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我用镇国礼器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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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酒尽玉生光

汉中候国,玉泉州,青崖县。

烟笼竹林,雨声盈耳。

凉风掠过池塘小院,灌入门窗敞开的木楼。

刘景尘闭着眼,头脑昏沉,呼吸间还能嗅到昨夜残留的酒香,此时却略感反胃。

轻推开怀中昏睡的娇俏侍女,缓缓从卧榻上坐起,另一只手中还拎着酒葫芦。

抬手晃了晃,酒液轻响,勾起他嘴角一丝笑意。

“求不得长生,还求不得一醉?”

仰头饮上一口,他低声喃喃:

“以酒解酒才是正道。”

昨日是自己生辰,唤来三五好友来这木楼小聚,饮得七荤八素,尽兴之极。

而今晨,喧闹散去,看着人去楼空,心中却莫名生出几分空落。

“又三十五了……”

前世忙敲代码,庸庸碌碌,供房养车,不得一日清闲,落得猝死。

今世,少时便测得灵根不佳,仙道无望,索性将前世未曾得享的清福,于此世一起躺平了。

便凭借前世的几分冷知识,开了家酒窖,玉泉州稻丰税轻,自己酿得一手好酒,衣食无忧。

镇上酒鬼皆是知音,酒友常伴,杯酒常满。

人生可还有他求?

“喝了我的赛茅台,神仙老儿也迷糊。”

刘景尘念念有词,摇摇晃晃走下楼。

正堂的木地板上,竟然横躺着一位酣睡的青衣青年。

那是昨夜与他痛饮的好友,也是与他从小斩鸡头饮血酒,拜把子的兄弟——王睿。

看着王睿那张不染岁月的面容,此刻却因醉酒的不适微微扭曲,他不禁轻笑:

“还是个炼气修士,就这点破酒量?”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正堂,步至池塘边的廊道,寻了一个蒲团,临水而坐。

微风拂竹,细雨垂丝,层层涟漪微漾。

他垂首看向水面,倒影中那中年,鬓角竟已又添几缕白发。

刘景尘微微一怔,不自觉得回头望了眼十年如一日的王睿。

涟漪轻轻晃动,将白发掩去。

“人比人啊……”

修仙者寿命远超凡人,哪怕只是第一阶炼气期,也能活两甲子,若侥幸步入筑基期,寿数可达两百年。

而凡人呢?人到七十便古来稀。

人可真是奇怪,明明死过一次,却更加恐惧死亡。

他闭上眼,抬头感受雨意,却觉丝丝寒意沁透心神。

此情此景,刘景尘深吸一口气,缓缓闭目,按照《长春功》修行功法运行小周天。

微弱的灵气如游丝般流过经脉,却如泥牛入海,毫无波澜,半炷香后,他无奈停下。

“天命如此,求不得,奈何……”

他仰头再饮一口烈酒。

《长春功》是王睿早年从家族中偷来,传言来自下界,最是中正平和,奈何刘景尘灵根稀薄,二十多年仍不得入炼气一层。

王睿出身邻里一修仙家族,老祖修为已至炼气圆满,却因未能筑基,不得入仙家名册,不受汉中候府征召。

这侯府规矩也怪,炼气修士已能御器飞天,却要如凡人一般耕田纳税?

好在玉泉州盆地,虽边地处西陲边凉,却也泉甘稻丰。

此间沃土,王家种的是灵米灵蔬,而刘家却种的平凡水稻,稻米每亩一年两熟,竟能产万斤之多。

富足如斯,这玉泉州才养得出一方闲人,倒是让刘家的酿酒生意蒸蒸日上。

昨夜生辰喝的“赛茅台”,便出自刘家技艺,需蒸馏取酒九次,五十斤粮食才得一斤美酒,每次出窖就被酒鬼们争抢。

只叹这酒名无人能懂,亦无人懂这酱香科技。

“就是个闲人命哟。”

刘景尘摇了摇头,起身沿着廊道走入小院中。

自己的竹林小院连着刘家新修的大宅子,都是这些年酿酒攒下的家底。

这时,小院的侧门被哐一声推开,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一头戴斗笠的青年。

“哥,你正好起了,爹喊你,说是有急事。”

“怀玉哦,爹可说了是何事?”

