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院
游林和塞德里克都不是很热闹的人，弗雷德三人只坐了五分钟就按捺不住去找别人玩儿了。
而蜘蛛在帮助李·乔丹和一个小姑娘搭上话后，也落到了游林手里。
在用创世之音重调了蜘蛛的躯体，让它恢复正常并返老还童后，游林就变出一根树枝让它自娱自乐，自己接着看书了。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坐在他对面的塞德里克，就被迫看着他以十分钟一本书的速度看完并学会一项高级魔法。
他的表情从惊恐变成惊讶，再变成震撼，又变成呆滞，最后是木然。
“我觉得你会去拉文克劳。”他这样道。
下午开始下雨的时候，有零食推车走过来，塞德里克买了不少糖果和茶水，游林则拿出老汤姆送的黄油球和奶油杏仁糖边吃边学。
中间还有一个叫赫敏·格兰杰的小姑娘带着一个团团脸小男孩儿来找男孩儿的蟾蜍。
最后发现它其实就在小男孩儿纳威·隆巴顿的巫师帽里呼呼大睡，而他甚至忘了去看一看就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到处找过一遍了。
火车上的时光过得飞快，游林的糖盒早就吃完了，之后有整整一个小时都是在蹭塞德里克的糖。
渐渐的，感受到身下的火车速度开始放慢，游林合上扩展咒以外的最后一本魔法书。
从塞德里克借给他的茶杯里喝了一口茶，他从桌上拿了最后一颗棕褐色的比比多味豆当作下午茶的结尾，偏头看向窗外。
天色渐晚，窗外是一片深紫色的群山，火车上灯光亮起，暖黄的灯色让人头脑醺然。
此时，列车员的声音在火车上回荡。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兹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
车厢外的过道上可以听到小孩子奔跑的脚步声，级长用扩音的魔咒大声指挥着学生排好队准备下车。
把糖塞进嘴里嚼碎，味道是出乎意料的鲜美。
“法式杂鱼汤味儿的。”
游林朝对面的塞德里克说了一句，觉得胃口大开，期待起了学校里的开学宴。
塞德里克感叹了一下他的好运——那一颗他以前没见过，整个下午一直不敢吃，以为是耳屎之类的古怪味道。
塞德里克从行李箱里取出长袍套在身上，游林则把书都收了起来，把在树枝上结下一层密网的蜘蛛放回盒子里收进钱袋。
两人把巫师帽戴上。
接着，他们一个开始收拾剩下的糖果和茶叶，一个挥舞魔杖清洁桌子和茶杯。
在不慌不忙的整理过程中，火车到站了。
走出车厢，他们踏入人流，拥过车门，下到一个又小又破的站台上。
游林转头环顾四周，就看到一个接近十二英尺高的人提着灯走了过来。
天空的深紫色已经退去，夜色融入群山下连绵的森林，海格提着大灯向他们喊道：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
小救世主立刻脱离人群走向海格。
“我的蟾蜍！谁看到了我的蟾蜍！”
纳威·隆巴顿又丢了他的蟾蜍。
游林正在走神——他在思考他的原型在面对纯血巨人的时候有没有威慑力。
这时候，另一边也有召唤二到七年级的学生的声音响起。
塞德里克转头朝他挥了挥手。
“礼堂见。”
游林回过神来，也朝他挥了挥手道别。
两队人分别走开了。
海格让一年级新生排成一列，带着他们穿过一条陡峭狭窄的山路，山路两边是漆黑的密林。
游林随手摘走一片桤树的叶子，跟着队伍转过一个弯，站到了一面漆黑的大湖前。
夜空是天鹅绒般的黑色，湖面倒映着对岸的城堡，城堡耸立在一座暗色的山坡上。
山坡后是银色的月亮，撒落钻石般的繁星，城墙上塔尖高高耸立，一扇扇窗户映照烛光。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湖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新生四人一条的跳上小船，游林落在最后，跟着一个小姑娘上了船。
船上的另外三个新生看上去都很害怕他，纷纷靠向船舷，甚至让船体有些不平衡。
他想可能是因为，相对正常的十一岁孩子来说，他有点儿太高了。
幸运的是小船不用他们自己去划，而是自己就会动，他们不用通力合作去划船。
小船一条条划过平静的湖面，游林能感受到有巨大的存在从湖下游过，不过对方真的只是游过，没有掀翻一两条船只取乐。
小船很快渡过大湖，到达城堡所在的山坡，直到这时候，才有很多人发现这不是山坡，而是悬崖。
所有人都被笼罩在高入云天的城堡阴影中，仿佛它正悬在他们的头顶。
众人很快到了一片垂下悬崖正面的常春藤挂帘前，仿佛已经无路。
海格大声喊道：“低头！”
所有人立刻低头，海格的声音在湖面上扩散开，他们则穿越常春藤进入了悬崖中一处隐秘的开阔入口。
他们来到了悬崖内部，城堡下方的一处码头，接着在找到纳威·隆巴顿下火车时又丢失了的蟾蜍后登上了一条隐秘的隧道。
