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自己伤了自己
陈长歌道：“从你的叙述之中，听得出来你和母后还有阿衍的关系都还算不错，如果不是有苦衷，我想不出你为什么会来刺杀皇后，还把她伤成那样。”
君慎衍紧紧地看着龚玉良：“是吗？”
龚玉良沉默地看了君慎衍片刻，残忍地摇了摇头：“不是！”
“你！”
陈长歌抓住了暴怒的君慎衍，看向龚玉良：“前辈，你跟我们说这么多，总不会是单纯为了讲故事吧？您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不妨直说。”
龚玉良看了陈长歌一眼：“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挺巧妙，有你在阿衍身边，倒是令人放心。”
龚玉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欣慰，可是他现在的身份，除了是君慎衍的师父，还是差点杀死君慎衍母后的凶手，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听着总令人觉得怪异。
龚玉良继续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有两件事，第一件，让我来刺杀皇后的，是暗隼阁的头领，此人神秘莫测，我在暗隼阁多年，却不知此人身份，只是隐约知道此人似乎与皇室相关。”
龚玉良说着，突然咬破了手指，用鲜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图案。
看着这个图案，陈长歌瞳孔不由微缩，这个图案，不是刺杀她和君慎衍的那些刺客身上的图案吗？
龚玉良看着陈长歌的反应，倒不觉得意外：“看来暗隼的人已经对你们出过手了，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是暗隼和你们宫中那位柳妃关系匪浅。”
“我查过那个女人，她本是青楼出身，却手段通天，傍上了你们的三王爷，被送进了宫还封了妃，可如果你们认为这一切光凭她一己之力就能做到，那你们实在是太高估她了，这背后，还是有暗隼的手笔！”
“这一次让我来刺杀皇后的主谋之一，便是那位柳妃，当然，他们要我做的，不仅仅是刺杀，他们还想让我趁机侮辱皇后，可惜他们虽然查到我与皇后的渊源，也利用了我的软肋逼得我不得不供他们驱使，可他们到底也低估了我！”
听了这话，君慎衍却是忍不住怒声道：“你都差点还得我母后丢了命，难道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值得被原谅了吗？”
龚玉良微微愣了愣，片刻后竟然笑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君慎衍忍不住抓住龚玉良的衣襟：“你笑什么？”
龚玉良并不反抗，任由君慎衍抓着他，片刻后，他突然话锋一转：“皇后这会儿应该醒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大殿之外传来了一声宫女大声呼喊的声音：“皇后娘娘醒了！快去通知陛下，皇后娘娘醒了！慎亲王呢？亲王妃呢？他们去哪儿了？”
君慎衍沉着脸，狠狠松开龚玉良，带着陈长歌回了内殿。
皇后果然已经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异常虚弱，脸色也苍白得不行，却非要宫婢扶她起来，拦都拦不住。
见到君慎衍和陈长歌过来，皇后一把抓住了君慎衍的手：“他呢？他人呢？阿衍，你见到他了吗？他没事吧？”
陈长歌和君慎衍心知肚明皇后问的是龚玉良，虽然君慎衍心中依旧怒火难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皇后还在关心龚玉良，明明她自己被他害得差点命都没了，但为了安抚皇后，君慎衍还是隐忍道：“他没事。”
陈长歌从旁边按住皇后的肩膀，让她躺在背后的软垫上，一边道：“母后，您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必须要躺着静养，您别激动，有什么事您交给我和阿衍去做，您现在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好好修养，赶紧好起来。”
说着，陈长歌眼睛不由有些湿润：“母后，您如果有什么意外，您让阿衍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我没有母亲，您是我唯一的母后了，您也是阿衍唯一的母后！”
“好孩子……”皇后摸了摸陈长歌的头，又摸了摸君慎衍的头，正想叮嘱几句，此时，旭帝匆匆赶来。
他坐在皇后榻前：“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皇后摇了摇头：“我没事，陛下……”
旭帝止住了皇后欲出口的话：“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伤，别的事容后再说。”
不想，皇后却是摇了摇头：“陛下，臣妾有话要说，请你屏退所有人。”
旭帝保持着最后一丝容忍，却也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皇后，朕说了，等你……”
“陛下！”皇后哀求地看着旭帝，那目光之中是显而易见的坚持。
旭帝沉着脸，整个内殿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之后，他却到底依了皇后的意思。
偌大的内殿，很快就只剩下旭帝、皇后、君慎衍和陈长歌四人。
皇后语出惊人：“陛下，我的伤口都是我自己刺伤的，跟那人无关，求陛下不要杀他！”
听了这话，旭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陈长歌的脸色也是大变。
她想过各种可能，独独没想过，皇后居然是自己伤自己的！
旭帝突然之间一改之前的关怀，勃然大怒：“为了那个男人，你就能做到这个份上，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是不是？你还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还想说，让朕成全你们，不要阻拦你们？是不是？”
皇后痛苦地摇了摇头。
陈长歌和君慎衍都跪了下去：“父皇息怒！”
“没你们的事！”旭帝一挥衣袖，“你们出去！”
君慎衍道：“父皇，我去见过良……龚玉良了！”
“什么？”旭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好啊！这就是朕的皇后！这就是朕的儿子！你们一个，背着朕和旧情人藕断丝连，一个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你们眼里，是不是早就没有朕了？”
“陛下！”皇后勃然色变，虽然她想要为龚玉良求情，可旭帝方才这话中指控的罪名却根本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何况她也没做过这样的事！
“陛下，臣妾从未和龚大哥藕断丝连过！自从嫁给陛下，臣妾就对陛下一心一意，我与龚大哥，也只有兄妹之情，绝无半点私情，臣妾此言，可用性命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就让臣妾伤重不治，血崩而亡！”
“皇后，你……”旭帝神色接连变幻，若说他不相信皇后，其实也不是的，如果不信，那他早就做出处置了，不会让所有人把这件事牢牢地掩饰了下来。
可若说他完全信任皇后，却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