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都是她心甘情愿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舒月月小声地抗议道：“墨谨言，你这样做……
实在是有点不合适啦，在场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看啊。”
只见原本严肃的表情里浮现出一丝不易发现的笑容，墨谨言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却又清楚地告诉她：“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反正我就是喜欢这么对你好。”
对面坐着的林鸢自始至终保持着那份冷静，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觉得这里不是个适合你带她来的地方。”
从环境来看，很明显这不是墨谨言常会踏入的地方，他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刻意让场面变得复杂些，好让她更加难堪。
为尽快结束这段让人如坐针毡的小插曲，也为了让气氛变得更加和谐一些，黎安赶紧清了清嗓子后，转头朝着远处的服务员喊了几句：“请给我们再加几样好菜。”
餐厅里人声鼎沸，黎安同林鸢相谈甚欢，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话题里；反观旁边这一对，则仿佛置身事外般沉默寡言，显然他们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没过多久，一道接一道精致的菜肴相继被摆放到了桌面上。
见状，林鸢立刻抓起身边的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那吃相虽不算文雅，但却充满了满足与快乐。
这一切尽收墨谨言眼底，他微微皱眉观察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过往岁月里林鸢在他面前所表现出的形象，那时候的她总是特别讲究用餐仪态，有时甚至是故意为了让他觉得好看才会做出某些姿态。
直到这一刻，墨谨言忽然意识到原来从前在他面前出现的那个林鸢，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她在做戏给自己看的结果！
事实上，唯有当没有他人目光注视之时，真实的她才愿意显露出来那份自然与轻松。
这边二人吃得欢天喜地，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
而对面的两位则心思各异，脸上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焦虑，几乎没有碰过面前的食物。
墨谨言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桌上的菜肴，最终落在了一盘红烧肉上。
他夹起一块放入嘴里，油腻的感觉瞬间充满了他的口腔，这让他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安。
咽下那口红烧肉后，他放下筷子，朝着店家招了招手：“拿一瓶酒过来。”
几乎是在同时，舒月月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迅速拿起了刚刚送来的酒瓶，熟练地为墨谨言斟满了一杯。
然而，墨谨言却挥了挥手，语气中带有些许不耐烦，“别只给我倒，每个人都要有。”
他补充道。
正当舒月月端着酒壶准备给林鸢斟酒时，黎安突然伸出手阻止了她，声音中充满了坚定：“鸢鸢不可以喝，你知道的，她真的不行。”
看着这一幕，墨谨言眉宇间不满的情绪愈发明显，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如此谨慎地保护着林鸢不让其接触酒精。
“林医生，为了感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月月想要敬你一杯。请不要拒绝这个小小的请求可以吗？”
他问道，虽然试图让语气显得温和些，但话里依旧隐隐透出了几分强硬。
黎安闻言，立即冷下了声音反驳道：“你还记得上次吗？鸢鸢替她男朋友挡酒导致胃穿孔，不得不接受紧急手术。医生严格禁止她接触任何形式的酒精。”
说到这里，黎安的脸上写满了对林鸢遭遇的同情，眼神中也满是愤怒。
“什么？因为那个渣男竟然害得你要动手术？”
墨谨言眉头微皱，显然这个消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黎安只是重重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错，就是为了那么一个没良心的男人！自始至终，他都没来照顾过她一次！”
听到这里，一向寡言少语的林鸢仍旧保持着沉默，但她身体微微发凉，仿佛在这一刻，周围所有的温度都离她而去。
其实她是不敢直接面对墨谨言的眼睛，害怕从中读出的是无所谓的态度或是讥讽的表情。
那些眼神曾经让她感到温暖，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怕触及的伤痕。
毕竟曾经的她那么爱他，才会为他留下了这永远的伤。
那段日子，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最终却只换来了一身的伤痛。
林鸢低下头笑了笑，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苦涩，“既然已经分了手，那样的烂男人，不要也挺好！”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仿佛在说给自己听，也好像是故意说给他听。
墨谨言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并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想要看清她的心思。
这一刻，他似乎重新回到了那个他们还相爱的时光，但随即被现实拉回。
他突然记起那次她被送往医院的事情。
而碰巧那几天他正好在外工作，回来后，她已经恢复了。
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身体不适，没想到竟然是胃穿孔！
这么严重的病，她竟然一个人扛下来了。
怪不得后来他在她腹部看到了那些疤痕，原来那是动过手术的痕迹。
可她从没向他提过真正的原因。
墨谨言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愤怒，更多的是不解。
墨谨言的目光变得越发复杂，随即拿起面前的杯子猛喝了一口酒，酒精的刺激使他的眼神变得越发锐利。
这些事情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愧疚的！
就在这个时候，林鸢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那是来自医院的电话。
“林医生，现在有个急诊患者需要紧急做手术，请你马上赶回医院。”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坚定。
林鸢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神情认真地回答：“好！我这就回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任务，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完全切换到工作模式。
“怎么回事？你得回医院吗？”
黎安关切地问道，显然是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对，有个病人需要做紧急手术，我要走了。”
林鸢回答道，她的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
黎安也随之起身，“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他主动提议道，希望能帮助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