最后，他们出现在了一处雨后潮湿的草地上，正面面对一条数十级的石阶和橡木制的城堡大门。
海格带着学生爬了上去，抬手握拳敲了敲城堡大门。
像是被生生捶开，大门向内洞开，出现一条两米宽的缝隙。
一个身穿翡翠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门后，她的神情严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绝不好对付。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道。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麦格教授说着，把门拉得大开，高大辽阔的门厅环绕熊熊燃烧的火把，正面是一段雪白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走进石铺地板的大厅，楼梯右边的门缝里传出学生的拥挤喧哗的说话声，应该就是开学礼堂，。
但他们现在不是去那里，因为麦格教授带着他们走进了楼梯左边的小屋。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
麦格教授站在门前道，学生们站在小屋里望着她。
“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
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兹的家。
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她顿了一下，给新生们一个记忆的时间，才接着道。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
你们在霍格沃兹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
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麦格教授说完，目光在纳威·隆巴顿的斗篷（斗篷带系在左耳下边），和罗恩鼻子那块脏东西上游移了一下。
她提醒道：“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叫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说完她就关门离开了。
小屋里竟然没人喧哗，安静如鸡，几乎所有人都在担忧分院仪式会是什么样的，紧张的看着麦格教授关上的那扇门，仿佛门后是洪水猛兽。
但这安静没能维持多长时间，就被一帮不请自来的客人打破了。
那是二十来个幽灵，浑身珍珠白，身体半透明，他们渗透的水珠般穿墙而过，自顾自地商量着要不要让皮皮鬼参加开学典礼。
游林的目光在漫不经心的扫过去后，停在了一个身材矮胖的幽灵身上——他身上穿着古代的教士服，正主张让皮皮鬼参加开学宴会。
其他幽灵坚持否定他。
突然，有一个幽灵发现了他们，向他们挥了挥手。
胖修士也放弃了对皮皮鬼归属的争论，向发现他们的，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道：
“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这是明摆着的，不然有谁会到这儿来。
游林在心里吐槽，就听到胖修士突然道：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游林一愣，想起了书中提到过，赫尔加·赫奇帕奇就是一名强大的教士。
他在心里排除了赫奇帕奇的选项。
虽然那是很多年前的恩怨了，而且他也没经历过，但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分到赫奇帕奇去。
“现在朝前动动，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开门进来，朝幽灵们严厉道。
幽灵们鱼贯离开，穿墙而过，飘飘荡荡的消失不见了。
麦格教授又看向一年级新生，道：“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游林再一次落在最后，跟着前面的人鱼贯离开小屋，穿过门厅，再经过一扇双扇门进入礼堂。
礼堂里有四条长桌，彼此之间距离很大，按照墙上的旗子就可以看出他们分为四个学院。
每个学院大约有两百个学生，有五个幽灵在飘荡，只有一个黄底黑獾的学院人数格外多，有接近四百人。
——看上去的确格外平庸，而且很有教会抱团的风范。
游林视线掠过他们，看向天花板的黑色夜空，随即面露惊叹。
