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汴京城真有帽妖？
一众厢军睡得死沉，毕竟一路风尘仆仆，加之喝了不少酒，估计一觉得睡到日上三竿去了。
顾平安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张一石弓。
一般来说，军中最常用的乃是七斗、八斗弓，一石弓并不多，毕竟对使用者的臂力要求较高，一般人根本拉不动。
顾平安拿到手中轻轻一拉便拉了个满弦，且感觉轻飘飘的。
看这样子，怕是用两石弓都可以？
可惜这里没有强度更高的弓，只能先凑合用用。
来到院中，顾平安先空拉了几弦适应了一下，随之就着月光弯弓搭箭……
“咻！”
一箭直直射向天空。
“咻！”
紧接着第二支箭接踵射出，瞬间便追上了之前那支箭，命中了其尾部。
“咻！”
“咻！”
顾平安连接射出五支箭，最终只有最后一支箭完好，其余四支全被追尾损坏。
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准头、力度的掌控、速度、角度缺一不可，否则不可能达到这般效果。
“不错！”
顾平安一脸满意，心情大好。
真不愧为无双箭术，瞬间便从雏鸟化身为箭术高手。
翌早，顾平安刚用过早点，郑都管便来到了客栈，揖了一礼道：“顾镖头，太师请你到府中一叙。”
顾平安回了一礼：“有劳郑都管带路。”
“请！”
不久后，二人一起来到了太师府前厅门外。
“禀太师，顾镖头带到。”
顾平安则在门外叉手见了一礼：“在下顾平安，见过太师！”
蔡京微笑着点了点头：“呵呵，顾镖头，快快请进！”
“谢太师！”
“顾镖头，坐下说话。来人，上茶！”
“是！”
一个丫鬟当即倒了一杯茶放到顾平安身侧的茶几上。
“顾镖头，老夫已听孙虞候讲了这一路的经历，可谓是惊险万分。亏得你身手不凡，智勇双全，方才闯过了一道道难关。”
“太师过奖，在下不敢居功，这一路全靠了大家齐心协力。”
“呵呵……”蔡京抚须而笑：“顾镖头不必谦虚，不说别的，单说前夜那阴兵借道，便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有些话，蔡京没有明说。
每年一到他的生辰，便有不少官员纷纷给他送上贺礼，今年也不例外。
结果，前些日子陆续有几批地方官员送来的贺礼在半途被劫，其中有两批最为离奇，竟是遇上了阴兵借道，人死了大半，贺礼也消失不见。
蔡京已命人严刑逼供，果然，那两批贺礼正是卢候夫妻二人施展了幻术，假借阴兵借道所劫。
“老夫很好奇，顾镖头是如何识破他们的？”
“这……”顾平安想了想，回道：“或许，就是凭着胸中一股信念吧。因为在下心知，无论如何，镖绝不容有失！”
“甚好！”蔡京笑了笑：“世杰没有找错人。以你的实力与才智，如果愿意为朝廷效力，老夫可以一力举荐。”
换作其他人，听到这句话恐怕会欣喜若狂，毕竟，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闻言，顾平安不由愣了愣。
这老家伙转性子了？竟然一下子心生了爱才之念？
历史上，蔡京与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被人称作“北宋六贼”，且居六贼之首。
不过这老家伙的确也有些本事，进行了一系列变革，活跃了当朝经济，为朝廷增加了不少税收。
要不然，也不会获得皇帝的重用，成为当朝权臣。
同时要求建立县学、州学、太学三级相联系的学制系统，恢复设立医学，创立算学、书学、画学等专科学校。
这些，也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当朝的教育事业发展。
不过这老伙贪得无厌，每年到底收了多少礼，恐怕连他自己都算不清。
单凭这一次梁中书送给他的生辰礼便高达十万贯，由此可见一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顾平安也无心入朝为官，能当多久都两说……
“承蒙太师看得起，在下深以为谢。只是，在下乃是江湖中人，且在故去的总镖头灵前立誓要将镖局发扬光大，因此……”
说到这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闻言，蔡京略略有些遗憾。
他倒不是什么心生爱才之心，无非就是想要培养一个亲信安插在禁军。
既然顾平安不愿留下，他也不想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如此浅显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闲说了几句，蔡京突然道：“对了，不知顾镖头是否听说过汴京城闹帽妖一事？”
“帽妖？这不是几年前风传的么？听说朝廷还抓了不少造谣、传谣之人，最终平息了此事。”
“不错！”蔡京叹了一声：“但是这次，帽妖真的出现了。”
“啊？真有帽妖？”顾平安不由一脸惊讶。
蔡京不置可否，只道：“这次与几年前的情况不一样，几年前一直只是有人在传，而这一次……的确有不少百姓亲眼所见。”
“敢问太师，那帽妖到底长什么模样？”
“郑原……”蔡京冲着外面喝了一声。
“小的在！”郑都管当即应声。
“去，将帽妖的画像取来。”
“是！”
等到郑原取来了画像，顾平安一看，这帽妖看起来就像是一顶斗笠，不过，帽沿四周有一圈毛发，且有黑烟弥漫。
而且，斗笠下还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顾平安忍不住抬头问：“请问太师，这帽妖是根据百姓所述画的？”
“对！”蔡京点了点头：“这是开封府的人经过多方调查与打听，综合了那些目击百姓的讲述画出来的。”
“真是奇了，天子脚下，真有妖孽出没？”
“这帽妖闹得汴京人心惶惶，官家连连下旨，要求尽快查明真相，以安抚民心。”
“哦……”
顾平安顺口应了一声。
心里却颇有些疑惑，这事与他何干？蔡京为何要对专程与他讲起此事？难不成……
果然，蔡京又道：“顾镖头，你既有识破阴兵借道的本事，老夫想请你暗中协助调查此离奇事件。”
“啊？这……”顾平安一脸无语。
他是镖头，又不是密探。
“老夫怀疑此事多半也是江湖中人所为，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镖头既是江湖中人，且有对付邪道中人的经验，调查此事，相信要比官府那些人有经验……”
直娘贼！
顾平安不由暗骂了一句。
难怪之前说什么一力举荐，敢情是先给个甜枣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