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侯天佑的悲哀
“大少奶奶认得我?”
江不易下意识道,但想着公孙家神通广大,知道他也正常,又是问,“大少奶奶如此着急提升实力,这段时间求仙镇人也多了不少,到了月底,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该你问的别问,反正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不过得劝你一句,趁光景好,就多赚些银两。
求仙镇可不是任何时候都安稳的。”
江不易点点头,这句话是在理,魏东婷不同于他女儿,倒还是有些人品可信的。
趁着魏东亭在这里,他又继续打探,道,“还有一件事情。
不知道魏家主是否听说过,一个叫做侯天佑的人?”
“侯天佑?”
魏东亭闻言,眉头紧皱,想来对这人是不喜欢的,他道,“此人本是城北一小混混,说来你住的月来布坊,也是他的势力范围。
此人韩冰心是极为不喜的,但碍于身份倒也是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我知道了,只不过,魏家主,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月来布坊?”江不易问。
“咳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年轻人少走弯路是好,但也要注意分寸......
其实啊,你也不用多想,我这句话没别的意思,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少走弯路,只是没有机会。
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后悔。”
“魏家主也有后悔的事儿?”
魏东亭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江不易肩膀。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先离去了。
魏东亭得了荧光草,马不停蹄,便往公孙府上运去。
此时,魏东亭不知道的是,在公孙府上。
一处偏僻竹林中的茅草屋里,魏家小姐等候在这里,神色期待。
过不了一会儿,一串脚步声响起,她脸上一喜,探出脑袋,在小道上见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公孙大哥!”
“魏凤鸣!”
公孙瓒一身白衣,身材修长,见到前方的魏家小姐,却不顾忌惮一把将其搂入怀里。
“公孙大哥,你这么瘦了......”
“怎么了,瘦了你不会喜欢?”
“喜欢,我只是觉得强壮点更有英气,不过公孙大哥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魏凤鸣黏了过去,一双手不愿松开。
倒是公孙瓒率先面色一正,“那荧光草的事情,怎么样了?”
魏凤鸣闻言,叹一口气,“我按照公孙大哥的话,每天夜里,趁爹爹不在,给荧光草浇云酸水。
以此让这荧光草长势不好。
可是爹爹最近发现有一人,在城外能够种草,今天他恰好收了二十株,现在要给韩冰心送去。”
公孙瓒闻言,却是一叹,“若让韩冰心得了足够多的荧光草实力就更压我一头了。
这门婚事本是家中长辈定下,我也无可奈何。
可若是要韩冰心实力大涨,以后我在家中就更没话语权了。”
“那公孙大哥不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不仅是你,云美美,张媚然,小香包,这些人我都再也见不到了......”
魏凤鸣崛起了嘴巴,对公孙瓒的“坦然”感到不满。
其实,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贱的,如魏东亭所言,公孙瓒风流倜傥,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但对公孙瓒这么一个人,她还要一直舔着脸贴上去。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她实在喜欢,哪怕没有结果。
只听,公孙瓒又道,“这个种橘子的人,修为是何水平?”
“一个普通人罢了,身体强壮点,都没入练气期。”魏凤鸣道。
“这么说来,反倒是好办了,一个蝼蚁罢了。
我在世俗中,曾有一个杂役,就让他来解决此事好了......”
公孙瓒脸上露出阴柔的笑容,将魏凤鸣再次揽入怀中。
......