这里的天花板看上去和外界的夜空一模一样。
有黑丝绒般的夜空，清凉明亮的星辰，夜风正吹动烟灰色的云雾向远处的一角月亮飘去。
但礼堂里却没有寒风冻人耳朵。
他就算学会了高级气象咒的魔法书，也自问做不到这样不会影响到任何人、却又有真实力量的气象咒。
——如果是让他把这个魔咒和天花板一起砸掉，或者制造一场席卷所有人的风暴，所有人一起吹风淋雨，他倒是能做到。
麦格教授这时候王众人面前放了一张四脚凳，又在上面放了一顶巫师帽。
这帽子磨得很旧，打满补丁，而且很脏，像是佩戴的人几十年来从没洗过。
游林瞪着它，心里想要不要一会儿自己要戴的时候一定要给它施一个清理一新的法术。
麦格教授退开了，站在众人前方，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等待宣判。
巫师帽上这时裂开了一道口子，像人的嘴巴一样唱起了一首还算不错的歌，在歌词里示意只要把它戴上去就好，并声称自己很有脑子。
接着麦格教授向上方的教师席走了两步，面朝他们，展开羊皮纸，开始叫人。
邓布利多在教室席上对着他们微笑安抚。
麦格教授大声道，声音在礼堂里回响：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所有新生都挺直了身体，看向那顶帽子，其中还有几人一脸嫌弃。
“汉娜·艾博！”
麦格教授大声叫道，以示尊重。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走出队列，戴上帽子。
帽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下来，停顿片刻。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在右边的、赫奇帕奇的桌子顿时爆发一阵鼓掌声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那一桌就座。
游林看到，胖修士也高兴地朝她挥手致意。
“苏珊·博恩斯！”
麦格教授接着喊道。
苏珊戴上帽子，很快得到结果。
“赫奇帕奇！”
她摘下帽子，飞快走向汉娜·艾博，坐在她旁边。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这次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
在泰瑞·布特走过去的时候，还有几个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从位置上看，都是小团体的领头人。
麦格教授看向下一个名字，接着喊道：“游林·巴风特！”
游林走了过去，新生队伍里一个尖下巴的小孩子对他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向旁边退了退。
其它新生也不遑多让，惊讶地看着他，更有几个面露恐惧。
礼堂里也响起了窃窃低语声。
“是报纸上那个？”
“他不应该是和他的同类一起在养龙场里吗？怎么会来这儿？”
“魔法部不是给他拨了地吗？他怎么能来到巫师里来？”
所有人都悄悄望着他，有的羡慕、有的排斥、有的恐惧，他们看向他的侧脸和头发，想确定是不是同名同姓。
麦格教授担忧地看着他——她不认为邓布利多会放嗜血的猛兽进入学校。
游林拿起帽子，取出魔杖，向正担忧他心理状况的麦格教授问道：
“这顶帽子能用魔法清洁吗？”
麦格教授顿时松了口气。
帽子则一歪嘴，不满地向麦格教授道：“他说得对！我都多久没洗过澡了！你们只是偶尔擦一擦灰！”
麦格教授无视了分院帽的抗议，向游林解释道：
“它上面有很强的保护魔法，禁止一切魔法伤害。”
“不能洗一洗？”游林捏着帽檐嫌弃地道。
“它不接受搓洗。”麦格无奈道。
帽子立刻抗议道：“我可是有感觉的！你会让把你碾碎骨头般的洗一遍吗！”
游林无奈，只能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它戴在头上，尽量减少接触面——他甚至怀疑这东西上面有蟑螂卵鞘没被擦掉。
帽子再次抗议起来：
“我身上可是都仔细擦过一遍了。”
不过它这次抗议不再是从嘴巴里喊出来了，而是响在游林意识里。
“那你身上也还是有很多污垢。”
游林坚持道。
“那是因为我不能自己给自己搓澡！”
分院帽怒道。
游林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开始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开始分院吧，我会去哪个学院？”
他问道。
分院帽这时候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