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改变4
接下来，正在营地中上演一幕简直像极了一部与“异形”题材有关的电影。
继一名枯萎使徒倒下和一名祭司产生异变以后，其余人也开始相继出现同样反应。
只不过区别在于前者情况都一样，后者的情况则各不一样——当然，更准确的说后者身体发生异变的地方、形态都不一样，但是他们都随着这次变异……共同永久失去了施展神术的力量。
说起来有点可悲。
就如同将巴扎克斯教会当做新的家庭一般去投靠，结果反被利用的枯萎使徒们一样，这些祭司此刻虽已都沉浸在这股极端欢愉之中，却完全不知他们已经失去了和神祇沟通的能力。
他们只是在由赫尔穆特体内衍生的猩红腐败之中沉沦。
以及“发自内心”向他们心中信仰的神祇表达虔诚。
哪怕这位神祇已经再也不会回应他们。
“呜……是不是太安静了一点？”
一旁，赫尔穆特一边享受源源不断力量的涌入，一边心中略有点遗憾想道。
有一说一。
它其实还是非常想要听听枯萎使徒们死亡时会说什么，以及他们那时心情的。
可惜回应它的却只有惨叫和临死前他们脸上所显露出的那种受苦的折磨。
“哎，算了。”赫尔穆特晃了晃它那肥胖、丑陋的脑袋，心中想道：“反正等会儿我还可以得到更多。”
猩红腐败。
此为构成赫尔穆特身躯、力量的源泉，可并非全部。
换句话说。
赫尔穆特能“吃”的东西有很多。
不管猩红腐败或者人类的灵魂等等……这些，赫尔穆特都很喜欢。
“……总之，呼，希望能够快点，我都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赫尔穆特心中充满期盼想道。
一旁，马蒂亚斯则正持续冷漠地进行仪式。
他向来就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性格。
猩红腐败。
马蒂亚斯无比渴望通过这股力量让巴扎克斯阁下的意志降临。
因此当遇到阻挠者时，哪怕付出一些牺牲……这在他看来，也是有必要的。
更何况为了蔓延枯萎及腐败的力量而死是他们应有的荣耀！
马蒂亚斯一边继续主持仪式，一边望向一排站在营地角落，瑟瑟发抖望着他的那些普通部下。
他数了数其中人数，心中一时感觉有点儿惋惜。
“可惜了。”
想着，马蒂亚斯又转头看了看枯萎使徒。
此时仪式进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唯独剩下几名枯萎使徒死去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在猩红腐败威慑的影响下，他们甚至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明明这里有着这么多枯萎使徒的尸体，可是我却没办法最大化他们的作用。”马蒂亚斯抬起手，让布满枯萎及猩红的瘴气缠绕于此，这令最后还活着的一位枯萎使徒上半身猛的前倾，继而一股浓浓的瘴气从其胸口中涌出，然后又被注入一位祭司体内。
于是最后一位枯萎使徒也就这么被杀死了。
马蒂亚斯小的时候日子过得很艰苦，于是这为他养成了物尽其用、废物再利用的习惯。
他刚才做的事情很简单。
将枯萎使徒们体内猩红腐败的力量剥夺，然后再赋予祭司们。
仅此而已。
只不过这种转移哪怕做的再精细，也总是会有疏漏。
换句话说。
这些德鲁伊们早已经与猩红腐败融为一体，因而即便此时他们已经因失去它而死，可是在他们的身躯里面……依旧也会有些微猩红腐败残留。
而这就是马蒂亚斯即将要做的。
他准备物尽其用，尽可能将这一部分力量抽出，再行赋予到那些普通部下身上。
毕竟，尽管在马蒂亚斯或者其他跟随自己比较久的祭司眼里，依旧也会有称呼他们奴隶的习惯，可是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着几分“情分”在内的。
因此，换句话说。
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们——如果那群道貌盎然之人一旦攻破这里，这些部下也一样活不了——不如也赋予他们一部分力量。
尽管只是很小一部分，并且在这之后也无法让他们变得自如使用猩红腐败的力量施法，可是这至少可以让他们变得免疫疼痛、力气增大以及当徒手攻击对手时，能够些微携带猩红腐败的腐蚀之力。
“改变就是好事。”马蒂亚斯轻声自语说道：“枯萎使徒的尸体还有很大价值，就这么将他们抛弃在这儿……未免也太可惜了。”
一名扎着小辫的男性战士率先成为了马蒂亚斯计划将要施行的目标。
其实马蒂亚斯原本打算是让他们每个人平均分摊几个，可是由于营地中普通部下已经被杀死过一些，故而他也只能让这些人平均分摊……“好几个”。
“阁下，我……”男性战士恐惧说道。
“放心，我保证这不会疼的。”马蒂亚斯温和说道。
接下来，他的口中轻轻开始念诵一段拗口单音节咒语。
于是就见横躺在地上的三位枯萎使徒的尸体忽然开始极速变得干瘪，仿佛那种泄了气的皮套。
在这种影响下，这名男性战士的双眼开始变得充血。
随即，他的全身也开始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强壮。
数条青筋仿佛即将爆开一样，浮现在他的强壮的手臂、大腿等处。
然而又与之相反的是……
此刻，这名战士的全身皮肤却又变得好像老人亦或者树皮一样布满褶皱。
偏偏在这期间，战士还表现出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神态：他的表情布满痛苦，但是抬头望向马蒂亚斯的目光中却又满怀感激。
“哇哦，马蒂亚斯，你下手可真够狠的。”见状，赫尔穆特不禁笑着说道：“那些枯萎使徒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的辛劳，不但主动感染猩红腐败并且还时不时去找腐败蕈人以扩散它们，可是你对他们下手……也有点太狠了吧。”
“明明他们已经死了，可是你却连他们的尸体也不放过。”
马蒂亚斯回头看了赫尔穆特一眼，平静说道：“这群人只是一些自卑、无用的人生的失败者罢了。我对他们这样，反而可以称得上物尽其用、最大化他们的剩余价值。”
“是吗？”闻言，赫尔穆特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又很快笑着说道：“行，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猩红腐败的意志终将完全摧毁这整片森林……你说是吧，马尔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