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炼体十层
时间悠悠，转眼便过了一月。
在此期间，吴言凭借身形诡变术，在周家坊市与王家坊市之间来回穿梭，愚弄曹坤。
曹坤杀回太玄山，他便悄悄溜去王家坊市，一边探听王家之秘，一边收集云光墨曜石。
曹坤追去王家坊市，他便回到太玄山，跟在李溯源身边学习灵植之道。
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又有地黄精、赤灵瓜两种灵植成熟。
这几日，李溯源的身体状况忽然好了起来。
面色红润，身形也变得矫健，每日都在灵田间指导灵植师们培育灵植；又或者在书房里奋笔疾书，撰写灵植书籍。
然而灵植坊的大部分灵植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是回光返照。”吴言心底生出一些悲伤。
李溯源伏于书案前，手中毛笔划过白纸，在沙沙声中汇聚成一本倾注了他半生心血的灵植书籍——《灵植培育的细枝末节》。
这一幕，恍如吴言初次来到这间书房所见。
吴言与之四目相对，同样是初时的慈祥眼神，却多了几分更深情的关切。
“还需要几日方能完成！”
李溯源放下纸笔，坐在一处棋盘前。
“你在灵植一道很有天赋，可惜我没能教你什么，往后也没机会了。”
“前辈……”吴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生老病死，我早已看透。我所放心不下的，便是……”李溯源无声看着吴言，又看向池青柳闭关的方向。
过了片刻才笑着弹来一枚围棋的黑子，开口道：“听说你学了棋，来陪我对弈一局吧。”
棋子在划破空气，朝着吴言飞来，他只是微微一笑，左手一晃，轻易将其夹在指间。
“好啊，难得前辈有兴致。”
吴言自知棋艺比不过李溯源，执黑棋先行，初时两人随意落子，他并未感受到压力。
随着时间流逝，棋盘上，黑子白子交错纵横，互相围困，吴言的压力陡然剧增，每一子的落位都要犹豫一时半刻。
而李溯源却始终游刃有余地落子。
又过了片刻，这种围困变成了激烈厮杀。
吴言绞尽脑汁落下一子，李溯源见状忽然摇头失笑：“你输了！”
“输了？”吴言闻言有些皱眉，仔细看向棋局，但他本就不是很擅长此道，一时半会却看不出所以然。
李溯源只得执白棋在五个彼此毫无关联的位置落子，如此之后，吴言再看棋局，顿时愣住。
这五步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也站不住。
“修行一如围棋落子，不能只着眼于当下，得看到未来。要想求仙问道，单有一颗向道之心和满腔热血远远不够。你必须要有走一步，看三步五步，甚至十步的长远布局。”
“我这一生都活在仇恨与后悔之中。”
“如今命不久矣，方才大彻大悟。只叹年少……”
李溯源幽幽说道，眼神中满是对过往的遗憾。
据传李溯源当年也曾有过天才岁月，可惜中了血煞阴魔一记魔掌，废了修行之道。
吴言闻言若有所悟。
……
离开李溯源的院子，吴言独自在云瀑崖边枯坐良久。
直到脑海中接连弹出系统提示，先演化出赤灵瓜的模样。
【你以圣源本气培育的灵植赤灵瓜，机缘之下落入池青柳手中。】
【池青柳炼化灵植赤灵瓜，修为突破至练气十层。宿主获得机缘反馈：练体丹一瓶，机缘值+5。】
【累计获得99点机缘值可开启二品机缘赐福，当前累计机缘值：51。】
不久之后，又演化出地黄精的模样。
【你以圣源本气培育的灵植地黄精，机缘之下落入池青柳手中。】
【池青柳炼化灵植地黄精，借此吞噬一缕妖力，悟得吞噬灵力之术。宿主获得机缘反馈：练体丹一瓶，机缘值+5。】
【累计获得99点机缘值可开启二品机缘赐福，当前累计机缘值：56。】
“池兄修为突破，又悟得法术，也要出关了吧。”
吴言看着到手的两瓶炼体丹，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匆匆回屋，吴言取出三十六枚困阵白子。
这一月时间，他将收集的云光墨曜石炼制为三十六枚困阵白子，三十六枚杀阵黑子。
一挥手，三十六枚困阵白子齐出，又抛入一把灵石维持阵法，让其牢牢护住自家院子。
确保万无一失，吴言盘膝而坐。
一抬手，两瓶炼体丹尽数被他倒入口中。
强大的药力顿时在其体内爆发，顷刻间充斥他的每一条经脉，无与伦比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的肉身炸裂。
“轰”的一声，衣服瞬间破碎。
在他赤着的上半身，一条条狰狞恐怖的血丝浮出体表。
吴言屏气凝神，顶着庞大的压力，引导这股药力朝着体内的生机灵藏冲击。
第九处生机灵藏在左腿，第十处生机灵藏在右腿。
“一鼓作气！”
吴言此举竟然是打算直接突破至炼体十层。
随着对炼体成仙诀的感悟，又有了前几次的突破，这次他有充足的把握。
随着时间的流逝，吴言毫无意外地接连轰穿两层生机壁垒。
生机灵藏挖掘成功，强大的生命力开始反哺淬炼他的肉身。
从内至外，他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寸肌肤都被不断淬炼。
经脉寸寸破碎，又瞬间重塑，每一次重塑，经脉都得以扩充。
从初始的涓涓溪流，一步步蜕变成滔滔大河。
肌肤同样如此，在一次次淬炼中变得更有韧性。
直到次日朝阳初升，他的突破总算顺利完成。
“按照炼体成仙诀所言，修炼此功法到炼体十层，肉身堪比中品防御灵器。”
吴言起身拿出一柄中品灵剑，这是他此前与杨澈大战收获的战利品。
灵剑在手臂上划过，一条细微的划痕都没有留下。
“不错！”吴言极为满意，眼中生出一抹杀意。
昨日，李溯源曾教他要着眼于未来，劝他不要因一时的冲动而废了终生。
他知道那是李溯源在劝阻他不要冲动行事。
他也曾想过再苟些时日，待有把握再去寻那曹坤。
但他被曹坤压制数月，东躲西藏。
如今，李溯源大限将至，其弟子之仇尚未报。他虽临终顿悟，放下了这些仇怨与遗憾。
吴言自觉受恩于李溯源，不能让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去。
如此心中郁结，曹坤此人，不杀不快。
“这便是因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