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狂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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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荒年狂人狗 六 玩命可不是玩笑

县府蓝寿领差兵围打雾灵寺,田二郎组织乡勇助战!

差兵不愿犯险地,乡勇害怕丧性命。

蓝寿官大驱二郎,乡丁无奈做先锋。

一大队人拉开了队伍沿着山路而上,还没走一里地,就有三四个人失足掉进陷坑,被里面的竹签木桩扎的肠穿肚烂,眼见不能活。众乡勇心中恐惧,人群中埋怨叫骂声一片。

又不到半里路,又有五六个人触发了机关,被高处的大圆木撞下山去,扭了胳膊断了腿,哀嚎声不止。众多乡勇心中害怕,便不愿意再前进,田二郎厉声呵斥,又许下好处,这才又缓慢前进。

到了那半山腰大石头处,已经有十几个乡勇伤亡,也有五七个人不顾死活逃向山林之中。

躲在大石头后面郦王杨朱几人看见前面田老二带路上山,郦随良站了出来说道:“田老二,前两天你不是还说再也不到这山上来吗?如今你为了你妹夫的官职升迁还敢带人来,这不是让你的乡邻手足、子侄弟兄到这儿来领死的吗?”

这一番话,本就是个离间计。就是挑拨众多乡勇和田家的关系,这些人本来就怕死,听见这番话,人群当中顿时窃窃私语,不能制止。

“如今,县里的县尉大人带着大队人马而来,你还不快点下来投降?难道也想让你身后的弟兄个个身死吗?”田二郎也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想让山上这几个人离心离德。

王布说道:“你这个挫鸟,为了保住你们田家的地位,不惜让你手底下这些人来送死。而你们这些挫鸟也傻乎乎的跟着来送命,你们把命丢了,人家捞好处,这姓田的能许给你们什么好处?我要是你们啊,现在就一哄而散,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只有那些傻鸟才会愿意给人家做炮灰。”

蓝寿在后面远远听着山上的人在这蛊惑人心,为了防止军心有变,立马示意身边的亲随弯弓搭箭来射这王布三。

那人一箭射来,却距离头顶三尺高的地方飞过,落在身后的草丛中去。王布三吓了一跳,直叫道:“既然你们这些鸟人不走,就等死吧!”

几个人早就备好了许多削尖了的长竹杆,当做标枪使用,几个人抡圆了胳膊不停的往下投掷。一时间,下面的人躲避不及,当场被扎倒了七八个,惊走了一大片人。

田二郎看见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逃的逃,呼喝不住,勒令不止,也只能带着两三个人往后方退去。

蓝寿见状,心中也不敢大意。让人退到山脚下,再做打算,只让人安排住处,医治伤者。查点人马之时,才发现四十个乡勇损失大半,死了一二十个,又跑了几个,伤了几个,连同田二郎在内也只剩下七八个。

倒是县里边的差兵不曾对敌,只有两个扭了脚脖,几乎没什么战损。

当夜吃了晚饭,蓝寿便打定主意。只让田二郎找了三个认路的乡勇当做向导,又派出三个亲随,五个差兵一路在山林当绕路上山,只进了雾灵寺时放一把大火,那伙贼人看见寺中大火,必然心惊。到时候顾头难顾脚,他们人少,必然不敢分兵,到时候两路人马一齐杀出,肯定功成。

田二郎与几个亲随都觉得此计可成,当夜就安排妥当,只等第二日见分晓。

只说第二天田二郎亲自上阵,领着十个人穿密林、攀绝岭,在这山里七绕八拐,忙了三个时辰终于在后山上看见下面冒着饮烟的雾灵寺。

就在什么时间下山到寺里放火这个问题上,田二郎与蓝寿的亲随有了分歧。

田二郎见这白日天亮,怕中间被人发现不好,只想夜黑时分,风高之时,正是放火的好时候。那时间这寺内中人都在睡觉,也容易下手。

那亲随名叫秦黑虎,是蓝寿的心腹之人,虽然地位不高、身份卑微,却是个有手段的人。生的威猛雄壮,善使一柄大砍刀。秦黑虎看这田二郎的说法,分明是害怕恶人,不顾大局。说道:“不对!天黑时我们倒是容易下手,但是山下的人却是难以上山救应。到那时前后脱节、不能不同时发力,咱们的优势不明显。万一被贼人先后击破,到时候岂不功败垂成?”

