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徐家集之战(4)
看到秃赤后背上中了一箭,落下马来,他身旁的侍卫长帕鲁立刻下马,“来两个护卫,把秃赤将军扶上我的马。”
这时,一旁的两名侍卫见状立刻下来,艰难的把已经意识陷入昏迷的秃赤扶上马,
“你们两个跟我走,剩下的都给我抵挡住红巾军,不要让对面的红巾军攻上来,我这就带着秃赤将军,回到徐州城。”
帕鲁说话中声音都带着颤抖,他非常害怕秃赤死掉,刚才他看到两名侍卫扶秃赤上马的时候,秃赤后背的中箭的地鲜血不断向外面渗出,若是等不到及时救治,只怕是……
他不敢去往坏处想,不管秃赤将军是死是活,只得先把秃赤将军,给带回徐州城去,再让大夫去救治他。
周围秃赤的侍卫,都点点头,翻身上马,举起手中的蒙古弯刀,朝着后面追来的红巾军杀去。
“长生天,会保佑每一个蒙古儿郎杀尽敌军,”一个蒙古士兵大声嘶吼着道。
由于这数百名蒙古士兵,悍不畏死用自杀式的攻击,拖住了赶来的红巾军,两名侍卫和帕鲁带着秃赤的逃亡,赢得了一线生机。
但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区区数百人的蒙古士兵,怎么能抵挡住几千人的红巾军。
很快,这支由数百名蒙古士兵,组成的侍卫队,就被赶来的红巾军给杀死了。
“降者不杀,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
刘福通朝着正在和红巾军,厮杀的汉军士兵和蒙古士兵喊道。
有不少汉军士兵和蒙古士兵听到后,都自觉放下了武器,举起双手投降了。
但是,仍然有很多蒙古士兵和汉人士兵不愿意投降,只顾和红巾军厮杀。
胡大海,徐达陈士龙率领着数万红巾军,追击着的汉军士兵和蒙古士兵,追击了数十里,直至追到徐州府附近。
这些汉军士兵和蒙古人士兵,侥幸跑回徐州城中。
战争是残酷的,这一战自徐家集到徐州府一路之上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不少重伤未死的人,躺在地上痛苦着惨叫。
不少战马都停在原处,看着面前死去的主人不断低声嘶吼,仿佛是为主人的死而感到悲伤。
刘福通让人在战场上,寻找受伤未死去的蒙古士兵和汉人士兵,让他们重新死去。
“首领小心!”
就在刘福通举起手中宝剑,刺向一名还有呼吸的敌军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叫他,便猛的一回头,就发现一名装死的蒙古士兵用手中的弯刀朝着自己的脖子就砍了过来,他来不及防御。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蒙古士兵,他在想难道自己,竟然被一个蒙古士兵给偷袭杀死了吗?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释然了便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并没有感到蒙古士兵的弯刀砍到自己的脖子上,只听到自己面前的蒙古士兵,发出一声惨叫,有些疑惑的他又睁开了眼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就看到,面前的蒙古士兵,正在慢慢的倒了下去,附近正拿着弓的傅友德则朝着刘福通笑了笑。
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傅友德救了自己。
“首领怎么搞的?竟然差一点,就被一名的蒙古士兵给得逞了。”
傅友德看着前面的刘福通道。
“这个蒙古士兵在装死,我在处理一名重伤的蒙古士兵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出现一名装死的蒙古士兵,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想想真是后怕。刘福通还拍拍自己的胸脯,显然是为自己躲过这次偷袭,而感到幸运不已。
这时徐达,陈世龙和胡大海,带领着数万红巾军才返回来。
这一战从早上打到了下午,整个战场之上,血腥味浓重,凝固的血液在大地上,铺了一层红地毯。
刘福通让手下的红巾军打扫战场,把未受伤的战马全部牵走,又把元军的铠甲和汉人士兵的铠甲,全部剥离了下来重新利用。
刘福通也获得了大量的辎重,因为进攻的时候,同知赫厮就让人带着一部分粮草等物品,随着大军一起出发,但随着元军的溃败,汉人士兵逃亡,同知赫厮也管不了这些东西了,也随即逃往徐州城,而这些都都归了红巾军。
刘福通看着带领数万红巾军,回来的徐达等人说:“你们就接受那些投降敌军的武器铠甲吧。”
“如果看到汉人士兵,就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红巾军,如果他们愿意,就让他们杀一个名蒙古士兵,作为投名状,如果不愿意加入红巾军,就放他们走吧。”
“我不想把这些投降的汉人,给杀死了,对了你们再派一些人去,挖够一定数量的大坑,把战死的汉人军队和蒙古人军队埋一块,红巾军单独埋一齐。”
由于天气炎热,如果不及时处理尸体,就有可能滋生出瘟疫,如果让瘟疫得到大规模传染,那很多人将失去性命,刘福通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真是残阳如血,刘福通看着夕阳。西下,渐渐的落下山。
突然吹来了一股妖风,把一杆插在地上的蒙古大旗给拦腰吹断。
刘福通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的内心思绪万千,连上天都不保佑元朝了,元朝该灭该亡了。
……
自从帕鲁骑着马,带着昏迷中的秃赤,一路逃到了徐州城。
一面派人在徐州城寻找医师,又让人去通知徐州府的达鲁花赤。
巴赤听闻秃赤在徐家集吃了败仗,自己也重伤昏迷,就匆忙的赶了过来。
“秃赤将军怎么样了?”,巴赤看着守在房门外的帕鲁说道。
“巴赤大人,还请您亲自进去看看吧。”
帕鲁推开房门,让巴赤进去,巴赤走进去后,只见秃赤躺在床上,他的脸色特别苍白,嘴唇干裂露出了几道血口子。
巴赤见此,就把手指放在秃赤的鼻前,感受着巴赤的呼吸,一会巴赤的心这才放下,秃赤呼吸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却很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巴赤又帮秃赤盖好了被子,就走出了房间。
“帕鲁,你有没有请大夫过来?”
“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估计马上就到了。”
巴赤点点头,又说:“你先在这里看护着秃赤将军,军队刚刚打了败仗,将士们的士气已经很低落,需要人去安抚他们,我还需要做这些工作,就先不打扰秃赤将军的休息了。”
说完,巴赤就走出徐州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