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太子,小娘子她想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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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患病

思罢,他才开口命追风召来一位夏太监。

追风将人带来后,便退守在一旁。

这名作普通太监装扮的男子,容貌清秀,五官端正,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豁达爽利,毫无宫中奴隶的奴性、卑微。来到东宫书房,他还掩唇打了个哈欠,“这三更半夜的,叫我前来又有何事?”

李文暨放下手里的折子,烛火笼罩着他的眉眼,多了几分随和。

只是在瞥见他毫无规矩可言的哈欠连天后,眉头立刻皱起:“王府来报药人高烧不退,让追风送你去王府,直到秋秋猎前。”

夏旬又揉了眼睛,含含糊糊问道:“如今这位药人是从苏州府来的那位罢?”

李文暨:💢

“先生问我?”他伏案过久,这会儿更是脑袋钝痛,指腹忍不住揉着眉间,隐忍着怒气:“药人都是你选的,与其问孤,夏、先、生更清楚才是。”

夏旬性子里刻着江湖儿女的放荡形骸。

对于比着尺子长成的东宫太子而言,若非他医术了得,否则怎会容忍他这么久。

夏旬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的燥火,撇了撇嘴,嘟囔了句‘人家才从兖南回来,也不让我安生几天’,抬眼看见李文暨投来的凌厉视线,他后背一凉,赶忙应下:“嗳别这么看我,我这就去!”

他不怕李文暨。

但架不住有求于人,怂呀。

“追风。”

正努力把自己缩在阴影里追风虎躯一颤出列,抱拳道:“属下在。”

“送夏先生去王——”

“不用不用,”夏旬摆手笑着,在转身离开时,经过追风面前,还伸手拍了拍追风的肩膀,故意道:“记得提醒你主子,若想多活几年就别这么熬着,不然还没等毒解了,身子就先要撑不住喽。”

追风:嘶……

啪——

似乎是有人将折子拍在了桌上。

前一瞬还嘚瑟的夏先生立刻缩着脖子溜了出去。

他是逃了。

但追风还留着。

在夏旬离开后,东宫书房里更静了。

追风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奈何还是惹了主子的眼。

李文暨冷冷从他身上扫过:“杵着作甚,还要让孤请你滚出去。”

追风缩着脖子连忙滚出去。

一刻也不敢多站。

在退出书房后,与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利刃擦肩而过。

与追风这个‘贴身侍卫’不同,利刃属暗卫,手中率领一支潜行营,用以刺探监视暗杀,是殿下藏在暗处的势力。

宫中耳目众多,殿下不常在东宫召见利刃。

今晚匆匆召利刃前来,恐怕是与今日宣布的下个月秋猎有关。

近几年,随着二皇子、三皇子长成,贵妃与淑妃在后宫、前朝替皇子纵横谋划,办成了几件得体的差事,陛下赏赐颇多。

比起敦厚、受尽子民爱戴的殿下,这些年皇帝更偏爱委命两个皇子。

按照往年规矩,一干皇子皇女出行秋猎,留下宰相、太尉监国。

今年陛下却以历练皇子为由,将二皇子李文宣留在京中监国,这个消息一出,朝野动荡,本来以太子一党独大的局面必然会发生变动

李文宣也摆出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听闻今日下朝后就已前往宰相府中请教。

后宫中,萧贵妃行事也逐渐高调起来。

殿下生母恭孝皇后早逝,之后杜家也不曾再送女子入宫,殿下在后宫毫无助力。

追风也能明白主子的心情。

索性陛下仍会让殿下阅览部分奏折,这可是其他皇子都没有的殊荣,这几年,殿下在政务上愈发勤勉。

只是这般熬着,铁打的身子也要撑不住啊。

追风默默叹一口气,站在门外值守。

王府沁苑。

夏旬出身兖南,有一身毒医的本事,身手更是了得。

他出宫后,乔装打扮成小厮模样,亮了东宫的腰牌后,便被请入沁苑。

切了脉后,夏旬着手开始治疗。

可在林妈妈、拂晓看来,这位‘大夫’的医术路子实在太野了!

平常大夫看诊,不是开药方就是施针。

这位夏大夫,一上来就拿出了小刀在手指、脚趾、耳垂各此处划拉了一刀,任由鲜血汩汩冒出。

接着及其随意的掏出两个熏得发黑的竹罐,端来一盏烛火,对着火苗熏烤了两下后,啪啪啪直接按在手腕等处。

鲜血变成了滴答滴答。

林妈妈心疼的不行:“这位大夫,我家姑娘身子本就不好,这样能成么?”

拂晓扶着林妈妈,看着那些血,小腿肚子都在打颤,一个劲的点头应和,“对对对……”

夏旬啧了声,不耐烦的回头盯人:“你们这是怀疑我的医术?”

林妈妈连忙道:“不敢,教先生误会了,只——”

“信我就闭上嘴巴,再说话分我神,别怪我直接把你们请出去。”

夏旬回头,掐着时辰拔下竹罐。

还在高烧昏迷中的宋宜忽然挣坐起半个身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大姑娘!”林妈妈脸色煞白,推开了拂晓直接扑了上去。

倒在林妈妈怀里的宋宜悠悠转醒。

身上仍烫人,但眼神还算清明,“妈妈……”

林妈妈吓得一颗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

这会儿见她醒来,才长长松了口气,顿时如老了好几岁,含泪道:“姑娘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宋宜浑身无力。

仿若从炼狱噩梦中逃离。

她移动视线,看见了站在床边的一个陌生男子,鼻尖萦绕一股极淡极淡的药味,她启唇,艰难道:“多谢——”

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夏旬打断。

“闭嘴,要想活命就好好休息。”

宋宜垂眸,心中更是料定这人是太子派来的。

她低声,毫无脾气的顺从,“是先生——”

“啧。”

夏旬不耐烦的皱眉,“你这个病就是忧思过重才发出来的,闭上嘴巴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睡一觉,难吗?”

女子鸦黑的羽睫颤了颤。

忧思过重……

她么。

可怪她么?难道不应该怪将她囚在王府中的太子么?

宋宜闭上眼,窝在林妈妈的怀中,当真不再说话。

随后,林妈妈与拂晓也被夏旬通通赶了出去。

无人在侧后,宋宜才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