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硬了，拳头硬了
赤色圆球的外部，犹如蛋壳碎裂一般脱落而下。
每一块碎片都带着一抹宝石的流光，悄无声息地坠向大地。
随着外壳的彻底脱落，其内部构造自然也是暴露于众人眼前——一颗直径数米的巨大宝石。
望着头顶的宝石，罗兰的瞳孔微微收缩，里面倒映着些许宝石的光芒，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因为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罗兰就清晰地辨明了这股魔力的源头——其中蕴含着远坂凛的魔术反应。
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远坂家家传的宝石魔术以这种形式呈现了出来，
“宝石......？”
韦伯望向罗兰，还塞着黄金鸡块的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赤色光球的内部是个......宝石？”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了抹嘴角的碎屑，脸上写满了对眼前景象的难以置信。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罗兰皱着眉头，伸手摩挲着下巴回应道。
万花筒写轮眼，启动！赤色的纹样随之在他眼中缓缓转动。
罗兰透过万花筒写轮眼的敏锐感知，能察觉到一股庞大的魔力经由这颗“宝石”，流经到了另外一个隐秘之处。
那股庞大的魔力之中，似乎还蕴含着名为“痛苦”的情感。
毫无疑问，那股魔力的来源，就是冬木市近日以来失踪的无辜市民。
恐怕这就是梅菲斯托费勒斯，能够施展如此大规模的魔术的原因吧？
“‘转换’吗？”
伊斯坎达尔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也停留在那颗宝石之上。
毕竟是圣杯召唤出的从者之身，在对魔力的感知上，自然要超过人类一大截。
他只需用眼观察，就能穿透表象，得出事物的本质所在。
“是啊......‘转换’。”
罗兰他微微点头，附和了伊斯坎达尔的话语。
这颗宝石所起到的功能，正是充当中转站作用的“核心”。
“‘转换’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一旁的韦伯一头雾水般，朝着罗兰和伊斯坎达尔问道。
“喂，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韦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满。
“别老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倒也不怪韦伯，魔术师名门世代传承下来的魔术，是严禁对外泄露的绝密所在。
比如远坂家的宝石魔术，间桐家的虫魔术，除去家主之外，基本很少有人知道。
不然远坂时辰也不会把小樱交给间桐家的老头子了。
即使是韦伯这样来自时钟塔的魔术师，当然也没有途径知晓这些魔术。
只是罗兰手里拿着剧本，这些事情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作为同时继承了禅城家和远坂家优异的血脉的远坂凛，她所具有的才能远超远坂时辰的想象。
而梅菲斯托费勒斯，利用的便是远坂凛的“转换”这一特性。
“‘电源’，韦伯，你知道‘电源’这种东西吗？”
罗兰微微抬起头，朝着韦伯发问。
“‘电源’实际上起到的就是能量转换的作用。”
罗兰没有正面回答韦伯的问题，反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话题。
“笨蛋，那种常识会有人不知道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韦伯脸上的疑惑之色反而更加浓重。
“既然你知道了这个，那就非常容易解释了。”
“电源负责将电网提供的交流电，转换为不同设备能够直接使用的直流电。”
罗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韦伯更加直观地理解他的意思。
“我们眼前这个宝石，几乎就是等同于‘电源’这一功用的存在。”
罗兰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冰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说着这段话时，眼神之中反而掠过了一丝杀意。
“等等，你是说……”韦伯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个宝石是用来转换魔力的？”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什么？”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开玩笑……的吧？”
韦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韦伯无法想象，身为圣杯召唤的从者，梅菲斯托费勒斯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获取魔力。
罗兰神父长袍下的双手，也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不只是韦伯，连一向稳如老狗的罗兰，此刻的情绪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罗兰脑海中思绪如电，瞬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得清清楚楚。
梅菲斯托费勒斯在意外之中，捉住了偷偷跑回冬木市的远坂凛。
或许是出于某种恶趣味，那家伙，竟丧心病狂地将远坂凛制作成为了一块能够转换魔力的“核心”。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经由“核心”转换的魔力流向了何处。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
“梅菲斯托费勒斯……！”
罗兰想到这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神父，你……你先冷静一下！”韦伯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被罗兰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吓得不轻。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具体目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样的恶行已经完全突破了伦理的底线。
现在从哪个角度来看，梅菲斯托费勒斯的行径都背离了这场圣杯战争的初衷。
无论是魔术师还是圣堂教会，都没有再纵容梅菲斯托费勒斯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这也是言峰璃正以监督者的名义，向众御主和从者下达悬赏令的原因。
至于在梅菲斯托费勒斯眼里，人类的性命在其眼里不过是可供消耗的耗材罢了。
肆意践踏生命的尊严的行为，罗兰绝对不会原谅！
对于这样的狗杂碎，罗兰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亲手用八极拳打成碎片。
随着这样的念头，罗兰的身体周遭，瞬间升腾起令人窒息的魔力波动。
那魔力波动浓郁地几近实质化，弥漫在他的周围。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魔力挤压，发出“滋滋”的声响。
硬了硬了硬了！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