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兄弟和睦
老头强压住喉尖的气血，保持着尽量和蔼的笑容道：
“呵呵，浪儿，刚刚只是为师给你开个玩笑，检验一下你的武功罢了，你怎会对师父下此重手？”
“难道你忘记为师平日教你的，要尊师重道吗？”
“噗！”
原浪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嘲弄道：
“师父，要不说您是装糊涂的高手呢？”
“刚刚师父可不像是开玩笑，而是要置浪儿于死地！”
“不过，既然师父您喜欢装糊涂，浪儿便陪您好好回忆一下。”
原浪也不急着动手，边说着，边解去衣物，踏入洗髓液中，悠哉的泡起澡来。
老头看到原浪进入洗髓液，袖中用手紧紧握着的传讯符也缓缓松开，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不再和善，就一直冷冷的盯着原浪说话。
“每年，师父您都会从外面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外界看来，您是大善人，可实际上，我们不过是被收割的韭菜，如同圈养的猪猡！”
“所谓的入仙门，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谎言！”
“进了李家后，根本不会有仙人来接，而是会遭受抽筋扒骨般的折磨，变成一个个废人，最后被残忍杀害！”
“若不是原空三年前侥幸逃了出来，又正好被我所救，恐怕我明天也会兴奋的去了李家，成为乱葬岗的孤魂野鬼！”
说到这，原浪愤恨的瞪了地上的老头一眼。
老头依旧冷着不说话，只是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应该……快了。
果然，待原浪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剧烈疼痛，整个人开始在桶里剧烈挣扎，嘴里发出阵阵惨叫，仅仅十几秒钟过去，原浪就整个人浮在水面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哼，和老夫斗，你还太嫩了！”
“还好老夫提前在水中下了毒，只是可惜这小子已经浪费了一丝药性，真是死不足惜！”
老头吃力的爬起来，赶紧把原浪扯出药桶，生怕再浪费药力，觉得不解气，还狠狠的往原浪尸体上踹了几脚。
此时，一直在窗外观察整个局势的一个少年再也忍不住，踏步走进房间。
师父中毒，如同废人，原浪实力比自己强，也被毒死了，这下机缘不就来了？
还好我发现原浪今天一直神色不对，刚刚悄悄跟了过来，不然不仅发现不了这些辛秘，明天还得糊里糊涂的去送死！
这得亏我是个大聪明！不像原熠、原辰、原神他们三个，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谁？”
老头又是一惊，猛地回头看去。
“原来是武儿啊，你来得正好，原浪大逆不道，试图弑师，虽然已被为师杀死，不过为父也遭他暗算中毒，你赶快……”
老头伪装出和善的笑容，话还未说完，原武就上前一个大脚，将老头踢翻几米远。
似乎觉得不解气，又上前狠狠踹着，直踹得老头痛呼连连。
“你这老头，还装呢，刚刚我全都听到了。”
“枉我们平日里对你像父亲一样尊敬，结果你却想害死我们！”
“老家伙，我踹死你！”
原武正踹的起劲，丝毫没注意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接着，一把匕首直直穿过后背，插入心脏。
“呃。”
原武嘴里发出一声闷哼，甚至连转过身去看是谁杀死自己的力气都没有，就缓缓倒了下去。
“神儿！”
老头原本正捂着头挨着踹呢，突然听到原武闷哼一声，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自己面前。
抬头一看，这黑黑的小脸，正是原神。
“神儿，是你来救我了？”
老头惊喜，正想说他被两个逆徒合谋暗害，却迎上了原神冷漠的目光。
那眼神，看自己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原神此刻，哪还有平日半分的憨厚，哪还有半分对自己如父亲般的敬爱。
难道，他平日的憨厚淳朴都是伪装？整整四年，我竟没发现一丝破绽！
此子，城府竟如此之深……
老头心下猛沉，刚刚升起的一丝欣喜也变得更加沉重，知道再说那些骗人的鬼话也没用了。
将手中的传讯符紧紧捏住，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原神杀死原武之后，根本不理老头的表演，直接在老头怀中搜出了几个瓶子，都闻了闻，然后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枚药丸，吞了下去，接着褪去衣物，直接躺入药桶中，闭目吸收药力。
“神儿，你知道为什么为父在这么多的弟子中，偏偏挑你做我的义子吗？”
老头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有一种释然和解脱感。
不待原神回答，虽然原神也确实不会理他，老头又道：
“不仅仅是因为你表现得对为父足够孝顺和尊敬，而是，你真的足够聪慧……”
“就单单你刚才闻香识药这一手，其他人没有个十几年的经验也很难正确辨别，何况还是已经经过炉火淬炼，更难辨别。”
“自从你十岁那年为师把你从乞丐堆里领回来开始，到现在，仅仅六年时间你就习得为父大部分医术，不可谓不令人惊叹……”
“如果不是你被测出灵根，被那李家主盯上，那为父还是会待你亲子，直至为父老去，将济世堂传给你……”
“你刚刚说，灵根？还有李家主为何会盯上有灵根的人，又为何原浪会说去了李家的人都会身死？”
原神正承受着药力的冲击，从身体各处传来刺痛感让原神眉头微蹙，听到老头所说，忍不住问到。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老头还是释然的语气。
“李家，说起来还真和仙门有关系，那李家主曾经便是仙门的外门弟子，而且，李家主的侄子李永，如今正在仙门之中，据说还是内门弟子！”
“至于李家主为何会盯上你们，那是因为你们五人被检测出灵根，他要掠夺你们的灵根为己用！”
“被掠夺灵根的人，会形同废人。而为了保守秘密，从前被掠夺过的人，都死了！除了三年前的原空。”
“原来如此。”
原神轻应一声，站起身来。
此时木桶里原本绿色的药液已经变成黑色，还发出丝丝臭味，是原神身体各处排出的杂质所致。
之前全身感到刺痛，现在全身却暖洋洋的，浑身轻松，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一拳挥出，隐隐有破空声传来。
好强的力量！
没用洗髓液之前，原神虽常年刻苦锻炼，但也仅能和强壮一些的成年人媲美，但现在嘛……
原神可以打十个以前的自己，还不用费太多力气！
这就是仙家的手段吗？果然神奇。
此刻，原神修仙的意志更加坚定。
老头看着这一幕，心中气急败坏，可又不敢表露。
“神儿，祝贺你，比以前强了不少。”
见原神根本不理睬，自顾自的走出浴桶，穿着衣物，老头又道：
“神儿，你要知道，为父做这些也是迫于无奈，我若是不做，李家主定会杀了我，而且整个济世堂，包括你，一样都活不成！”
“为父可一直都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孩子对待，为父也是身不由己啊！”
老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
“可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