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毁尸灭迹
靳一川听到夏宁的话愣住了。
那可是赵王！
靳一川看向夏宁，夏宁面色不变，只是点了点头，确定靳一川刚才听到的没错。
“你应该明白，我在做什么。”
夏宁看到了靳一川在犹豫，面色沉了下来。
靳一川连忙跪下。
“请殿下责罚，卑职刚刚不该怀疑殿下的抉择。”
夏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靳一川，并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靳一川是有本事的，也是个讲情义的人。
夏宁明白，对他来说，杀一个亲王不算什么，可看到自己和夏靖手足相残，难免心中有些犹豫。
夏宁手放在靳一川肩膀上，叹了口气。
“你应该清楚，大夏局势如何。”
“你也应该清楚，我这位大哥做了什么。”
“逼宫造反！是死罪！”
“局势已经很混乱了，大夏风雨飘摇，经不起任何意外。”
“所以赵王必须死，今天不杀他，我登基之后，还是要杀他。”
“你是锦衣卫，只需要执行命令。”
“但我知道，你是个讲情义的人，所以这次我把事给你讲明，以后我不会再解释。”
说完，夏宁转身回了厢房，靳一川在地上跪了许久才站起来，看向厢房的眼神满是惭愧和钦佩。
贵为太子，让他们办事，只需要下命令，不需要解释。
可夏宁见他心中有所犹豫，不光给他解释了，还认可了他的义气。
士为知己者死，靳一川心中只觉得就算为太子赴汤蹈火也值得！
……
教坊司楼顶，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看着靳一川押解着赵王，离开了教坊司，随即翻身去了教坊司后院。
楼顶盯梢的人刚走，靳一川微微一偏头，余光看到盯梢的人走了，给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几人默契的带着赵王拐进一条偏僻的巷道。
靳一川一刀捅进赵王的胸口，原本就半死不活的赵王瞬间毙命。
“把他衣服扒掉，身上所有东西，能烧的烧，烧不掉的杂碎，然后给他身上绑块石头沉江。”
靳一川作为锦衣卫千户，毁尸灭迹这种事相当熟练。
随身的东西都毁掉，尸体再往江里面一泡。
就算过几天尸体被人发现，也面目全非了，谁也认不出是赵王。
到时候赵王畏罪潜逃失踪的事，就算有人不信也没办法。
看着被扒的赤条条的赵王，靳一川有些感慨。
赵王如何风光的人物，离皇位都只差一步。
可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算是个人物，可谁让你和殿下作对，该死！”
靳一川感慨完，让手下继续毁尸灭迹，自己翻身上了房，避开街上众人的视线，换了身小厮的衣服，乔装打扮，从教坊司后门溜了回来。
靳一川知道，教坊司里有人在盯着太子。
太子让他押解赵王离开，也是为了让暗中盯着的人认为太子身边暗中护卫的人已经离开了。
夏宁不怕刺杀，夏宁怕的是刺杀的人因为没下手的机会放弃了。
刺客要是没有机会，夏宁就会给刺客创造一个。
刺客要是不动手，接下来的大戏，可要少了一位主角。
在教坊司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该如何应对，夏宁在来教坊司的路上，已经告诉了靳一川。
从发现暗中有人盯梢，靳一川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作为锦衣卫的千户，要是这点机灵都没有，也不可能成为沈炼的心腹。
现在该做的准备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引蛇出洞！
……
回到厢房的夏宁关上了门。
回头看到李香君和董小宛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刚才发生的事，太突然了！
就在两人眼前，大夏的赵王，声名显赫，威名远扬的赵王，吐了口血，半死不活的被带走。
按夏宁的说法，赵王还犯了大罪，有谋逆的嫌疑。
董小宛还好，毕竟她不认识赵王，见赵王被押解走，一开始有些懵，可毕竟是夏宁压了对面一头，她又心中认定自己是夏宁的人，只觉得夏宁威风。
可董小宛毕竟是第一次见夏宁，刚才杀伐果断的场面还是让董小宛有些畏惧。
李香君的情绪就要复杂很多了。
她和赵王不仅仅是认识而已。
赵王曾经见她的时候，温文尔雅，谈吐间，家国天下运筹帷幄。
那个时候，李香君就很欣赏赵王。
当赵王提出等登记之后就给李香君赎身，李香君也欣然接受了。
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李香君只是觉得，既然自己迟早被赎身，能被赵王这样的英雄人物赎身，总归是好的。
也因为如此，李香君才愿意来秦王府，帮赵王拉拢秦王。
只是因为赵王当时的一个承诺，就让李香君做到这份上，之所以会这样，多也是因为李香君身上有股读书人的性子，总觉得自己要做些自己认为对的事。
可去了秦王府之后，发生的事，就已经超出李香君想象了。
秦王和她认知中的秦王截然不同，自己熟悉的赵王，也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
就在刚刚，那个慌乱惶恐，无能狂躁的赵王，彻底摧毁了李香君心中原本那个被称为赵王的假象。
心里那个赵王的样子，太过理想化了。
而眼前所见的，才是真实。
李香君情绪有些低落，却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次和赵王见面，比她想象的，对她来说轻松多了。
两女各有思绪，厢房中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都愣着干嘛？”
“两位美人的演奏，本宫可还没欣赏够呢。”
“再来一曲！”
夏宁刚才身上凌厉的气质消失不见，又变成了那个饮酒作乐，歌舞升平的赵王。
董小宛松了口气，可难免有些紧张。
此时再和李香君一同演奏，一个放不开，一个心思不在弹琴上，和刚才相比不是一个水准。
不过夏宁也不在意。
夏宁此时的心思，也不再听曲上。
“赵王死了，赵王的人可不能放过了。”
“城外的两万大军，若是能为我所用，可以牵制伊王和公主府的军力。”
“赵王府那个叫孙广孝的，也不一般，这次赵王府全面收缩，估计就是他的主意。”
“可惜啊，夏靖这个废物，就算再厉害的谋士给他出主意，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