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叔,你亲亲我
唐糖被江易琛抱上车后,就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本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小姑娘一下子就炸了毛。
“不去,”唐糖的声音还是哑的,她扯着江易琛的衣服,重复,“我不去医院。”
江易琛:“理由。”
唐糖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就不去。”
车厢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司机也不敢发动车,他还在等先生的吩咐。
江易琛神色难辨,“不难受了?”
他知道她被下了药,虽不怎么伤身体,却也不会让她好受。
唐糖攥紧江易琛的衣摆,嘴硬道:“嗯。”
江易琛的看了眼她攥在自己衣摆上几近泛白的指节,“把手松开,就不去。”
唐糖一时没反应过来江易琛这话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攥着他的手。
她连忙松手,只是由于刚才的过度用力,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
唐糖:“我松开了。”
说完后,她还不放心,戳了戳他,“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江易琛目光深邃,“算数。只要你一会儿别哭。”
只要不去医院,她就不哭。
江易琛:“回枫林别院。”
司机老钟是江易琛身边的老人了,在他听到先生要回枫林别院后,他心底猛地一惊。
枫林别院是江易琛的私人宅院,平日里除了他的亲信以及管家帮佣外,没人去过。
即便是江家的那些人,也不曾被允许踏入过枫林别院。
可现在,先生却要带一个姑娘回枫林别院。
老钟也不敢继续多想下去,他很快就将心底的震惊收起,然后发动车,平稳起步。
车里安静极了。
在确定自己不会被送去医院后,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唐糖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她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因为她现在比刚才还难受。
全身上下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她一样。
她想叫江易琛帮帮自己,可又怕他把自己送去医院,她讨厌医院的味道,讨厌那里的一切,她宁愿继续难受下去,也不要去医院。
可是真的好难受啊。
江易琛看着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的丫头,眸光幽深,“难受了?”
唐糖咬紧牙关,不说话。
直到上车前,她都以为吕春蓉只给自己下了些让自己没力气反抗的药,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骨子里透着的痒意让她忍不住拉着江易琛的胳膊,吃力起身,然后坐在他腿上,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小脸靠在他的肩头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际。
她软声唤他:“叔……”
江易琛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他看似面色如常的坐在座椅里,只是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映着的,满是她绯红的面颊,以及她那双含情带水的眸子。
他单手环在她腰间,以防她掉下去。
“叔,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好不好?”
平稳的呼吸有瞬间的停滞。
江易琛将前面的挡板升起,环在她腰间上的力道微微用力,让她愈发紧贴自己。
江易琛喉头发紧,警告她,“老实点。”
可是唐糖现在难受的厉害,她哪里还老实的下去?
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江易琛不帮自己,不肯亲自己,她还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打包送给了个老男人,金盛民说的话她也都听见了。
她对那个家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可是当从外人口中听到她在他们眼中是那么的可有可无后,她还是会难受,会委屈。
唐糖越想越多,越想越难过,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就开始掉。
但是她哭的没有声音,就趴在他的肩膀上,委委屈屈的无声哭着。
察觉到肩头上的湿意,江易琛眉心一拧。
江易琛刚开口,就被她哭到哽咽的声音给打断了。
唐糖起身,红着一双眼睛望着他,“你为什么不亲我?你也不喜欢我是不是?”
江易琛的眉头拧的更厉害了。
“可是我已经很乖了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是他们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明明我也是他们的女儿,我小时候也是被他们爱过的,也是被他们捧在掌心里过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就都变了呢?”
唐糖揪着他的衣服擦了眼泪,蹭了鼻子,继续说:“我明明那么努力的去远离他们,不惹他们烦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把我送给一个可以做我爸爸的男人做情人?”
江易琛周身的气压低的有些吓人,可他没有把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他底线的丫头给扔下车,反而是将眼前那个哭到浑身颤抖的姑娘抱进怀里,然后轻声哄她,“不哭了,我给你出气好不好?”
唐糖正哭的起劲,就算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安抚她,她也还记得,刚才他不给她亲,还凶她。
“不好……嗝……”她哭到打嗝,控诉他,“你都不给我亲,你也欺负我。我都那么难受……嗝……那么不舒服了,你还不给我亲……我们明明签了协议的,签了协议你就不能不要我……”
江易琛无奈,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哄着她,“没有不要你。”
唐糖的大脑已经混乱成了一片,她早已陷进自己的思维里去了,她没有听到江易琛说的话。
她现在满心满意的觉得,她没人要了。
偌大的车厢内,除了唐糖偶尔的抽泣声外,再无其他。
过了许久,唐糖重新靠在了江易琛的肩膀上,她靠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不要我也没关系的,明天我就都忘记了,明天……”就全部忘记。
唐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连呼吸也逐渐变得绵长起来。
她好似靠在江易琛的肩上睡着了。
江易琛清楚唐糖被下的是什么药,要不用医疗手段压制,一般人是扛不住的。
可是她不仅只是身体发软无力,在她哭之前,也只是哼哼了两声,说自己难受,而且现在还睡的安稳。
江易琛审视着自己怀里的丫头,她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湿意,鼻头红红的,即便是睡着了,她的嘴唇也是紧抿着的。
渐渐地,江易琛的唇角微勾,原本轻抚着她背脊的手也逐渐停了下来。
“丫头,”他低醇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笑意,但看着她的眼神却透股寒意,“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