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除婚约
程佑安回来了。
程父程母喜极而泣，忍不住奔走告知。
不多时，几乎整个营口村都知道失联一年的程佑安回来了。
“啥？程佑安回来了？”
“沈清溪前一阵子不是才相亲吗？”
“相个鬼亲，媒婆都说了，沈清溪晦气，还没到日子，男方那边出门给摔断腿了。”
“何止啊，还有人手都断了。”
“妈耶，谁还敢娶啊。”
程家屋内。
程佑安放下了行李，本想收拾打扫一下房间，却发现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他无事可做，到厨房去看看，见水缸里没水了，拿了水桶跟扁担，出门去挑水。
正好听到村里人的议论，程佑安的脸色顿时就冷沉下来了。
在说闲话的村里人看见他了，愣了一下，下意识以为程佑安是在生气沈清溪在有婚约的前提下，还跑去跟人相亲。
“程佑安，你也别生气，沈清溪都十八岁了，你又一年没信息回来，我们大家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
可程佑安的脸色并未缓和下来，依旧是冰冰冷冷，“我没怪她。”
他的一句不怪，让想看热闹的人心情大落。
程佑安环视一圈，接着一本正经地解释，“那些人受伤，跟她没有关系。”
“……”
没有人说话了。
程佑安看了一眼，挑着他的水桶，自然而然地越过他们。
村里人瞧着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等他走远后，村里人马上就议论起来。
“程佑安瘸了。”
“难怪替着沈清溪说话，原来是担心沈清溪嫌弃他给退婚啊。”
…………
村里人议论什么，沈清溪并不清楚，她挑着两个空桶到河边装满了水，正要挑回去。
陈寡妇的弟弟——陈德兴同样是挑着两个桶过来，笑嘻嘻地跟她说，“清溪，我来帮你了。”
“不用。”沈清溪冷冷拒绝。
陈德兴不听，装好水就跟在她后面，乐呵呵地说，“清溪，我跟我爸妈都说好了。”
“过两天，找媒人挑了好日子，我到你家去提亲。”
“你答应我成不？”
沈清溪停下来，转头看过去。
陈德兴以为她要答应下来，满脸高兴。
“你不知道程佑安回来了吗？”沈清溪说。
陈德兴：“……”
“清溪，你别开玩笑了。”陈德兴的笑容有些僵硬。
沈清溪回头，继续往前，“不信你就去程家看看。”
“他肯定在。”
陈德兴静默了片刻，依然是跟在后面，“给你挑完水，我就去。”
“你烦不烦？”沈清溪的耐心要被耗完，“我都说不用了，你没听见就去医院检查。”
“别在我面前碍事儿。”
陈德兴站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
沈清溪转头，瞧见了程佑安挑着桶走来，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程佑安没想过，会在这里碰见沈清溪，跟另外一个男人在纠缠。
随即，程佑安想到了村里人说，沈清溪在相亲。
他的眉拧了一下，一板一眼地问，“他是你的相亲对象？”
“不是，别胡说。”沈清溪一口就否认了。
陈德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接着，沈清溪补充，“我的那些相亲对象比他高多了，也比他帅多了。”
陈德兴：“……”
程佑安：“……”
被贬低的陈德兴没脸再留下来，挑着水，换个方向快步离开了。
看人走了，沈清溪也想走。
“等一下。”程佑安开口。
沈清溪转头，眉头微挑，“想好怎么补偿我了？”
“……没。”程佑安摇头，随即说，“我是有件事儿想跟你说。”
沈清溪皱起了眉心，放下肩上挑着的水，“你说。”
程佑安看去，两桶水，满满当当的，可见沈清溪的力气并不小。
又瞄了一眼沈清溪，程佑安心里想着，脾气也挺大的。
“我想跟你解除婚约。”程佑安抿了抿唇后，解释，“我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清溪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好，我答应。”
程佑安沉默了片刻，沈清溪答应得太过于爽快了，以至于，他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早说晚说，都是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沈清溪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情绪很稳定。
就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一样。
沈清溪同意了，程佑安应该是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不舒服。
说难受，不难受。
说高兴，也不高兴。
这一天晚上，程佑安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天快要蒙蒙亮，他才阖上眼。
下一秒，却坠入云间。
——
清晨。
云雾萦绕山林。
初升的日光洒落下来，山林的云雾透着淡淡的金光，宛若仙境。
沈清溪拿着扁担，还有两根麻绳，一步一脚上山。
还没有到七点，山里没什么人。
沈清溪从腰上解下镰刀，弯腰割猪草。
山坡上的猪草还沾着露水，没一会儿，沈清溪的手就湿透了，也沾上了枯叶泥巴。
脏脏的。
但她不在意，依旧是割猪草。
割好的猪草捆成一大捆，都打了死结。
确定不会松开，扁担就插过去。
两边调整好，沈清溪半蹲下来，要挑起来。
“别动！”
下一秒，破空声骤然响起。
随即，有什么东西从裤脚边上擦过。
惊得沈清溪看去，拳头大的石头砸中了一条手臂粗的蛇。
蛇头被石头遮挡住了，但蛇身还在扭动着。
沈清溪头皮发麻，吓得坐了下来。
这会儿，程佑安瘸着腿，快步走来，先去看了蛇的情况，死透了。
“是五步蛇。”
“五步蛇？”沈清溪站了起来，可手脚不受控制地发软发颤。
程佑安点头，“嗯。”
“怎么会？”沈清溪不敢去看蛇的尸体，呢喃着，“我怎么会没看到？”
五步蛇，那是有剧毒的。
这个时候，这种小地方，可没有什么血清。
真要是被咬了。
命就没了。
沈清溪的脸色煞白，心跳还是很剧烈。
她听得清清楚楚。
程佑安抬头，见她脸色青白，垂下眼来，“山里有毒的蛇不多。”
“不用太担心。”
沈清溪闻言，瞪大了双眼，惊恐地反驳，“不多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一样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