田老二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也不敢明面的反对。

秦黑虎带着几人悄悄靠近,直到寺旁边一片竹林时,一个差兵一不小心踩上了砍过的竹子,扎破脚掌,疼的一声惨叫。

就是这一声惨叫引得院内黄狗狂叫不止。此时寺里中有见空和尚还有朱三郎以及老和尚和家小。见空和尚放了黄狗,那狗跑到竹林前直是狂叫、不敢上前。两人也提着两柄三股铁叉开门出来查看。

秦黑虎见状,只大叫领人上前砍杀,只要杀了眼前两人,再进入寺内放了大火,上下两边夹击,便是大功一件。

眼见两人就在眼前,秦黑虎脚下一扯被绊倒在地,却是中了套锁被扯住,一时间挣脱不得,只呼喝其它几人上前。

“操他姥姥!官军上山了!”朱三郎大叫一声,连忙叫上见空和尚退回寺中,正在栓门中间,一个差兵一手捉刀前来推门。朱三郎眼疾手快,持铁叉直扎那人胸膛,只一下便把那人扎得向后倒去。

见空和尚趁机插上门栓,拿起旁边的铜锣急敲一通。这本就是几人商定的信号,那铜锣声音直传到山下二里开外的郦随良处。

几人心惊不已,郦随良急吩咐说:“不要慌,我跟冯大个子还有王布三先回山,七郎、杨茂、牛大眼,你们三个先在这看守,若是山下来攻,不要与他对阵。只借这山势与他周旋,只拖着半个时辰就行。山上的事我们解决之后便来汇合。”

说完三人急忙上山,往寺内赶来。

山上朱三郎和见空和关了大门,站在院墙里边梯子上拿着两柄铁叉,只往下面拥挤的差兵人堆里戳进去。那铁叉本来就是山里人家上山打猎时用的,被打磨的又尖又利。两人一通乱戳,三两下又扎倒了两个人。

下面的人立马散开,沿着院墙外面一顿寻摸,建着院墙都有一丈有余,人不能上。一个差兵发现一处低矮的院墙,连忙叫了几个帮手过来,想搭个人梯刚一路透翻墙而入,好不容易踩着肩膀爬上墙头,却被下面的朱三郎一铁叉戳中头脸,翻身倒了下去。

几个人绕了半天,无计奈何。秦黑虎解了脚上的套绳奔到门口,用尽全力去撞大门,连试了三下,却发现了门纹丝不动。

到了紧要关头也不容有失,秦黑虎急忙让人去旁边的干柴垛里抱过几捆放到门前,要放了这把火让山下的人抢攻上山。自己也好带人往山下杀去,来个两路夹击,同时用火堵住大门口,让里面的人也出来不得,不能救应。

见空和尚听着外面的人说要抱柴来放火,也在前面的大缸里提了两桶水,只见外面人刚刚点着火,还没等燃起来就看见一桶水从大门口上浇下,直接把火给熄灭了。想要再点火时,却发现这柴火堆里浇的满是水珠,已经不能放火。

就在这时,山下郦随良、王布三、冯大个子三人奔将上来。王布三弯弓搭箭,一箭射翻了一个。郦随良手持长刀奔到近前,一刀砍翻一个。冯大个子也手持长枪,戳中了一个人的肩膀。

里面的见空和尚跟朱三郎,又打开了大门,手持铁叉冲了出来。两人合力,又扎倒一个。其他的人,瞬间四散逃去。

田二郎见两人关了寺门之时,早顺着院墙根绕到后面,逃了深山。

秦黑虎手挺长枪凛然不惧,冲上来要和几人死斗。却被见空禾尚从后面打中腿窝,正要起身时,早被两柄刀架在脖颈之处。几人将这个汉子绑了手脚扔在院子里,由朱三郎看管。

又听着山下锣鼓声起,情知是蓝寿抢山,几人又奔下山去再战大队差兵。

几人穿过陡崖处,又下到大石头险路时,下面的差兵正好赶来。

二三十个人挤在这崎岖陡路上,施展不开。上面只顾往下扔竹标枪,扔了一阵又扎到好几个人。郦随良,冯大个子和牛大眼,这三个人拿着三四米长的竹枪,往上边走边扎。杨茂,朱七郎,见空,这三人捡着竹标枪往下掷。王布三站在高处往下放箭,见无虚发,应者必倒。

几个人互相配合着往下打去,差兵也不停的往后退。站在后面的县尉蓝寿虽然拔出环刀大声呵斥,奈何人心思退,都不听他的。一阵拥挤,把蓝寿挤到沟里,他身穿盔甲,笨重难行,一时起身不得。

众人见他摔倒,更无情连战,便一哄而散。见空和高见那蓝寿苦苦挣扎,便将他绑缚起来。其它几个人趁机打下山,一路追砍,直追出去二三里地,那些跑得慢的早被杀死,顺路又把看守营地的几个衙役也杀的七零八落,落荒而走。

几个人心中欢喜,大吹大擂一阵,又把所俘获的人员物资全部搬上山去。

蓝寿被去了衣甲,绑在大雄宝殿的左边柱子上。秦黑虎被捆了手脚扔在院子里边,由朱三郎看守,其他人都用骡马拖着货物往山上送。

“大人,这些贼人们都去抢那钱粮马匹,只剩下这一个带伤的病夫看管咱两个。正是咱们脱身的好时候?”秦黑虎躺在地上抬着眼睛看蓝寿。

蓝寿一脸沮丧,叹道:“我和你都被绑在这里,怎么能脱身?”