“没说啥子,就让你快去祠堂。”刘怀玉说完又小跑上前,凑到刘景尘耳边低语:“爹看着不太对劲,哥你小心哈。”

刘景尘眉头微皱,拍了拍二弟的肩膀,接着沿青石板路穿过竹林,来到了刘家大院。

新修的祠堂恢弘庄严,先祖牌位从始祖开始层层叠摆,有十余层之多,肃穆异常。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挺拔背影,伫立在先祖牌位前,正是父亲刘正山。

“爹,您找我?”

“景尘,跪下。”

刘正山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刘景尘心头咯噔一下,这样的阵仗,已有多年未见。

他走到牌位前的垫子上,恭敬跪下,对着先祖牌位连叩三拜。

年少时他曾因执意出门寻仙缘,被罚跪三日,后来又因开酒窖而不种地,再跪三日。

“今天不会要罚我无后吧?”

刘景尘心中暗忖,面上却只是恭恭敬敬跪着。

“景尘,你也三十五了。”

刘正山终于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自己长子,目光复杂。

“按老刘家的规矩,你是长子,理应继承家主了,你可受得住?!”

刘景尘暗自松一口气,随即神色肃穆道:“爹,我可以。”

想不到这一天总算还是来了,虽然平日里自己看似闲散,实则如今整个刘家都在围绕自己酿酒。

如今被父亲这么一喝,又忽觉三十五岁正是奋斗的年纪。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起誓。”

刘景尘庄重地一拜,正色宣言:

“列祖列宗在上,晚辈刘景尘,叩拜先祖,承蒙庇佑,今承家主,护家兴族……”

刘正山听着长子的誓言,像是卸下了肩头重担,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那一瞬间,他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几十年啊……真快。”他喃喃着,走到刘景尘身边。

“当年你爷爷带着我和你叔逃到玉泉州。咱们是农奴出身,逃到这西陲边荒!那时,你爷爷拉着我们在山林里跑,贵族老爷的猎狗就在后头追着咬。”

“刚到青崖县,眼前是一片荒地,到处是流寇难民。你爷爷硬是带着我们,真刀真枪抢田抢水,这才有了这十五亩良田。”

刘景尘闻言心中一震,自己从未听闻此隐秘,他只知祖父辈举家迁至了这富饶的不凡之地。

“爹晓得你瞧不上种田,爹也不怪你咯。这些年家里能修大宅,过上这富贵日子,还不是靠着你酿酒的营生?”

他说着,抬手轻轻抹了抹微红的眼角,弯下身,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握住刘景尘的掌心,手微微发颤。

“尘儿哦,你莫要怪爹……”

刘景尘望着往日严厉的父亲如此这般,心中动容,轻声安慰:“孩儿怎会怪爹。”

颤颤巍巍,老人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玉石,玉质温润,其上灵光流转。

刘景尘望着那古玉愣愣出神,三十多年,他从未想到家中竟藏有这等仙物。

“爹晓得你心心念念那山上的神仙路……是爹没胆子帮你。当年你苦苦寻的仙缘其实就在家中……”

“可是尘儿啊,那山上神仙……”说道此处,父亲的手越握越紧。

“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老人将那古玉郑重地放入刘景尘掌心,再用双手将其合上。

“今后的路,全看你咯。”

刘景尘睁大双眼,望着掌中的古玉,思绪翻涌,心中对于仙途的渴望再也压抑不住。

刹时间,一股清凉涌入刘景尘脑海,他只觉一阵绞痛,玄妙的画面如江水涌来。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虚影——一枚古朴的印玺,周身斑驳雕纹,带着无法言喻的威严。

镇族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