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王越带着几人四处巡视，一日下来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到了酉时王越跟武松便下值回家去了。
至于军汉，他们是两班倒，早晚都要有人巡街，不然三条街怎么也用不上一百人。
大名府的夜市也是相当繁荣，一点也不缺少夜生活。
租的院子就在金陵街，也是王越的管辖范围，二人很快便进了家门。
王越进门便大声问着：“馨兰，可寻帮闲的去买吃食了。”
“适才吩咐街上帮闲的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徐馨兰在屋内便回着，出了屋又笑着说：“王大哥跟武二哥今日当值可有遇上什么事？”
王越打趣道：“有你武二哥这尊凶神在，哪有不开眼的敢寻事。”
“官人们的吃食买来了。”三人打趣说笑间，帮闲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盒放下就欲走人。
徐馨兰将人叫住：“等等，你这汉子好生奇怪，你一个帮闲的怎不拿赏钱就要走。”
帮闲的汉子一拍额头，笑着说：“还有官人寻我跑腿，一时着急便给忘了，多谢嫂子提醒。”
徐馨兰红着脸，将银钱交与他，说着：“我还未嫁呢，称不得嫂子。”
“是小人唐突了，娘子见谅。”汉子道完歉便要离去。
“慢着。”王越再次将人叫住。
王越细细打量着那汉子，不禁有些疑惑，这人生的人高马大，怎会做个帮闲的勾当，这就是个跑腿活计，但凡有点力气的，都不会来干这活。
汉子脚步顿住，面色也有些紧张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后，回身问着：“不知官人还有何事？可是还需小人再去采买些物件？”
王越摇着头：“倒是没其他事，只是有些好奇，你这汉子身形高大，看起来也有膀子气力，怎就做了个帮闲的勾当？”
汉子叹了口气，回着：“官人不知，我家中有一老父，病得不轻，需有人照看，这活清闲，时不时还能回家照看一下。”
“去吧。”王越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本是见这汉子健壮，若是有什么难处倒可以帮他解决一下将人收了，这家中父亲有病在身则是不好办了，便也作罢。
汉子见状拱了个手便出门去了。
徐馨兰一边将菜食拿出来，一边说着：“今日我见过他几次，还以为是新来的，一直都没接到活，适才便也专门叫他去买的吃食，此番看来也是个可怜人。”
“馨兰你昨日与前日都没见过此人？”王越皱着眉头。
一般帮闲的都会固定一个区域，不会乱换地方，这般身形的汉子在帮闲中本就罕见，又恰巧是新来的，还能忘了索取赏钱，这么多巧合不得不让他有些疑虑。
徐馨兰点着头：“不错，街上就那几个帮闲的，我自是不可能记错。”
“这菜先别动。”王越说着一把抢过武松夹菜的筷子。
见王越这般作态，武松不解道：“嗯？哥哥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还不确定，去寻个大夫来便知道了。”说着王越就出了门去，四处看了看，已是没了那汉子的踪迹。
又去了帮闲等活的地方，寻了个帮闲打听了下适才那汉子，这些人都说以前也没见过那汉子，王越疑心更甚，又让帮闲去寻个大夫回来。
若是真让人下了毒，自己倒也无需用银针试，寻个大夫来便行了，他知道有太多毒是银针试不出来的。
王越回了院子，双手揉着太阳穴静静等着，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上，押送生辰纲那次的腹泻就是莫名其妙的，他也不敢大意。
也想不出原来的王越是得罪过谁，若是之前下药未成，这番又跑来下毒，那定是有些深仇大恨。
少时，帮闲便带着个大夫进了院子，王越将赏钱给了，便让帮闲离去了。
“官人可是有什么病症？”大夫问着。
王越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你替我看看这菜中可是被人下了毒。”
大夫闻言一愣，但也依着吩咐办事，上前检查了一番。
检查完便说道：“这些菜中确实是被人下了水银。”
武松闻言拍桌起身：“定是适才那帮闲的，不知是谁寻来的贼人下此剧毒。”
徐馨兰也是张大了嘴，有些不可置信，竟有人这般明目张胆下毒。
“多谢大夫，你可回去了。”王越将出诊费付了便让大夫先离去了，等大夫走后又道：“还不知是谁，但那汉子应是不难寻，上街打听打听从哪来的便是了。”
王越可以怀疑的对象真是不少，今日才得罪的郑司使、贺勇、邓威，还有原来摸不清底细的虞候刘坚。
郑司使肯定是不会，这等高位的人何至于下毒，剩下三人倒是真不好说。
“二郎跟我走，先上街探一探那帮闲的踪迹。”王越也不纠结，找到人就知道了，喊上武松二人便出门去。
沿着那汉子走过的地方打探了一遍，最后只得知人是往长宁街方向去了，却不知到底去了哪。
王越赶紧回了长宁街军巡铺。
简虎与林平二人还在军巡铺中盘算着给军汉们排班值。
见王越二人回来了，脸色还有些难看，简虎疑惑道：“哥哥怎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王越阴沉着说：“适才让帮闲买的菜食被下了毒。”
“谁人这么大胆，竟想毒害哥哥，我去安排些人手追查那贼人的下落。”简虎闻言也是怒不可遏。
王越点头：“那人适才便是往长宁街方向走了，你们多带人手去寻。”
说着，王越便将那汉子的模样描述给了他们。
简虎林平二人听完就赶紧出门寻人去了。
半个多时辰后，二人才回了军巡铺。
简虎一回来便急着说：“哥哥，打听到了，那贼人就是丹凤街的人，名唤石勇。”
“石勇？他可是还有个异名唤作‘石将军’？”王越问。
林平说：“没错，巡检也听过他？这人在街上赌坊中靠着放债收债为生，天生一副好体魄，这才有人给他取了个‘石将军’的名号。”
王越是没想到这番又牵扯出一个日后的梁山好汉——排名第九十九的“石将军”石勇。
这人是因在赌坊打死一个出老千的，出逃后才上了梁山。
所谓梁山好汉除了少数人外，其他真的都是个笑话，多半都是石勇这般不事生产，专行恶事的贼人。
武松冷哼道：“知道是谁就好办了，我这就替哥哥去将他捉回来。”
“不急，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定是有人驱使他给我下的毒，你们这两日再派些人跟着他，看看他都与谁接触，若是他要跑，你们再拿人不迟，再派人去邓威家外也盯着。”王越说着。
对王越来说这时候将人拿了毫无意义，石勇是下毒了，可是没毒死人，这般送去司理院，也不过判个杖刑流放，根本与他身后指使之人扯不上半点关系。
若是判个流放，那还不如自己趁夜黑风高时去将他杀了来的痛快。
其实背后是谁谋划的，王越也能猜到，能找上一个赌坊放贷的，除了贺勇、邓威也不会再是其他人了。
接下来只要确认一下，就该着手收拾他们了，这种人留着终究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