橘子林。
江不易拿着魏东平留下的两百两银子报酬,盘算起了家当。
如今,他手头已经是有了一千二百两的银子。相比于从前,现在他可以算是小富安康了。
“可是这对于修仙来说,连门槛也迈不进去。”
江不易是打算,以炼体进阶,但进入淬体期的话,也是需要进阶丹的。
他手下银钱堪堪算是凑够,那么就更没钱充值系统了。
但好消息是,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升为淬体期的修真者了。他
还是有些期待的,做了这么久的世俗凡人,总算可以脱胎换骨。
“进阶丹,可以托刘耀文卖,我也尽快要升到炼体歌诀九层。”
江不易把荧光草打理起来,锄好了地之后又浇上水,好让莹光草汲取营养。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已经是极度疲劳了。江不易只在屋内休息了一会儿,也没停下来,想着趁着夜色,猎些血食回来。
江不易刚准备推开门,心中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传来。
他连忙退后一步,此时,在门外,现出了一道黑影。
黑影在外,死死盯着江不易。
“邪祟?”
江不易看着上方。
昏暗的明黄灯笼,虽然还在发光是可已经是很弱小了。
江不易拿起长刀,在房间角落里,同样盯着那道黑影,只待黑影一入房间,便立马动手。
门外的黑影似乎本想推门而入,但见江不易如此警觉,便又停了下来。
双方就此僵持,一直到了天明。
翌日,下午。
恶龙会来了一帮人,将整个橘子里前前后后番了一遍。
也不见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霸天龙提着一对明黄灯笼,走到江不易跟前,道,“大庙虽然封印了,但是庙里的执事还在。
我已经求了一对灯笼,倒是可以用上三个月的时间了。”
江不易点了点头。把明黄灯笼挂到了屋檐下。
如今,徐州达出去走商,刘耀文也不在求仙镇内,恶龙会中唯一的高手只是他了。
要是出了邪祟,也没有其他人能应付。
是夜。
江不易躲在屋内,再也没有外出狩猎。
只是握着一把长刀,枕戈待旦。
虽然有了明黄灯笼,但他也不能放松警惕。只是月亮才出来没多久,那道黑影又出现在了屋外。
又如上次那般,想要推门而入,察觉到江不易的杀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消失了门口。
如此,到了第三个晚上,黑影再次出现,可是站了一会儿,便离去,听着动静是到了屋的边上,发出呼哧呼哧,类似割麦子的声音。
“是荧光草!”
江不易再也按耐不住,夺门而出,只见外边的黑影,弯腰割着荧光草,哪里是什么邪祟,就是一道人影。
江不易怒从中来,举起屋旁的一个石墩,就朝黑影狠狠的砸去。
那黑影还算灵活,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江不易又是块巨木丢来,下一刻青光一闪,巨木被劈得粉碎。
只见眼前之人身着黑衣,手里握着一把青色长剑。剑身上镶嵌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
极为亮眼。
“侯天佑?”
江不易听媚小仙说过此剑,便也从中猜到了死人。
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侯天佑要来杀他。
“朋友听我一句劝,这荧光草,你种不得?”侯天佑对于江不易能认出来他来并不稀奇。在求仙镇,许多人都听过他的大名。
“我要是种呢?”
“那我就除掉此草,我本来是想先杀了你。
但是根据我的观察。你有一定的危险性,杀你不一定全身而退。
倒不如消灭这些草。”
“没得谈了,只能你死我活。”江不易怒道,见对方态度如此傲慢,也实属是欺负到自己头上了。
可谁知,侯天佑闻言,却阴笑了起来,“我上方是公孙家的人,你若杀我,只有死路一条。”
“这荧光草也是公孙家要种的。你要是毁灭草,也不怕公孙家的人杀你?”
“我要是毁掉了这些草,你便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谁还会为你出头,去得罪大公子?