秦黑虎睁圆眼睛,两条臂膀不停发力,牙咬的嘎吱吱响,脸也憋的通红。嘎嘣一声,绑在胳膊上的麻绳愣生生的被他给挣断开来。扯掉身上的麻绳,又去解双脚。

“好!好!好!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救了!这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愿与你结为兄弟。以后咱弟兄两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蓝寿难掩心中喜悦,开口说道。

马上就能解开脚上的绳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妇人出现,却是朱三郎的婆娘,正去给骡马加草料,路过此处。抡着一条给牲口拌草料的棍子打在秦黑虎的后脑上。只听得清脆的一声邦,秦黑虎晕死倒地。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这个鸟人。他想要逃走,不关我的事!”蓝寿开口求道。

那女人也不说话,也害怕这蓝寿逃走,也绕到柱子后面,也敲了两下蓝寿的脑袋,只想着把他打晕就好。没想到只打的他哇哇乱叫,眼泪直流,也不曾晕倒。蓝寿情知不对,害怕被打死,打到第三下的时候连忙装晕。

不多时朱三郎过来看时,他婆娘与他说了,朱三郎怕他再次挣脱,直接拿了锁狗的铁链子捆了秦黑虎。

等到大火上下两次把东西都搬上山,放进库房。此时天已二更时分,朱三郎的婆娘早经做了晚饭,几人吃了之后再来发落蓝寿两人。

“这个汉子倒是有把子力气,今天趁着没人把捆他的麻绳都挣断了。幸好我这婆娘路过,又把他打晕了,要不然这个汉子是早就把这个当官的救走了。”

朱三郎指的秦黑虎对众说道,几个人也是吃了一惊。此时秦黑虎已醒,睁着圆眼,冲着众人吼道:“你们这几个鸟人,放着堂堂正正的大道不走,却偏偏要来做贼,都是该杀该剐的货色。有种的放开你家爷爷,咱们一对一的死战到底,你看我不一刀一个把你们通通给剁了!”

郦随良开口笑着说:“你想单挑啊?你脑袋没病吧?这世间哪有堂堂正正的公平对决?今天你落在我手里,是生是死得看我们的。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耍嘴皮子。”

“那你们就杀了我,给爷爷来个痛快的!”秦黑虎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说。

几人也不去理他,直接走到蓝寿的面前,问道:“看你有盔甲在身,想必是个人物。说吧,你是什么人?”

蓝寿却没有秦黑虎那一份视死如归的气势,只说道:“我是这本县的县尉,我的名字叫蓝寿。蓝天的蓝,寿命的寿。那一个是我的亲随,名字叫做秦黑虎。”

郦随良又说:“哦,原来如此。他这样的顶撞我,我杀了他你没什么意见吧?”

“他这个人性格蠢直,言语不当,冒犯了你们几位好汉。/位都是敢想敢干的真汉子,想必也是气量宏大的人,不用跟他一般见识。”蓝寿顺便为秦黑虎说情的同时,也给几个人戴上了一顶高帽子。

几个人都在笑,只有秦黑虎一个人,气呼呼的不说话。

“那我要杀了你们两个,也没什么问题吧!”

“要杀就杀,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们两个情同手足,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们在这里只管罗嗦什么?”秦黑虎想起了白天蓝寿对他说的结为异姓兄弟,要同甘共苦,那自然也要同生共死。

见蓝寿低头不语,王布三说道:“你怕死了吧?”

“趋利避害,贪生怕死,这是人的本性。我虽然是个县尉,但是也是一个人呢,是个人他就不想死啊。求众位好汉,发个慈悲,做个善事,放我两个走吧。以后定当有所重谢!”

蓝寿最终还是开口求饶了,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把头埋的低低的,但是依然看见旁边秦黑虎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秦黑虎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平日里正气凛然、豪气干云的蓝寿蓝大人、蓝大哥,居然贪生怕死的要向这一伙贼人求饶。

众人大笑不止,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谁活谁死?你是大人,你先说。”郦随良止住了大笑,把这个难题抛给了蓝寿。

蓝寿憋了半天不吭声,扭头问秦黑虎说道:“兄弟,事已至此,你说怎么办好?”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活。咱们两兄弟跟他们告什么饶?要死一起死就完了!”秦黑虎说道。

王布三一眼就瞧出了蓝寿的小伎俩,自己不好意思选择把这个问题抛给秦黑虎,想着秦黑虎选择自己死,让蓝寿活。结果秦黑虎选择同生共死,完全不在选择范围之内。

见这蓝寿咿咿呀呀、扭扭捏捏一心就想着让别人选择死,自己被迫活着。王布三也不给他时间,开口说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选,那你就死!”

