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一次……
东野凉手指在课桌上敲了两下，在给自己寻找一个小小的喘息时间。
不远处的月岛美咲见此情况，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班长大人，月岛同学的名字，我确实是第一次听到。”
他故意在名字上加了重音，像是刻意强调什么。
二年级重新组成新班后，东野凉对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名字都没记住，或者说也没想记住。
就像他之前在班级中是透明背景一样，他对于其他人也是同等态度。
羽山直子还没反应，月岛美咲原本坐在旁边看热闹，忽然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愠怒。
她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整个人几乎是瞬间绷紧了神经。
接着，月岛美咲牙齿轻轻咬着唇，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怒火显露得太明显。
东野凉盯着面前没有聚焦的眼睛，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
“不过倒是记得是上学期转学过来的，当时引起过轰动吧？”
毕竟是金发外国人，在这所学校也不是太常见。
他轻描淡写地提起这件事，表面上似乎在说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事实，但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月岛美咲。
“谁要你这种人的关注！”
月岛美咲终于爆发了，猛地站起身，制服裙摆在空中划出锐利的弧度。
声音迅速在教室里回荡。
这一下引起了周围同学的关注。
他们纷纷停下之前的动作，眼神一直无意地看向这边。
“倒是某些人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话，不如去医务室检查检查记忆力！”
说完，月岛美咲呼呼地转过头，背对着东野凉二人，不再理会。
东野凉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一声。
有些事还是需要第三个人来突破，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有解决。
“东野同学……”
羽山直子忽然贴得很近，她的呼吸轻微，却直刺耳膜，又带着一种无比亲密的氛围：
“你还是有所隐瞒吧？月岛同学说得对哦，我可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对象呢。”
东野凉没敢侧头，只用眼角余光观察。
见羽山直子已经不知何时将上半身探过了课桌，她那琥珀色的瞳孔中，透着诡异的光。
像是夜幕下的狼瞳，任谁都会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月岛同学转学当天，你可是盯着她的背影看了整整三分钟。”
她手中攥着那本记事本，边缘有些形变。
像是在复述上面的内容，继续说道，“那天是三月二十八日，下午两点三十分，你右手食指也和今天一样敲着课桌，次数是二十七下——”
“……”
东野凉眼睛像是进了东西，在疯狂地眨动着。
“东野同学在回忆当时呢？还是在想别的什么呢？我不急的哦，可以慢慢来……”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这些对话只有两个人知道。
周围同学也注意到两人的距离有些不同寻常，但羽山直子像是毫不在意。
不是，谁来救一下啊。
东野凉还是没有转头，这件事他自己确实忘了。
真的有这回事吗？而且她的关注点有点奇怪吧？那个记事本不是什么死亡笔记吧？
“啊……其实这些都是因为班长大人。”
东野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打破这沉默又有些压抑的僵局。
“欸？”
羽山直子像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嘴中发出可爱的声音。
“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我不也是外国人嘛，性格也孤僻。”
东野凉嘴角扬起，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班长大人不是第一个和我搭话，第一个和我闲聊，第一个和我交朋友，第一个……”
他开始反复重复‘第一个’这个词汇。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事大事小，统统安上这个前缀。
“是……是嘛。”
“所以我就想啊，这位看起来有些暴躁的同学，班长大人也会和当时一样，去帮助她吧……”
东野凉说得有些感慨，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这或许有些超过了班长的职责哦，不过，这么关心同学的羽山直子，也是你的魅力所在吧。”
“我、我像是这么好糊弄的吗？就算你这么夸我……”
她小声嘟囔着，眼睛看着东野凉的侧脸，渐渐有了焦点和高光。
月岛美咲虽然背过身，但还是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这次声音小了很多，只能零星听到什么当时的暴躁同学，还有帮助啊之类的。
她想了想，意识到东野凉故意提高了这些词的音量。
“他肯定是在说我！”
月岛美咲的身体微微一僵。
谁脾气不好了？谁当时看着需要帮助了？！！
随即她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声东野凉，双手紧握，心中已经决定：
如果东野凉真的遇到麻烦，还是先让他挨一顿打，然后再去帮忙，毕竟，她相信自己的力气是不输任何人的，除了……
但刚下的决定又有些动摇……
要不……还是让他挨打三下给个教训好了，谁叫他这样的。
“糊不糊弄不知道，但我能确定的是，班长大人是天使这件事。”
“真的是……”
羽山直子见状，忍不住漾起一抹笑容，像是被人肯定，由内而外地开心：
“不过，月岛美咲其实也挺关心你的吧。”
她说这话，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月岛美咲听到这句，背对着他们冷冷一哼，轻巧地从嘴中溜出。
但还是散发着一种‘不想理人’的气场。
“……”
东野凉抿抿唇。
心想这件事怎么还没过去？
羽山直子的‘攻势’虽然已大幅度缩减，但他已经黔驴技穷了，大脑已被榨干，脑中已无其他应对话术。
岛国早上到第一节课开始，有这么长的时间吗？
他此刻无比期待铃声响起。
就在这时。
教室前门突然打开。
神崎凛走了进来。
“班长大人，或许不止我一个人需要你哦。”
东野凉趁机连忙开口，“神崎同学也和我有一样的遭遇，现在是发挥你魅力的时候了。”
“啊，说得也是”
羽山直子直起身，回过头去，“那东野同学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一定和我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