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椰子是饭桶
傍晚，报社的员工基本走光，只剩赵星海跟千川还在埋头苦干。
“肚子有点饿，晚上吃啥？”
赵星海随手将稿子打印出来扔在一边，用毫无生气的语调询问千川。
“中午吃了三碗面，这么快就饿了，你咋不撑死啊。”
千川的语气同样是长时间工作带来的浓重的班味儿。
“那你不饿？”
“饿。”
“那不就得了，干脆再去……”
不等赵星海说完，千川就提前反驳。
“行了行了，我都跟你说我不吃牛肉，你中午还硬拉我过去，晚上说什么都不去了。”
“那就方便面凑合一下吧。”
赵星海熟练地从工位底下掏出一桶面，放在对方桌上。
“也不是不行。”
千川撕开泡面调料包，顺手划开手机看了眼工作群。
刘成的几个狗腿子在群里发着演唱会现场的视频，并附上几句谄媚的话。
除开他们两个对魔法少女完全不感兴趣的人，报社的大部分员工包括刘成都去看演唱会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间两人还得在报社加班的原因。
其实也没啥不好的，还有加班工资能拿呢，千川如此安慰自己。
他点开其中一个视频，举办在启明市体育馆的演唱会现场可谓是人山人海，光是镜头随便晃过去的地方恐怕都有几千个人。
【千鸟花的人气这么高啊。】
千川对此是不太知情的，由于怀着对千鸟花的愧疚，平时对于千鸟花的信息他不会主动去搜索，就算妹妹讲给他听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只知道千鸟花作为偶像非常知名，至于知名到什么地步，恐怕早已超越他的想象。
狗腿子又接连发了几个新视频，现场中央布置了一个相当大的舞台，并且四个方向都有幕布阻挡。
幕布前的灯光闪烁，看起来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幕了。
……
“啊，挤死我了！”千月在演唱会拥挤的入场人流中被裹挟着缓缓前进。
早在下午放学她就直接赶来检票处排队，没想到来得早的人比她多得多。
千月甚至看到一个油腻秃顶，形似她的班主任李老师的胖大叔，被几个看上去是跟班狗腿子的人，簇拥在中间进入体育馆。
特别是那位胖大叔浑身上下带满了千鸟花的周边饰品，甚至种类搜集得比她还全。
不谈外表，可能意外的会是个相当懂行的同好大叔呢。
“感觉有魔力的气息。”
待千月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后，椰子的小脑袋从包里探出来。
“毕竟是魔法少女的演唱会，有魔力气息挺正常的吧？”
千月瞥见邻座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将头贴近椰子。
“不，不对。”
椰子少见地皱起眉头，自一个月前捡到椰子至今，她第一次看到椰子这么严肃的样子。
“不止有魔法少女的魔力，还掺杂了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千月顿感严肃，她不觉得椰子在开玩笑，至少在这方面上椰子应该是认真的。
椰子用粉色肉垫蹭了蹭下巴，作思索状。
“是什么呢……感觉有点熟悉，而且又有点危险。”
“不……不会是黑兽吧？”千月略带颤抖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椰子顿时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对对对，就是黑兽！”
“笨蛋，还搁这对呢，你不早说！”
“要真是黑兽，得赶快联系工作人员让他们疏散群众啊！”
“你这个饭桶！”
千月气不打一处来，叫喊声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不过很快他们就又把目光放回中央舞台上。
因为演唱会开始了。
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台灯光聚焦在幕布上，待幕布缓缓拉开，变身为魔法少女的千鸟花身着干练的银白色魔装出现在舞台中心。
外形十四岁的少女梳着细长的高马尾，魔装的腰间系着与魔法少女格格不入的刀具带，上面存放了多种样式的匕首与小刀，这正是被粉丝津津乐道的萌点之一。
正当演唱会紧锣密鼓地进行下去时，现场的预热伴奏戛然而止。
台下的观众纷纷面面相觑，嘈杂的讨论声顿时充满整个体育馆。
就连中央舞台上的千鸟花也对目前的状况不明所以。
演出事故？
可是公共喇叭里并没有工作人员的声音传出来，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千鸟花感到一股不安的情绪爬上自己的脊背。
她一直呼叫工作人员，耳返里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现场的灯光甚至都在同一刻突然熄灭，整个体育馆立马被黑暗吞噬，所幸大部分的观众没有惊慌失措到打乱会场秩序。
而台上的千鸟花迟迟等不到工作人员的消息，只得动用魔力直接与导演建立简易魔法通讯。
“什么情况！”
“电……电子设备全部失效了！”
“打开应急逃生灯，我提前做过准备。”
“明白！”
收到命令的导演，马上吩咐人去打开应急灯。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功夫会场重归光明。应急灯的功率不大，但应付现在的状况够用了。
可另一件事又使千鸟花心脏漏跳一拍。
重见光明的中央舞台上方出现一个类似黑洞的东西，引得观众连连拍照。
“这是什么，黑洞吗？”
“我猜是新节目。”
“刚才突然关灯吓死我了，就为了准备这个东西？”
观众们议论纷纷，千鸟花穿着蕾丝手套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口中喃喃道。
“可恶，这可不是演出内容之一啊……”
“紧急情况，请大家遵照工作人员的指挥有序离场！重复一遍！请大家遵照工作人员的指挥有序离场！”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千鸟花，赶紧用魔力扩声，让观众紧急疏散。
作为魔协局员工的工作人员们在听到千鸟花的紧急疏散通知后，展现了应有的素质。
一众工作人员冷静地赶往观众席，并派人通知出口处的人员维护外场秩序，接下来要隔离整个体育馆。
他们隐约预感到一件事——
体育馆，很快就会变成战场。
正如他们所想，不等观众全部疏散完毕，舞台上空的黑洞就掉下一道巨大黑影。
充满攻击性的嘶吼声，有着凶恶红目的怪物，拖着如高楼般的躯体，体表布满坚硬的硬质化皮肤，就连人类目前威力最强的武器也无法击穿。
观众席霎时间像受惊的鸟儿，一窝蜂地奔涌向逃生出口。
从黑洞中轰隆一声坠落而出的怪物，让人们回想起了十年前被黑兽袭击的恐惧。
没错，黑兽重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