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收网时刻，气急而亡
冰阶骤起，血影磅礴，莫、傲二人的对峙，撼动着方圆百里，将此间山林，顷刻夷为平地。
这般可怕威势，不仅令仙州众人心神激荡，也让牧雨凝进一步认清了自己与这些上界强者的差距。
昔日，牧雨凝曾自满于其尊者境的修为，认为在偌大仙州，她超然同辈，天资卓绝，定可屹立一方，带领宗门更进一步。
可自数日前结识了夜寒，经历这灵脉之行，牧雨凝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坐井观天，实在可笑可叹。
而与师尊陈开掩于人群之间的罗炼，则在观摩莫、傲二人的对战中，凝炼着自身剑意。
“师尊，我好像……能感知到他们杀招中蕴含的‘势’。”
闻言，陈开却并不惊讶，只是淡然道：“炼儿，你师祖曾言你这封天剑胎，若能完全激发，定不逊色于这些上界天骄，看来他老人家所言非虚。”
话虽如此，可对于爱徒的惊人天赋，即便陈开已是百岁尊老，还是不免艳羡。
毕竟，在陈开眼中，莫天生与傲昆仑的交锋，只见其威，不见其形，寒芒与赤光，冰棱与血影，已然将二人身形尽数遮掩。
但罗炼却能清晰捕捉到莫、傲二人的一举一动，并从中感悟体会，这便是天资上的绝对差距。
反观噬天魔蛛，则在一旁时不时的吐出几许蛛网，似是想干扰傲昆仑的行动。
此举也越发让众人确信，噬天魔蛛与莫天生，分明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不多时，随着冰雾渐散，赤光消弭，二人的鏖战，也终要落下帷幕。
“果然……残魂终究是残魂，即便生前是随手可捏死千百个轮回境的谪仙，现在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此刻，映入夜寒眼帘的，分明是占尽上风的傲昆仑，正居高临下镇压着力不从心的莫天生。
夜寒暗紫瞳孔中，不免闪过一缕惋惜，于自己的立场而言，他更希望莫天生能把傲昆仑解决。
如此一来，他夜寒兵不血刃，便除掉了一名实力强横的福地弟子，最后剩个强弩之末的莫天生，也只能是待宰肥羊，随手可灭。
可惜，傲昆仑这八转轮回境，实力底蕴倒是远超夜寒所料，竟真能将莫天生压制如此。
这时，一声透尽不甘的怒吼，响彻山林之间，打断了夜寒的思绪。
“可笑我堂堂长空道人，竟屡屡被黄口小儿坑害，而现在，又要死于宵小之手，当真成了笑话。”
早在方才噬天魔蛛喊出那句奇怪言语时，莫天生便反应过来，这定是夜寒给他做下的局。
可即便清楚此间阴险，莫天生也百口莫辩，毕竟，谁会相信灵智低下的妖兽，竟会伙同夜寒栽赃陷害呢？
“恶贼，莫要再逞口舌之利，乖乖授首，本座兴许能大发慈悲，赏你个痛快。”
傲昆仑显然没心思听莫天生的自嘲言语，眼见后者身上已伤痕遍布，战创累累，明显已是气力不支之状，他岂能错失镇杀良机？
果不其然，下一瞬，傲昆仑纵身冲前，持剑直向莫天生攻杀而去。
见此，莫天生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怯色，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绝与果断。
“我虽未曾真正踏足仙道领域，可终归混得谪仙之名，岂能将辱没了这‘仙’字？”
话音落下的同时，莫天生也将仅剩的寒冰灵气彻底爆发，欲背水一战。
如此，便意味着二人争斗，至死方休。
而此刻，困于识海内的顾辰，思绪已非万念俱灰可以形容，应该说是心如死寂。
“莫老狗，你踏马……真是要害煞我也……”
无力的吼出心中愤懑，顾辰的神魂灵体，已然空洞不堪，几近涣散。
本来在与傲昆仑对峙之前，莫天生虽在雷矢的封锁下，无法使用斗转乾坤，可单凭催动灵气，高速遁逃，完全有机会摆脱追击。
但这下，莫天生势成微末，夜寒、傲昆仑、噬天魔蛛乃至于一旁的云钰婉儿，都可能暴起发难，对其出手。
如此绝境之下，生还无望，怎能不令顾辰追悔莫及，悔不当初？
“哈哈哈哈，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为了一个贱婢，自不量力的与夜寒作对。”
“或许，在失去原身后，我就不该为了一时之气，暴露自己的底牌。”
“或许，或许我根本……就不该踏上这条修行路？”
想到这，顾辰本就孱弱的神魂灵体，更是几无轮廓，濒临崩溃。
恍惚间，顾辰突觉神魂一阵刺痛，仿佛被人看穿了一切，深彻的无力感霎时涌上心头，令其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念。
而余光瞥向一旁的瞬间，顾辰的视线，再次对上了那漆黑如深渊般的暗紫瞳孔。
接二连三的打击与迫害，夜寒无疑成为了顾辰心中魔障，令后者畏之如虎，谈之色变。
“不，不……夜寒，夜寒，求，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顾辰忽而痛哭流涕，颤抖难抑，似乎夜寒的神魂已杀入识海，顷刻便能取其性命。
可实际上，顾辰识海之内，除了自己，和禁锢神魂的锁链，再无他物。
彻骨的恐惧，令顾辰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俨然被夜寒吓得心神失守，再无分寸。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夜寒，此时却是注意到了莫天生那傀儡之躯的眼角，竟不住的渗出点滴泪珠，透尽悲怆。
见此，夜寒愣神片刻，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这并非莫天生重生梦碎的痛惜之泪，而是顾辰自知绝路的惊恐之泪。
“桀桀桀，总算……该收网了。”
下一刻，夜寒催动神魂，霸道强横的精神念力，瞬间瓦解顾辰的识海防线，探入其中。
果不出夜寒所料，此时的顾辰，已是浑浑噩噩，心如死灰，放弃了一切抵抗，痴痴的坐困原地，但求一死。
“小子，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夜寒轻声冷笑。
可即便被当面羞辱，此时的顾辰，也不再如先前一般，怒而咒骂。
毕竟，大势已去，徒劳无功，与其逞这一时口舌之快，不如在生命的尽头，静待死亡的到来。
这时，夜寒却是缓步来到顾辰神魂所在，附其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
不过片刻，顾辰瞳孔骤缩，神魂剧烈震颤，似是对夜寒所言，难以置信。
“你……”
未等顾辰说完，其话音戛然而止，一缕怨魂凄然消逝，永绝于世。
【大气运者顾辰，道心破碎，气急而亡，宿主获得其全部气运，鸿蒙气+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