随着有人喊了一声一,王布掏了出了小刀顶在蓝寿的胸膛。蓝寿立马慌张起来,不停的扭动身躯,试图挣脱。

“二!”

蓝寿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三!”王不三作势要给他开膛破肚,蓝寿立马怂了,开口说话。

“我活!让我活着!”蓝寿一脸紧张的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他去死了?”郦随良指着秦黑虎问道。

蓝寿无奈点头。

“这就是你说的兄弟?这就是你说的要跟你同生共死的兄弟?关键时刻保全自己,出卖兄弟!哼,这就是你的兄弟?”郦随良冷笑着对秦黑虎说。

秦黑虎满脸沮丧,良久说道:“算了!即便是他不拿我当兄弟,即便是他想让我死他活,那我就死吧!也算是报答他知遇之恩了!来吧!给我来个痛快的!”

“哈哈哈…你倒是有几分豫让的意思!士为知己者死!你想做他的豫让,可是他是你的智伯吗?就算你们是豫让智伯,我也不是赵襄子!”郦随良喝道。

“什么意思?你罗里罗嗦的说那么多干什么?要杀就杀,我要是眨了一下眼,我就不是个汉子!”秦黑虎急躁嚷了起来。

他不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个典故,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

“这个当官的给你什么了?他给了你一官半职了?还是给你房产地契了?又或者给了你许多金银器物?”

秦黑虎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除了自己每个月的俸禄比别人多一点,其他的还真就没什么了。

“这他姥姥的叫知遇之恩吗?除了给你两句好听的,让你替他卖命,结果到头来,要钱没有,要地没有,要房也没有。这他姥姥的叫哪门子知遇之恩?”

“他看得起我!让我跟在他的身边,这就是知遇之恩!”秦黑虎梗着脖子说道。

“哼哼哼哼哼…就是给人当狗有一碗狗饭吃!让你跟在他的身边,你出力,他领赏。你卖命,他有功。他吃肉,你啃骨头!兄弟,这就是他给你的知遇之恩吗?他这是拿你当狗使唤!”王布三冷笑着说道。

王布三说完又持刀逼问蓝寿,说:“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一旁的蓝寿听这说的,惊得满头大汗。情知这是把矛头对准己,一句话说不好自己就有可能被当做秦黑虎上山入伙的投名状。

又看见这汉子拿刀逼问,也顾不得官员体面,更不管什么为人脸面。哭着说:“好汉说的是,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青黑虎满脸通红,不再说话。见这蓝寿今天的所作所为,要是为他死,也确实有点不值。

郦随良说道:“你有这般力气,到哪里不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何苦给这种人当炮灰,被人卖了还要感恩戴德。我觉得你是条汉子,一心想留你在这儿做个自由自在的爷们儿。你只要说句话,你让他走,我现在就放了他。你让他死,我现在就给他开膛破肚!”

秦黑虎犹豫再三,心中暗想:这个鸟人,我愿意为他两肋插刀,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真的在我两肋插刀,罢了!把这种无情无义贪生怕死的鸟人当成兄弟,就算我瞎了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两个能够平安回去,今天这一场失败的责任它必然推脱到我们这里,到时候也没个好果子吃,如今我又见到他这番面目,以后对我肯定也不会有好脸色,说不定就让我背这黑锅丢了性命。

反正我也没什么家人,更没什么产业,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索性就留在这里还有个安身之处。想到这里,心里打定主意,咬牙说道:“让他走!”

郦随良示意朱七郎,朱七郎解开蓝寿的绳索,那蓝寿跪在地上说:“多谢众位好汉不杀之恩!”

话也说完,便起身偷偷摸摸想走。

“你应该谢他!要不是他,你今天死定了!”王布三吼了一句,差一点儿又把蓝寿吓的跌倒。蓝寿只跑到秦黑虎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秦兄弟!不!秦大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多谢!”

郦随良扶起蓝寿把他送到门口,又给他递了一个灯笼,让他下山去了。

几人又收拾了一番,把秦黑虎弄进房间,解了绳索,披上衣服。秦黑虎正想反抗,见那屋里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汤,一包衣物,二十两银子,便彻底放心。

郦随良开口说道:“秦兄弟,今晚你先在这歇息,等到明日再做打算。若是你打算留在这里,桌子上的钱就当是零用,如果你打算下山,就当是盘缠,我们绝不勉强。”

说完众人退去,只留秦黑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