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王

寅时，开府的皇子们皆被府中亲近之人唤醒，陛下命太监传来口谕，召诸位殿下上朝。皇子之中，三皇子萧润琛率先抵达政和殿外。他刚欲去和丞相李衍伟打招呼，便听闻：“三弟来得这般早，莫不是昨日之事令三弟一夜无眠？”

二皇子萧润瑾人未现身，声音却先飘然而至。三皇子萧润琛赶忙转身，毕恭毕敬地回礼道：“二哥此言差矣，今早太监传口谕说父皇令参加早朝，臣弟未曾历经此等早朝，不晓时间把控，唯恐来迟触怒父皇。”二皇子萧润瑾面带微笑，紧盯着萧润琛说道：“三弟无需紧张，二哥不过随口一问，你无需这般急切解释，倒是让三弟早起遭罪了。”言罢，不等萧润琛回应，便扬长而去。

萧润瑾此般行径，给了三皇子一个下马威，亦让大臣们尽收眼底，仿若在向众人宣示，他萧润瑾方为楚国的储君，其他皇子皆为小弟。这一幕，恰被刚来的五皇子萧润灏瞧见，萧润灏并未上前打招呼，而是觅了个不显眼的地方，默默等待上朝。

离上朝尚有一刻钟的时辰，萧润瑾未见五皇子萧润灏，正于原地四处寻觅时，瞅见六皇子萧润墨慌里慌张地朝着政和殿这边奔来。萧润墨见二哥正瞧着他，便匆匆来到二哥面前，紧张地说道：“见过二哥，二哥近来可好，六弟未曾来迟吧？”大臣们见六皇子这般模样，皆在心中暗暗叹息，这六皇子莫不是脑筋不灵光，早朝将至，才这般衣冠不整、神色仓皇地赶来。

萧润瑾满脸嫌恶地说道：“你如此狼狈，有辱皇家威严，寻个不显眼的地方候着上朝。”萧润墨听后，又至三皇子面前问好，而后四处寻觅不显眼之所。找来找去，看到五皇子萧润灏正藏在一个身材高大且肥胖的官员身后，默不作声地等候着。

这时，萧润灏见萧润墨欲过来问好，便轻轻摇头摆手，仿若在道别过来。然而，萧润墨似是未瞧见一般，大步迈去，并高声叫嚷道：“五皇兄，原来您在这儿呀，刚看到六弟在此赔礼了。”此刻，萧润琛内心焦灼万分，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你过来也就罢了，还这般高声喧哗，倘若让二哥知晓我在此处躲着他，下朝后该如何解释。

真是怕啥来啥，萧润灏见二哥正朝这边走来，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上朝~”听到这声高呼，萧润灏的心稍稍安稳了些，至少此刻无需直面二哥。五皇子面带愠怒地瞪了六皇子一眼，快步向前。萧润墨眼神躲闪，低头跟在后面进殿，进殿后寻了个角落，闭目养神。

萧润墨正与周公博弈，骤然听到争吵声，整个朝堂乱哄哄的，恰似菜市场一般。萧润墨回过神来，听到“陛下，百年前强大的魏国分封了六个王，魏宣帝驾崩后，六王为争皇位，致使国家分崩离析，最终让外敌乘虚而入，导致亡国，望陛下三思。”

大臣们虽为封王之事争得不可开交，丞相、尚书、御史大夫这些一品大臣却泰然自若，缄口不言。他们在想刚确定要立储怎么又其余众人更是无人出班进言，皆是同僚之间相互争吵。唯独有礼部侍郎柳予衡敢挺身而出说真话。

此时的楚皇怒发冲冠：“都给朕住口！皇子封王乃是朕的家事，无需你们妄自评议。今日让你们商议的是封地置于何处妥当，令皇子们封王后能为我楚国更好地效力，而非如市井之徒一般，将朝堂变为菜市场。今日所有上朝的三品以上官员罚俸三个月，三品以下官员罚俸一月。都回去好生反省！礼部侍郎柳予衡下狱！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