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调教
走入卧房之中，秦川环顾四周，一切器具、与他离开之时毫无变化。
就连书案上翻开的古籍，以及一旁所摆放茶杯，也未曾挪动分毫。
然而屋内一尘不染，明显常常清扫的样子；一看就知是、故意保持这种状态。
一旁侍女，已是耳根通红：
“夫人老爷严禁我等、擅动少爷屋内之物，半年前小少爷偷溜进来，打碎书案上茶杯，可是被禁足整整十日、差点憋出病来呢。
之后还是花费重金，请大师烧了个一模一样的。”
另一名侍女也应和道：
“是啊，夫人老爷经常来这里，一坐就是半天；回乡祭祖时，在老院里、更是不准我等跟在身旁侍奉呢。”
……
次日清晨，秦家宅院内、喜庆之意尚未散去。
门房处拜帖、贺礼，已是堆积得快要放不下；还有人通宵站在大门外，等待府中回应的。
秦川前往父母院中请安，又招来冯管家、驻足于一处奇怪小院前：
只见此院门上，到处都是涂鸦、刀痕，周围院墙亦是如此。
冯管家连忙解释道：
“大少爷，这院门、府上半个月一换，墙是一个月一刷的；可还是禁不住二少爷玩闹啊。”
“嗯，我知道。”
秦川略一鼓动灵力，门后锁闩自动打开；院门也缓缓向两侧开启。
只见院内到处是木马、木剑、木刀等玩具。
虽是玩具，所用原料、都是名贵木材；随便一件拿出去，都能卖上高价的。
并且每件器物，都经过专门处理；有棱有角处被打磨圆滑，就算摔在上面、也难以破皮。
甚至整座小院内，皆是如此布置，见不到一处棱角；地面之上，还铺着一层厚软的地毯。
听见门外动静，睡眼惺忪的侍女、揉着眼睛走出偏房：
“谁啊，一大早的。”
见已走进院内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行礼：
“奴婢给大少爷请安。”
“嗯。”
秦川略作回应，径直走入主卧中。
房门打开，一四岁孩童正侧首、趴睡在玉枕之上。
一旁伴夜侍候的侍女，座在床边椅子上，一手撑颊、打着瞌睡
冯管家咳嗽一声，将那侍女惊醒。
后者先是一愣，旋即擦去嘴角涎水、起身行礼：
“奴婢给大少爷请安。”
此时居住在院中剩余丫鬟、一共五人，已全部等候在门外；不知大少爷来者所为何事？
难道是关心二少爷伤势，要赐下仙家灵丹妙药？
“嗯……啊——！”
似乎是察觉动静，秦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闭着眼朦胧道：
“翠儿，痰盂、痰盂……”
竟是要小解了。
一旁丫鬟连忙要取痰盂，却被秦川叫住：
“把他叫醒，自己走去解手。”
名为翠儿的丫鬟先是一愣，随后急道：
“大少爷，二少爷他、有伤在身。”
“平时没伤时，就不使唤人拿痰盂了？”
丫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低头不语。
于是秦川走到床前，敲了敲他这个弟弟的脑袋。
“谁！谁打本少爷！”
秦吒自床上跃起，却牵动伤口、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嘶、呼——”
忽然看见屋内有外人，又生生忍住痛呼，装模作样道：
“翠儿，痰盂呢？我、我快憋不住了。”
竟是宁可编造尿急的谎言，也不肯承认、刚刚叫痛了。
“自己走着去解手。”
秦川昨日下手自有分寸，今日一早、也就仍有痛感残余罢了。并且这痛感，也是他故意所留。
听到这冷冷一声，秦吒这才小心翼翼回首、试探道：
“你……你是我哥？”
自打记事起，秦吒就知道：他是秦府二少爷，在他之上、还有个大少爷，也是他兄长。
旁人口中，秦家大少秦川，乃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仙师大人；秦家一切福分，皆来自于大少爷。
但从小娇生惯养，不知疾苦为何物的秦吒，对于兄长、仙师等词汇，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李家大哥，倒是偶尔回来过，确实很厉害、但也就那样嘛。
他长大了，也不会差！
甚至故意打碎大少爷房中茶杯，想必爹娘那么喜欢他、肯定舍不得罚。
可结果，好像有些不如意。
直到昨晚，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可恶男人、给狠揍了一顿。
爹赶来后，却把他晾在一边；那时秦吒似乎明白了：大家好像，确实是喜欢大少爷一些。
那他就变得、比李大哥还要厉害，厉害一百倍！
秦吒看了看不敢抬头的翠儿，将视线瞥向一旁的冯管家；又看向房门外，探头探脑的欣儿、玉儿、萤儿、晴儿、阿杏。
五个小丫鬟，连忙将头缩回去。
于是气势汹汹道：
“自己解、就自己解！”
忍着辟股后疼痛，颤颤巍巍走下床榻，穿上一双丝织细履，走到墙角痰盂处掀开盖子。
一息、两息、三息……十息……
时间缓缓留过，卧房内鸦雀无声。
秦吒涨红了脸、害臊道：
“你、你出去，不然我、我尿不出来。”
平时就算是翠儿们帮他把着，也能收放自如的，今天怎么就出不来呢？
秦川忍住笑意，领着冯管家走出门外。
随即，屋内传来响亮的水流声。
等到再入屋内，秦吒已换上了常服，丫鬟正要为其带上长命锁、玉带、玉坠等装饰。
秦川立即出声制止：
“穿好衣服就行，这些都放下吧。”
不曾想这小子、立即反驳道：
“你不是也带着一堆东西吗？这长命锁，是娘替我、从法师那求来的，我出门都得戴。”
秦川低头，看向腰间两只储物袋；伸手一抚、使了个障眼法。
在凡人眼里，这两只丝织锦袋、就这么消失不见。
“哼，小把戏而已；我在街头看多了。”
虽嘴上不屑，秦吒还是很从心地、将脖子上长命锁取下。
一旁丫鬟连忙小心翼翼接住，生怕损坏分毫；此长命锁、确实十分珍贵的样子。
秦川昨日神识扫过，其中有些许灵力存留、应有护身之效。
但其中灵力微弱，最多抵挡几只流矢、或是恶犬撕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