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钱胖子
吴姝媛已死，那座压在头顶的大山终于散去。
钱开来迫不及待的将《枯木诀》推进至大成。
如老树皮般的外皮开始龟裂，而后被钱开来轻松撕了下来。
新生的皮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滑嫩，镜中依稀可见五年前的影子。
只是相较起来，如今的钱开来已经是有吨位的人了。
手臂如同藕节一般，比原来大了足足一圈，腿也一样，腰身向水桶进化，还有了小肚腩。
脸盘子也比原来大了一圈。
脸虽然胖了，但五官还在原来的地方，并没有被挤压得变形。
眼睛以前多大现在也多大，没有变成豆豆眼。
他现在的形象，更贴切来讲，应该是一种富态。
就好似年画里胖胖的财神爷一样，天然就带着一股喜庆感，有一种让人看了就觉得和蔼可亲的亲和力。
这是他这五年来大补的成果。
往后，如无意外，他会一直以这样的富态形象出现在人前。
曾经的那个有着天人之姿，一出行便能引得万人空巷的钱公子，已成过眼云烟。
现在……
钱开来照着镜子，确定自己虽然胖，但身材管理极好，找不到丝毫让胖子变丑的赘肉的影子后，满意的点点头。
“以后，请叫我钱胖子！”
——
吴姝媛横死的消息，是从半个月后才开始传出来的。
原因倒不是尸体找着了。
李鞍承诺挫骨扬灰，那就是真的骨灰都不给人留那种。
毁尸灭迹的业务，干得那是相当熟练。
这是钱开来得知御兽宗筑基期没资格点本命魂灯后，联合李鞍卖出了留影石。
“嘿！我就说有赚头吧！一千块下品灵石呢。啧啧，想看那老女人下场的人还真是不少。”
李鞍乐滋滋的数着灵石，啧啧赞叹。
数完，尽数推到钱开来面前。
“五五分账，我的那一份给我折算成金银。”
闻言，钱开来默默翻了个白眼。
感情被叫孙子的不是你，所以无所畏惧是吧！
想是那么想，钱开来面上依旧乐呵呵的，递过去一张鎏金卡，顺带将这一千下品灵石的巨款收入囊中。
这五年间，他也通过卖珍兽肉和珍禽蛋等珍兽身上的副产品弄到了十来块下品灵石，但和这一千块比还是差远了。
听说坊市里有一颗记录他本来面貌的留影石卖得还挺火？唔，以后缺灵石了或许可以来点写真。
——
推开院门，门口不知是哪位前辈种下的红枫树已到了落叶期。
炽烈如火的红，染红了树冠，乘着风飘落在地，又为这古朴的青石路增添了一种新的色彩。
“啊！自由的味道。”
钱开来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口这晚秋略带寒意的空气，只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写着放松。
左边院子的院门忽的打开，一个面容妖冶的紫衫青年伸展双臂拥抱大自然，发出了跟钱开来同样的感叹：“啊！这是自由的味道。”
钱开来满脸问号：“你谁？这院子原来的主人呢？”
紫衫青年一愣，旋即热情的上前攀谈：“你是说那个姓张的杂役啊！他托关系去了灵药园，两年前就不在这儿干了。在下俞方柏，不知阁下是？”
钱开来神色古怪，心道当初要不是你小子脑子不好使的样子来阻路，让我知道被人惦记上了，提前做出应对，没准还真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五年过去，难道就认不出我来了？
“在下姓钱名开来，俞兄，久仰大名了！”
“啊，是吗？不是啥好名声，钱兄勿要介怀。你我邻居一场，日后少不得要多来往，改日我请你吃乔迁酒呀。”
确实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时之间，钱开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成，那我就提前预祝俞兄乔迁新居了。”
“哈哈！借钱兄吉言，这事儿确实是得好好的办一场，我还要去请其他人，就先告辞了。”
“告辞！”
二人互相拱手告辞，就好似那曾经的过往也随着这一拜烟消云散了一般。
钱开来不知道俞方柏是不是真的没认出他，但那或许也已经不重要了。
俞方柏想开启崭新的人生。
钱开来也成了钱胖子，再不是五年前那个会引发天降灾祸的翩翩少年郎。
如此，挺好！挺好！
——
晚上，李二牛过来送木柴时，也吓了一跳。
“钱兄你这是……《枯木诀》大成了？”
“嗯。”钱开来点头：“这些年有劳李兄帮衬了，今儿我下厨，李兄就在这吃吧！”
“嘿嘿！有口福了。”李二牛眼前一亮，当即迫不及待的跑去厨房生火。
“钱兄，锅给你热好了，快来！”
“好！”钱开来应了一声。
提前风干的珍牛肉在出色的刀功下很快变成薄如蝉翼的牛肉片。
红烧珍鹿在锅里炖得软烂，红亮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带起几块珍鹿肉亦或烈阳菇、碎玉笋等配菜。
虎骨汤香味扑鼻，只消闻一口便觉精神大振。
麻辣兔头那霸道的香味更是直往鼻子里钻，才刚出锅李二牛就一边呛咳一边顺了一只过去啃。
也不怕烫，边啃还边冲钱开来竖起大拇指：“钱兄你是这个……”
这一顿钱开来可是大出血了。
拿出来的大都是珍兽肉，两人大快朵颐，都吃得很尽兴。
饭后，钱开来顺势提出以后要亲自外出替院儿里的家禽家畜们准备饲料。
李二牛早已被那一桌的大补之物冲击得满面通红，急于回去炼化吸收，敷衍的点点头便告辞离去。
几日后再见，他嘴唇动了动有心想叫钱开来继续雇他做工，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终究是吃人嘴短，更何况珍兽肉就连外门弟子也没法儿常吃。
最后，憋得满脸通红，也只憋出了一句“恭喜”。
当然，这是后话。
钱开来将自己“出狱”后的行程安排得很满。
次日一早，就率先去了暗市，将包括林氏兽坊在内的四大兽坊扫荡了一个遍。
所有珍兽苗子，一个不留。
这些年，除了最开始花高价采购的那一批外，后续钱开来就没再从这些兽坊买到过任何一只动物。
院儿里的都是靠自行繁衍，和上头派发饲养任务时，配给的动物幼崽，才好险把上供指标给凑齐了。
偶有几次疏漏，钱开来修炼后皮糙肉厚，惩罚的那区区鞭刑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一样，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