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公竟渡河
行踪既已暴露，丹尼斯爵士只得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他不想放过“哭泣脸”。
这些野人掠袭者罪孽深重，消灭他们是每一位守夜人的职责。
丹尼斯爵士这次带出来大量资深游骑兵，可以随时派出斥候。
几名游骑兵得到命令，快马去前方侦查，追踪野人逃跑的方位。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前往西北方向查探野人的后路。
另一队沿着河流往西南方向，继续向前路探索。
没过多久，丹尼斯爵士得到了后一队斥候带回来的消息。
“野人没有逃走，还待在他们的营地中。”
“没看到哭泣脸的影子，大人。”
“河边堆放了十几只木筏，也许他是逃到了乳河西岸。”
野人的行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有些不合逻辑。
这让丹尼斯爵士有些想不明白。
“既然首领都逃走了，”
“那些野人留在原地是为了什么？”
针对这一异常情况，他召来断掌科林商议此事。
“哭泣脸为人狡诈残忍，从不以勇气闻名。”
“他那把大镰刀非常适合爬长城，实战甚至不如一把长矛好用。”
“只是看起来吓人，也就欺负一下没有防备的农夫、和旅行者。”
“他若是临战脱逃，再正常不过。”
断掌科林常年同野人交战，经常追击这些所谓的“野人掠袭者”。
他过去同“哭泣脸”打过几次交道，此人时常抛弃同伴逃生。
“若是曼斯·雷德还像我记忆中那般精明，绝不会让哭泣脸担任一支军队的首领。”
“他在野人中虽有些名声，但毫无领兵的能力。”
丹尼斯爵士摸着他的胡子，“你是说，真正的首领另有他人？。”
“是的，我甚至认为，哭泣脸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引诱我们到来。”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理由全力出击，过来消灭他。”
“其他人根本不值得我们这样做！”
在过去，常有霜雪之牙的野人小部落迁徙到附近。
影子塔只会派出少量游骑兵，利用骑兵的机动性骚扰他们。
将其驱逐到更远的地方，而非直接消灭对方。
“会不会是......曼斯·雷德在统领这些人呢？”
丹尼斯爵士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塞外野人中，懂得使用战术的人几乎一个也没有，只有他一人例外。
虽说自己向来不把这名逃兵放在眼里，
但他明显比其他野人更加危险。
守夜人军团也在刻意宣传这位“塞外之王”的危险性，
以扩大自己在王国内部的影响力。
若是曼斯·雷德大张旗鼓地出现在长城外，
那他绝对会联系黑城堡，联合整个守夜人军团的力量，将这位“塞外之王”彻底消灭。
若是只有一个“哭泣脸”，自己只会出动影子塔的兵力。
两人是不同的危险级别。
曼斯·雷德以前是影子塔的游骑兵，他对影子塔的现状最是了解不过。
丹尼斯爵士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合理。
想到自己竟被算计，他尤为恼怒。
“说不准，曼斯·雷德素来喜爱冒险。”
“他曾经打着吟游诗人的旗号，在北境生活过一段时间。”
“这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断掌科林犹豫片刻，认同地说道。
“那么剩下这些人，可能是曼斯·雷德训练出来的士兵，意图与我们较量一番。”
“若是我所料不差，那群野人的数量应该在一百人左右，正好与我们相当。”
这与斥候带回来的消息完全吻合。
听到这些话，丹尼斯爵士冷笑一声，说道，
“若是他真以为能与我对抗，那就大错特错了。”
“背誓者真敢出现，那就彻底解决掉他！”
“我会剥开他的肚子，看看他的胆子是不是比常人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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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营地”的光景出现在丹尼斯爵士的视野中。
眼前的一切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营地外围已经建好一圈防御设施。
他们背靠两条河流，在另外两个方向挖了一圈壕沟，只留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
壕沟内部围着一圈拒马，唯一的道路也被拒马堵的严严实实。
丹尼斯爵士记得很清楚，在自己出发前，斥候看到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以上这些东西可都不存在。
果然，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想到这里，丹尼斯爵士更加愤怒。
他带领队伍来到几百米外的空地，重整阵型。
“下马，列阵！”
“狗日的野杂种发了疯，想要跟我们正面较量！”
断掌科林走上前，说道，
“他想跟我们打攻防战，大人。”
“可以尝试把他骗出来，与他野战。”
守夜人的数量并不占优势，双方差不多一比一。
而野人可以依托防御设施。
“我不觉得他会出来，科林，他知道我们的优势在哪。”
丹尼斯爵士否决了断掌科林的建议。
数千年来，守夜人之所以总能压着野人打，靠的就是成规模的骑兵部队。
野人的农业技术很原始，无法开垦出大面积的农田，不能产出足够数量的谷物和豆类。
塞外的冬季更加寒冷，大型牲口很难度过漫长的寒冬。
人的食物经常不够，更不用说是给牲口吃了。
所以野人没有太多马匹。
而绝境长城的存在，客观上起到贸易禁运、和经济制裁的作用。
既然指挥官下定了决心，断掌科林便不再劝解。
他扭头看向北方，心头纳闷。
野人既然没有逃跑，那队前往北方的斥候小队，怎么迟迟不归？
他转过身，对身后一名游骑兵说道。
“伊班，你去看看曼斯·雷德在不在里面，顺便检查下有没有陷阱。”
伊班纵马上前，沿着壕沟外跑了一圈。
营地里飞出几支箭矢朝他射来，伊班不得不退远一些距离。
“除了壕沟外没看到陷阱，我也没看到曼斯。”
他返回汇报道。
伊班是游骑兵老兵，认得“塞外之王”的长相。
“等一下，大人！”断掌科林提醒道，
“若是曼斯·雷德不在这里，野人又据守不出，
我们不必在这里死磕，完全可以退回长城。”
他总能保持冷静，
“也许他混在人群里，伊班没看出来。”
“他们躲在盾牌后面，还带着头盔。”
丹尼斯爵士不以为意。
“我要是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会唱歌的野种绝对会给我专门编个曲！”
“故事里面也会有你，科林。”
这时，伊班突然大喊道。
“他们出来了！”
营地道路前的拒马被挪开，野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