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我是文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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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小添几笔,点石成金

一顿饭接近吃完,路安别喝一杯大麦茶清清口。

他问王书行:

“有没有什么截稿日之类的要求?”

“这个嘛。”王书行想了想:

“对于深度合作的作者,确实会有。

“但对于目前还没有展开合作的你们,严格意义上说,没有。

“但动荡只是这一阵,缺的口子不用太久,哪怕补的不算太好,终究也会补上。

“所以如果很有自信,第一篇交稿当然越快越好,最晚不能晚于这个月末吧。”

路安别点头,他明白了。

11月末,也就是将近20天。

杂志从收到稿件,排版印刷运输地推,都需要时间,假设王书行所说的杂志是月末发行,兴许勉强能赶上12月刊。

“啪”王书行拍了下脑袋:

“一直‘那个杂志那个杂志’的,都忘记跟你们说具体是哪个杂志了。”

他拿出手机,搜索了十几秒后,将手机摊到餐桌上,展示给两位学生看。

路安别瞧上两眼,首先看到的,是非常明显的刊名——

《幻想大爆炸》

“……”

好朴实无华的刊名。

下面还有英文名,《Fantasy-Big-Boom》。

同样的朴实无华。

但感觉是不是有哪里错了,“大爆炸”通常不是用Big-Bang吗?

王书行拇指连续滑动,给出更多图例。

路安别发现,这本杂志的故事有插画,且画风千奇百怪,并不统一。

“插画师是作者自己找的吗?还是杂志社统一安排的?”

王书行被他这问题说愣了一下。

“这我倒是没注意,稍等我问问。”

他拿起手机聊了几句。

对路安别和白煦霞说:

“通常是杂志社安排的。

“杂志社有御用插画师,但有时候可能画风与故事不匹配,这时候就会由杂志社出面,去找风格匹配的插画师约稿。

“不过对外约稿往往很耗时间,你知道的,作家本来就够爱拖稿了,画家更是能约稿后一声不吭消失一年半载的绝活。

“所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都会尽量由杂志社御用画师画插画。”

路安别哦了一声,喝茶思索。

“……王老师!”白煦霞做了许久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

“请问我的《花有罪》可以刊载吗?”

王书行被她这问题也说愣了一下。

“这我倒是没问。不过以我的眼光看,你的《花有罪》……可以吧。”

王书行迟疑着说完,又摇摇头:

“我不太能肯定,你的《花有罪》最出彩的,是最后所有犯罪者都推脱自己的责任,荒谬地表示一盆花有罪。

“这确实很不错,意味深长。但《幻想大爆炸》更亲睐的,是脑洞非常大,让读者惊呼妙妙妙的故事。

“或许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会让《花有罪》过稿,但我猜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白煦霞咬了咬下唇,对王书行低声说谢谢。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啊。”路安别突然道。

白煦霞和王书行齐齐看向他。

“你有什么想法?”王书行愿闻其详。

路安别没看白煦霞,侧身面向王书行,摊开手肘撑在桌上的右手,就事论事地对他说:

“一群犯罪者自我推脱地一致宣称花有罪,虽然荒谬可笑,但情节上并不精彩。

“但如果结局让逮捕他们的正义警察,非常认同地表示‘你们说的对,你们没罪,是花有罪,你们可以走了,我要立刻逮捕这盆花!’给一盆花戴上手铐,拍入狱照,关进监狱,新闻报道……

“这不就不是荒谬,而是荒诞了吗?”

“!!!”白煦霞如遭雷击!

“好好好!”王书行眼睛唰的亮了,连说三个好字。

他双手紧紧抓住路安别的右手,特别欣慰激动地说:

“路安别,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今后绝对会在文学路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呃,有那么夸张?”路安别冒出问号。

他不信这么简单的情节,白煦霞想不到就算了,王书行会想不到。

王书行看出了路安别的疑惑,坦然笑道:

“有的人天生擅长讲故事,有的人只是学会了如何解剖故事。

“《花有罪》本来只是一篇笔法成熟的良作,但按你说的改,结尾加上几句话,立刻上升几个档次,变成一篇荒诞诙谐有深度的佳作。

“——啊白煦霞同学,我没有说你写的不好的意思,只是你和路安别擅长两个方向,你精于工笔,他更擅灵光。”

白煦霞恍惚回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王书行说的话——那本来就是真相。

她按住加速跳动的心口,认真地说:

“他说得非常对,只有加上那段结尾,才有资格堂堂正正地过稿刊载。

“路安别同学,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我明明说过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却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白煦霞站起身,对路安别近乎九十度地鞠躬。

她这过于认真的言行,看的王书行一愣一愣。

但更让王书行愣住的是,面对白煦霞的致谢,路安别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反馈。

他只是坐在那里,喝一口大麦茶,好像没听到白煦霞的道谢话。

“你们……又发生了什么?”王书行意识到。

他再回想,从这顿饭起,这两位同在一组的学生,就没交流过哪怕一句话。

“嗯,简单说,我和她现在是不相往来的陌生同学关系。”

路安别对王书行说:

“她说不会再给我添任何麻烦,同时也禁止我再对她说哪怕一句话。”

“你们这……”王书行不知说啥。

白煦霞直起腰,坐回座位,说:

“王老师,请不用担心,一码归一码。

“我感谢他,我对不起他,我必须向他道谢和道歉,和我因为某事讨厌他,是不同的独立的事。

“他对《花有罪》结尾的增添让我受益匪浅,我一定会给他对得起这次画龙点睛的谢礼。

“——如果改写后的《花有罪》能过稿,稿费我一分钱都不要,全部给他!”

路安别放下塑料茶杯,对白煦霞快速结了几个手印。

王书行看不懂,但能看出这好像是手语。

这小子还会手语?!

王书行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