯沉吟片刻，再次回了一个感叹号回去。
回到沪市，陆纯先回了一趟学校。《时空恋旅人》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麻烦校董会帮忙。离开之前他把写好的剧本交给了校董会，让对方帮忙提交一下电影立项审查。
本来这事儿该老陈去做，或者交给上影都不错，奈何周教授非要看看剧本，索性直接让学校帮忙了。
马上快放假，校园内的人流都有些匆忙。陆纯到周教授办公室的时候，他老人家正在接电话，看到陆纯身影后挂断电话，沟壑纵横的脸带了笑意，抬抬手示意陆纯坐，笑意扩散成大笑。
“高校作品展映大满贯！干的不错。帮学校在全国艺术类学校中露了脸。本来是要拉个横幅好好庆祝一下。”
陆纯哭笑不得，“这种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做法，就没必要了吧？”
“学校也这么考虑，好歹是顶尖学校，形象要沉稳些。”
周教授提着保温壶倒水，壶套用该是竹编的挺好看，他继续调侃着补充，“校友网倒是发了一条官方通告。看评论反馈，你这位所有学生心目中的陆神人气挺高呐。”
“嗨，年轻人都喜欢说实话……”
“呵呵呵，你小子……新剧本我看过了，非常不错，这部剧你有什么章程？”
陆纯略微思虑后开口，“这次我还是准备独资，艺人还没定，上次那位美术指导，能不能麻烦学校再帮我请一下？”
贾兰对不能说的秘密电影贡献很大，纯粹搞艺术的眼界和水平确实挺厉害。秘密成片后的每一帧，布场几乎都有贾兰指导和付出。
周教授笑呵呵点头，“贾姑娘？没问题，等会儿我亲自打个电话。”
接着他抿了一口浓茶，用不经意的语气问陆纯：“对了，剧组呢，准备好了嘛？”
“还没。”
“马上又到了毕业季，学校毕业出去，真能能功成名就的，运气好点一届就那么一两个……”
“教授的意思是想让我挑一些带着？”
周教授含笑点头，语气和蔼，“如果你是表演系，或者是戏文系，学校也不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你是导演，需要人打下手。”
还带介绍员工的？这学校可以处。
但同意归同意，说话方式得变一下。
这事儿有第一次就极有可能有第二次，目前双方基本上处于各取所需、互相成就的状态，只不过他想要的东西能看到，学校需要的东西用眼睛看不到。
自己刚起步，现在塞人过来无所谓，公司规模大起来以后，对核心员工的能力上限也会提高，并非什么人都要。
如果这次松口太容易，下次基本上很难在拒绝。
虽然从长远来看好处挺大，不管是以后他们会不会继续跟着自己干，总有一份香火情。但陆纯是个不太喜欢依靠别人的人，“教授，我确实缺跟影视剧专业有关的人才。但……”
“表演系三位，两男一女，万倩、小宋嘉、王传军，这三位算是表演有些功底，但到现在没经纪公司签约。戏文系、和导演戏一共七人……”
万倩？名字挺熟悉。
等等，陆纯猛然想起来，重生之前他看到一个挺屌的组合，“姬圈三巨头”，好像就有她名字？还有个cp名字——受亦斐茜。
你没看有错，牙花子本人荣幸上榜。女人，美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无视同性相斥的定律。
对了，好像还有唱歌个叫人间扳手的那谁来着……
至于括号臀，陆纯原本就打算签她，秘密这部电影让陆纯对小师姐的印象挺不错。
剩下王传军，陆纯唯一能记得的是他的关谷神奇，演技很不错，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陆纯有些为难摊了摊手，“教授，一部电影我真用不了这么些人。”
“听说你注册了影视公司？”
“是有这回事儿，主要是为了发行和税务方便，我要拍电影，根本没时间管……”
周教授抱着水杯微微思虑后，直接定性，“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等会儿我问问任忠伦，看看有没有从上影离职的沉稳干部，给你倒腾两个过来。”
妙！经纪部刚好缺牛马。
陆纯告别周教授，出了学校准备去公司，把这事儿跟老陈说一下，让他提前准备准备，结果半道接到了郝胖电话。
“老陆，你摊上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