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仇人见面

在一个繁忙的市集角落，尚大管事，一位在当地颇有声望的尚大户管家，正与一名忙碌的伙计低声交谈。他抬头示意伙计靠近，轻声问道：“是我叫你吗，小伙子？”

伙计点头，认出这位常被尊称为“大爷”的人物，回答道：“是的，大爷，有何吩咐？”

尚大管事示意他靠近些，在街角外，他低声问道：“那辆载有棺木的马车，里面装的是谁？”

伙计回忆道：“我只隐约听见‘齐都统’这个名字，其余的就没听清了。”

尚大管事点了点头，简短吩咐：“你继续忙吧。”

伙计补充道：“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出发，用餐后就要上路了。”

随后，尚大管事与李今庸返回尚家。一踏入宽敞的大客厢，他们便发现李正与王怡正低声交谈。王怡见到李今庸归来，轻声唤道：“李爷爷。”

李今庸温和地问：“王姑娘，有什么事吗？”

王怡鼓起勇气说：“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冰火岛。”

李今庸摇了摇头，劝道：“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孩子。”

但王怡坚持：“我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李正闻言，惊讶地问：“师祖，已经确定是齐都统了吗？”

“是的，齐伟。”李今庸回答，李正则显得更为忧虑：“我们三湘又失去了一位重要将领。”

李今庸皱眉：“这背后是谁在策划？似乎专门针对我们三湘的人。”

李正脸色凝重：“或许是关山月。”

王怡好奇地问：“关山月是谁？”

李正回想起在冰火岛的苦难经历，缓缓道：“一个极其阴险且武功高强的人。”

“他在关内？”王怡追问。

“快活坝。”李正回答。

王怡喃喃自语：“原来在关内。”

李今庸则坚定地说：“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去找这个关山月。”

李正担忧：“关山月的手下个个心狠手辣，武功也不弱，特别是……”

李今庸打断了他：“师祖我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自然见真章。”

李正安慰：“一对一我们自然不惧，但若是联手就不同了。”

李今庸鼓励李正：“你多练练我教你的绝活，等你掌握了，我们联手，天下无敌。”

李正点头，信心满满。李今庸转向王怡：“丁姑娘，你先回房，如果我们要去冰火岛，一定会告诉你。”

王怡感激地起身，对李今庸和李正道谢后，羞涩地离开了。

之后，尚大管事将李正叫到了后院。李正在离开前告诉李今庸：“师祖，银枪已经打造好了，我去看过，做得非常精细。”

李今庸有些怀疑：“这里的工匠真的能做得毫无瑕疵吗？”

李正笑着回答：“师祖可以去亲眼看看。”

李今庸决定亲自去查看，心中却为齐都统的遭遇感到惋惜：“功名利禄，最终都是一场空啊。”

他来到街上的铁匠铺，远远地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三位老铁匠见到李今庸，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迎接他。他们早已听说了李今庸和李正勇救尚家小姐的事迹，对他充满了敬意。

李今庸原本打算拉张凳子坐下休息，但一眼瞥见旁边放着一支银光闪闪的枪，枪尖锋利无比，不由得好奇心起，拿起枪仔细端详。他自言自语道：“真不错，这枪尖真够锋利的，但不知道戳石头会不会折断呢？”

一位老铁匠笑着回应：“老侠客，您可以试试呀，这枪尖可是经过七十二次炉火纯青的锤炼，已经是百炼精钢了。”

李今庸没有真的去戳石板，而是走到门口，把枪尖对着阳光，用右手拇指在枪尖上轻轻抹过。只抹了十几下，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没有转身，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枪尖上映出了一个骑马人的身影。那匹马停在街心，马背上的人静静地坐着，嘴角微微牵动，透出一股冷意。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李今庸突然转过身，也看清了那个注视他的人。那人的坐骑是一匹名驹，全身雪白，只有尾巴是黑色的，正是传说中的“一条鞭”。马鞍上挂着一个箭袋，里面的弓异常巨大，正斜挎在他的肩头。

马上的瘦高汉子缓缓地把马牵到铁匠铺门口，小心地把缰绳拴在门口的横杠上。他走近李今庸，称赞道：“老先生，好枪啊！”

李今庸淡淡地回应：“确实不错。”

瘦汉问：“请问老先生贵姓？”

李今庸的目光落在瘦汉身上，说道：“朋友，你不是因为我的人在此而立马不前，而是因为你看到了我手上的这杆枪吧？”

瘦汉嘿嘿笑了三声，说：“老先生说得没错，这种银枪分三段，其中两段藏着尖尖的枪头，是不是？”

李今庸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但他仍然淡淡地回答：“朋友，你很有见识，你说得对，就像你朋友说的那样。”

瘦汉的脸色突然一紧，说：“容我猜一猜，老先生你是不是姓李？”

李今庸说：“你又猜对了。”

瘦汉咬牙切齿地说：“岭南神枪李今庸！”

李今庸承认道：“不错！”

没想到瘦汉却吃吃一笑，说：“好，太好了。”

“怎么说？”李今庸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瘦汉得意地笑道。

李今庸也冷笑了一声：“嘿……”

瘦汉指向北方，笑道：“想不到出塞一举两得啊，哈哈……太好了。”

李今庸怒喝道：“你是周日，‘血箭’周日！”

瘦汉双目一亮，说：“你认识周大爷？”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也不用再客气地称呼对方了。他们怒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李今庸沉声问道：“你的招牌不就是你鞍袋中的利箭吗？”

周日冷哼一声，说：“周大爷找你很久了。”

李今庸问：“你找我？”

“不错，而且已经很久了。”他顿了一下，又说：“真是狡猾，见箭如见人啊！”

李今庸说：“齐都统的棺材旁边放着的利箭，我一看便知道与三年前射死李天涯的箭是一样的。”

周日说：“嗯，我也是因为认出了你这杆银枪，才认出你这条老狗的。”

他开始骂人了。

周日质问道：“你为什么刺死了我的师弟风九幽？”

李今庸说：“因为风九幽该死。”

周日怒道：“当我赶到古树堡的时候，看到我师弟风九幽的伤处，立刻便知道是你这老狗干的。我本来打算处理完这件事之后追到岭南去找你！”

李今庸说：“你不用去岭南了，老夫不就站在你的面前吗？”

他顿了一下，手中那杆银枪握得更紧了，又说：“真是想不到，原来是你指使风九幽去暗中射死李都统。说，你们的组合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几位征西大将一个个死得不明不白？而你，又暗中害死了齐都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