你以为你是什么?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蝼蚁,一枚棋子罢了。”
侯天佑大笑了几声,继续举着剑,朝着那些荧光草劈去。
江不易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抄起长刀,向侯天佑杀来。
侯天佑感觉到身后的危机,一个凌空飞身,朝着江不易狠狠劈了下来,躲避之后,转身一剑割下了数珠莹光草。
就在他继续想用这招,斩除所有荧光草的时候。江不易趁他凌空飞身时候,一个猛的跃起。
接着身体飞速旋转。
侯天佑没有想到,身材高大的江不易还能如此灵活。冷哼一声,腹中是挨了一刀。
要不是为了斩荧光草,他也不会受伤。
侯天佑此时,见莹光草已经少去了十余株,便也不恋战。
翻身离开了橘子林。
只留下怒气冲冲的江不易立在原地。
“这侯天佑实力不凡,看来是个高手,我也要快速提升实力了。”江不易心头不由多了几分急迫感。
后边两日,侯天佑倒是没有出现,江不易趁机多猎了一些血食,淬炼身体。
只待身体到了巅峰状态,抄起刀,离开了小屋。
另一面,求仙镇内。
黑夜降临,可是在城北,坊市附近的求仙街上,灯火通明。
福运酒楼。
一座布置得极为考究的雅间之内,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形梨花木桌。
桌面铺着细腻的锦缎桌布,边缘绣着云鹤翔空的图案。
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卷,墙角处,一盆兰花静静绽放,更显清幽雅致。
刘玲儿站在窗边,看着街道上的人流如织,街道繁华,恍如隔世。
“玲儿,一晃多年,你还是没变!”在她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侯天佑大步走进了包厢,却见前方的刘玲儿,一身青色长裙,轻盈优雅。
肌肤如雪,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红,仿佛晨露滋润下的桃花。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偶尔几缕青丝垂落肩头,一如当年模样。
“玲儿,你果然没变,不,你比以前好看多了!”
侯天佑坐了下来,菜很快上齐,刘玲儿也落座,她道,你也是变了,不似以往青涩。”
“人都是要变的,只是玲儿,你怎么不早些来看看我?”
“我这不是身不由己,后来听闻你也成家,便也没了心思。”
“唉,我与我那夫人,关系不好,分床睡,三天两头吵架,没什么感情。”
“我家夫君死了。”
“一撮毛死了?哈......节哀顺变......”
侯天佑几杯酒下肚,便也不安分了起来,大声道,“可是如今啊,我也是出息了,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在城北一带,谁敢忤逆我的,只能成为剑下亡魂。
想当年,我手持长剑。从东三巷子一直砍到东八坊。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血跟脑浆子遍地都是......”
“我要说那一撮毛,就是死的好,你倒不如跟了我,玲儿啊,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把你丢在求仙镇外......”
侯天佑情不自禁,往刘玲儿身上抹去,刘玲儿不知为何,感到十分反感。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侯天佑的样子已经淡化,如今再见,只是觉得当年怎么瞎了眼看上这个男人。
只待心中再无负担,她从怀中取出一瓶酒,“天佑,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最喜欢喝的青梅酒,我今日给你带了过来。”
“我放在怀里,还热着。”刘玲儿又一句话,打消了侯天佑的顾虑。
他打开酒瓶,灌了两口下肚,眼泪流了下来。
“玲儿,就是这个味道。”
“哦?是吗?”
刘玲儿语气却冷了下来,就在侯天佑疑惑之际,只听,“当年你把我丢在求仙镇外。
拿走了我身上所有银两,导致没有盘缠,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拿银两,只是为了入公孙家做杂役。”
侯天佑说着,却冷笑了起来,“玲儿,你不会以为,就这软骨散,就能把我怎么样吧?
我虽然实力大跌,可是外边还有一众兄弟,而且单凭我,拿捏你足够了。”
见刘玲儿神色依旧淡定,侯天佑心头才有些不安,他试探,“落红会?”
刘玲儿摇了摇头,这时江不易从门外走了进来,杀气重重。
刘玲儿转过了身,背对着侯天佑,笑道,“侯天佑,你已经作恶多端,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江郎......”
“他哪里受伤了,哪里受伤了?”
侯天佑捂着小腹,脸色发绿,明明受伤的人是我好吗?
江不易话不多言走上前去,一脚踹翻了侯天佑,随即刀光一闪,割下了他的头颅。
一把青色长剑,跌落地面,江不易把长剑捡起。
“原来,这就是唤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