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母女谈心
“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娘亲遭遇不测？还是大哥出了事？”见杨戬这般神情，杨婵刹那间紧张起来，就连一旁的哪吒亦随之紧张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戬将他们劈山救母以及杨蛟力战十大金乌之事告知了杨婵与哪吒，至于其后退弱水之事，他当时不在现场，并不知晓情形，故而未讲。
“前几日母亲苏醒后，先是询问大哥在何处，而后便关心起那十只金乌之事，我向母亲讲述完十只金乌之事后，母亲竟动了怒，我与母亲争辩，可她却说那是我们的表哥，还称抓捕她的仅有大金乌，其余人皆是无辜的。”杨戬言至此处，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实在是难以理解，想当初我们一家人在灌江口生活得那般美满幸福，皆因天庭，致使我们家破人亡，我们三兄妹历经重重艰难险阻，多次死里逃生后，才得以拜师学艺，可我们的母亲竟然向着我们的仇人说话，三妹，倘若大哥知晓此事，他会怎么想？这是我们的亲娘啊！”杨戬望向杨婵，询问道。
杨婵双唇微张，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为救母亲，大哥险些命丧十大金乌之手，可到头来母亲竟怪罪大哥斩杀了那十只扁毛畜牲，三妹，二哥实在是想不通。”
“二哥，你是希望我去和母亲谈一谈吗？”此时杨婵开口说道。
“大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让大哥听到母亲的这番言论，我不敢担保大哥不会做出过激之举。”杨戬说道。
“母亲此刻在何处？我这便去找母亲！”
“母亲现今在三霄岛上修养，你径直前去即可，我便不去了。”杨戬垂首说道。
“嗯！”杨婵本想再多说几句，但是见到杨戬这般情绪，最终也只是轻应了一声。
“哪吒兄弟，陪我饮上几杯如何？”末了，杨戬看向哪吒问道。
“好啊！在娘娘那里，娘娘总说我是小孩子，不许我饮酒，可我已然长大成人了。”哪吒点头应允。
“走，我们去东海上寻一座小岛，不醉不归，不然被师尊瞧见我们这般失态模样总归是有些不太妥的。”杨戬起身说道。
“行！”哪吒点头。
杨戬与哪吒离开金鳌岛后，杨婵这边也来到了三霄岛。
因先前杨蛟他们拜师之时，赵公明曾见过杨婵，巧的是此次杨婵前来之际，赵公明亦在。
“你可是小师弟的三妹？”见得杨婵后，赵公明微笑着问道。
“杨婵拜见师兄！”见着赵公明，杨婵向他行了一礼。
她如今是女娲娘娘门下弟子，赵公明是通天教主门下弟子，她称赵公明一声师兄倒也合情合理。
“师妹不必多礼，你可是来看望瑶姬仙子的？”赵公明回礼后问道。
“嗯！”杨婵点头。
“去吧，你母亲此时正在贫道大妹的洞府之中。”
“云霄师姐，杨婵求见！”来到云霄的洞府前，杨婵高声呼喊。
洞府内，瑶姬听到杨婵的名字后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走出了洞府。
杨婵虽模样大变，然瑶姬仍从她身上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令瑶姬双眸瞬间噙满泪花。
“娘亲！”杨婵瞧见眼前这朝思暮想之人，声音颤抖地唤道。
“婵儿！我的婵儿！”瑶姬见着杨婵，亦是声音颤抖地呼喊。
紧接着二人相拥，抱头痛哭，哭声中饱含着心疼、委屈，更多的则是重逢的喜悦。
良久，二人才渐渐平复，而后整理好心情，他们便进入了云霄的洞府。
“母亲，我听闻您在责怪大哥杀了玉帝的十个儿子？”进入洞府落坐后，杨婵径直开口问道。
闻得杨婵之言，瑶姬脸上的神情略显僵硬。
“婵儿，娘亲并非责怪大郎，娘亲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毕竟他们与你们一样，皆是娘亲亲手抚养长大的。”瑶姬轻声说道。
“娘亲，您可知晓我们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想必二哥未曾向您诉说过我们这些年的经历吧？”杨婵望向瑶姬，问道。
瑶姬摇了摇头，杨戬确实没有向她提及过这些年的事情。
“那我便向娘亲讲述一番我们这些年的过往。”杨婵看着瑶姬，微笑着说道。
杨婵之所以要向瑶姬讲述他们这些年的经历，就是想将大金乌等人的所作所为呈现在瑶姬眼前，令瑶姬认清大金乌等人的丑恶嘴脸。
随着杨婵的讲述，瑶姬脸上浮现出心疼与动容之色，她虽料到婵儿他们会历经困苦，却未想到竟如此艰辛。
“娘亲，我清晰地记得，在我们前往陈塘关之前那一回，大哥拼尽全力，几近丧命才重伤了大金乌，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赢得前往东海的时机。”杨婵看着瑶姬说道。
瑶姬双唇轻启，终是未发一言。
“娘亲，这十大金乌乃是亲兄弟，他们是一个整体，二哥对我说过，当初他们将您救出之后，十大金乌便降临了，他们为了诛杀大哥，不惜十日横空，甚至接引太阳星之力，娘亲，若大哥不杀了他们，难道要任由他们将大哥杀害吗？”杨婵注视着瑶姬，质问道。
“可是……”
“娘亲，没有可是，大哥曾言，我们才是一家人，天庭并非我们的家人，我们与他们是仇敌，即便十只金乌是您亲手养大，但是当父亲被他们杀害的那一刻起，您与他们便没有了亲情，只有仇恨。”杨婵凝视着瑶姬，大声说道。
当瑶姬听闻杨婵提及杨天佑之际，她的身躯猛地颤栗了一下，旋即缓缓将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天佑！”瑶姬轻抚着胸膛中那半颗跃动的心，喃喃低语。
“没错！他们虽由我一手养大，可当大金乌宣称他的眼中只有圣谕，没有亲情的时候，当大金乌下令诛杀天佑的时候，我与他们便只剩下仇恨了。”瑶姬依旧自顾自地念叨着。
杨婵与云霄瞧见这一幕，脸上皆是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瑶姬的想法终究是转变过来了。
实则瑶姬有这般想法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自她被擒之后，仅见过大金乌一人，其余金乌在她的记忆里，依旧是往昔的模样。
故而初听十大金乌尽数陨落，心中一时难以释怀，但是只要有人对她稍加引导，她自然就能想通了。
“婵儿，是娘错了，是娘错了，你所言极是，当天庭谋害天佑之时，我与他们便再无亲情可言，如今剩下的唯有仇恨！”瑶姬说到此处，面容之上满是仇恨之色。
杨婵闻得瑶姬之言，面上绽出笑容，娘亲终究还是那个娘亲，从来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