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事出有因
因为是黄飞虎带路，因此在守备森严的商王宫里，周子游能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殷寿的寝宫之外。
“大王何在？黄飞虎有要事禀奏！”
“是飞虎吗？快快请进！”
周子游跟着黄飞虎，慢慢走进商王的寝宫。
殷寿此时正坐在自己的王座上，扶着额头眉头紧皱。
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自己依旧头疼难忍，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好转。
“嗯？这一位是？”
直到周子游跟着黄飞虎已经走到了殷寿的跟前，殷寿这才发现黄飞虎身后原来还跟了一个人。
黄飞虎如实禀告：
“启禀大王，这位是通天教主门下亲传弟子周子游周真人，也是太师的师叔。”
“是太师的师叔？那岂不是你我的师叔祖？快请落座，寝宫之内只有你我三人，不必客气！”
殷寿倒是热情，看他这幅模样，倒是颇有闻仲当年随着周子游一起杀马元、闯东海的热血模样。
如果不是后面被几位圣人所算计，或许他本该成为一位英明有为的明君。
殷寿倒也不是没有心计，只是他觉得周子游是方外之人，又不涉及大商的权力争斗；
更何况，他之所以能以少年之龄一直稳坐王位到现在，也少不了有闻太师的大力支持。
所以，殷寿天然就对截教的仙人觉得亲近。
周子游不忙着坐：
“不急，我看大王似乎身体不爽，可否让贫道先看看？”
殷寿虽然是凡人晚辈，不过既然是人族共主，周子游当然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不以后辈弟子相称呼，而是尊称一声大王。
殷寿被周子游说中了痛处，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确实如此！今日本王去女娲宫祭祀上香，不知为何忽然一股邪风入脑，至今还是晕眩不止，真人有什么良方，可治本王的头疾？”
“此事简单！”
殷寿这是被女娲娘娘法术影响神志后的后遗症。
周子游轻轻一挥手，一道清光洒向殷寿的印堂，立刻就帮他消解了其中的隐疾。
“真人真是法术高明，本王确实舒服了许多！”
殷寿松开捂着头的手，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于此同时，他也立刻回想起自己今天在女娲宫里做下的糊涂事，当下烦恼了起来：
“怎么会如此？本王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
周子游心想，虽然你是被人蛊惑了，可是你居然说她是“鬼”，小心那一位记仇。
“贫道正为此事而来！”
懊恼的殷寿闻言立刻转头看向周子游，就像是忽然找到了根救命的稻草似的，眼神都跟着热切了起来：
“请师叔祖教我！眼下这场大祸，应该如何化解？”
“陛下，眼下大商的大祸，可不是亵渎神明，而是这大商已经气运衰败，急需一场大的变革！”
“贫道自从到了这朝歌城以来，只看到了一片衰败的景象。”
“这王都之内，竟然处处有冤魂；每到夜晚，甚至有鬼魂时时哭诉，朝歌城俨然快成了一处鬼城！”
“为政不以德，何以为王？如今的大商已经慢慢失去人心，这才是心腹大患！”
“至于亵渎神灵，神灵自有天眼，当然看得出来大王这是受人蛊惑，并不是真的有心亵渎。”
周子游回头远远望向女娲宫所在的方向，既像是在跟殷寿说话，又像是在跟女娲娘娘说话：
“圣人又岂会是非不分，只要大王潜心致歉，圣人是不会与您计较这点小事的，放心吧。”
周子游的这一番话，既说出了大商如今的弊病症结所在，又点到了殷寿心头一直在纠结的地方。
“师叔祖说的对！成汤历代先王，都崇尚以活人献祭祭祀先祖，此法绵延至今，已经害了无数人的性命，确实是有伤天和。”
“本王与闻太师也谈过此事，也有心要改革弊政，只是……招致了许多王族贵族的反对，至今也未能施行。”
“没想到，此事居然已经影响到了国运！唉！”
殷寿说的这些话，周子游也都知道。
他这些日子在朝歌城也不是白呆的，早就已经四处打听了情况。
殷寿确实有心改革，可每当他要有所举动时，大商境内就会立刻出现一些凶兆，一些旧的王族贵族就拿这些凶兆来说事，说是殷寿轻易变更祖宗成法，因此招致了祖先的怒火，这才会天降灾祸于大商。
尤其是殷寿的两个兄长微子启和微子衍，更是以兄长的身份，一边暗中串联反对势力，一边又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
再这样下去，只怕连殷寿的王位都要被动摇，所以改革的事情这才一直停滞不前。
而殷寿最大的靠山，三朝老臣闻仲闻太师，这个时候又“好巧不巧”地被北海的叛乱给引出了朝歌城，这更是让殷寿有些孤立无援。
事实也是如此，按原著里的剧情进展，闻太师被拖在北海十几年，而殷寿就是在闻仲不在的这十几年里，硬生生被几大圣人彻底“玩坏”的。
周子游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所以，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大王，请立即加派人手到北海助闻太师平叛，那袁福通背后之人实力非凡，闻仲早日回来，也能给大王你帮上忙。”
“至于那些所谓的灾祸……”
“大王，请带贫道去一趟成汤历代先王的宗祠，这些古怪事情背后的原因，也就明了了……”
“师叔祖的意思是，成汤历代先王的宗祠出了问题，这才会导致大商发生诸多怪异?”
殷寿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真的是祖先英灵出了事，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尽管宗祠有外人不得入内的祖训，但这时候的殷寿已经顾不得那些。
“武成王，立刻安排，本王要与师叔祖一起到成汤宗祠祭拜历代先王!”
“遵旨!”
黄飞虎从小跟殷寿一起长大，对成汤宗祠的所在当然也十分清楚。
宗祠出事，此事非同小可不宜声张，所以现在也只有黄飞虎值得殷寿信任，可以托付这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