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夺魁首
【李九/骨龄9/杂灵根/道韵九缕/心性上等】
‘测灵榜’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之下，蓝幽、金灿、银冷三色字体赫然彰显！
刹那间，箓尘道人的脸庞再也保持不了淡漠，咧着嘴，首次绽放了笑颜！
“好！好！好！
没想到，我箓尘果真拾到了一块璞玉！”
他连道三声好，抚掌大笑，清癯的面庞荣光满面。
“道韵九缕，离有资格踏入筑基的下品灵根仅一步之遥...”
静候区等待的邢锦弦双眸发红，手握成拳，指甲深陷肉里，不断喃喃着。
他望着置身于光中璀璨的李九身影，仿佛见到了一个天骄缓缓诞生，而他，仅不过是抬头仰望，渺小如蚁的凡人！
“话虽如此，但下品灵根实属罕见，九缕道韵，已称得上天骄！
上届测灵，十二个测灵点，测灵榜魁首，也不过八缕道韵而已！”
出乎意料的，箓尘道人竟亲自回答了那静候区被淘汰人选的喃喃，言语中那股欣赏毫不掩饰。
有了参照物，众多少年，这才意识到道韵九缕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岂不是，哪怕他们拥有灵根，也大概率无法超越李九？
一双双发红的眼眶望向置身于光中的李九，许多少年怅然若失，心中五味杂陈。
李九置身于光中，神情有些许恍惚，在远胜王七百倍，众人羡慕，嫉妒的眸光中，走了回来。
“阿九，以后我们兄弟，能共踏仙途了！”
王七咧着嘴，嘿嘿笑着，丝毫没有嫉妒，只有发自内心的高兴。
“九哥，你真棒！”
陈十声音细若蚊鸣，脸颊绯红，好似测出九缕灵根的不是李九，而是她自己。
“好！好！好啊...”
李四有些语无伦次，不断重复赞叹着，最后，笑着用拳锤了一下李九胸膛。
他们发自内心的真挚笑脸，与前世黯淡失望的脸庞渐渐重叠，又渐渐区分。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灵根！
‘这就是仙凡两隔吗？’
李九的脑海中再次浮现那素白轻纱，为陈十踏云而来的伟岸身影，轻声一叹。
桃树再次证实了他的作用，使得他的灵根发生了变化，但在真正的踏出仙凡间的交界线后，他才发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而是一股难言的悲戚。
凡人比之灵根九缕如蚁，那灵根九缕比之下品灵根，乃至更之上的中品，上品，地灵根，天灵根，又如何呢？
岂不是沧海对砂砾，皓月对微尘？
如此多的天才，如过江之鲫，真正能渡过苦海，抵达彼岸的又有几人？
他又能在这条路上走出多远？
修仙难！修仙难！
“下一位。”
箓尘道人淡漠的声音响起，眸光望向了陈十。
只不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还沉浸在欣喜之中。
“九哥...我去了。”
“嗯。”
陈十的声音有些紧张，在得到了李九的肯定后，仿佛这才涌上一股力量，脚下的步伐不再摇晃而变得坚定。
望着她的背影，李九心中轻叹。
‘何况...小十她，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陈十走至琼楼玉璧，将手掌放置在缺口处。
刹那间，蓝幽、金灿、银冷、紫邃，诸光交缠闪烁，如星落仙尘！
箓尘道人双眸霍然一亮，那瞳孔深处，一抹难以置信之色油然而生！
他那清癯的面庞似被疾风骤雨侵袭，神色瞬间阴晴不定，在犹豫数息后，发出一声长叹。
随后，手上凭空出现一神秘符箓，未待结果出炉，便将其果断贴在陈十身上！
陈十身影在数息间，便隐于琼楼深处，消失不见。
“小十！！”
王七和李四同时响起惊呼，一个双眸充血，死死地盯着前方，一个双手拳头攒紧，如蓄势待发的小豹。
其他少年们，也纷纷色变，震惊的望着这一幕。
李九早知后续，并无担心，只是心中默叹。
“她灵根过人，已提前入门无极宗，送至符箓峰主脉去了。”
箓尘道人轻声开口，解释了陈十的去向。
只是，语气不再如往常那般淡漠，反而有了几分萧瑟意味。
这方回答，让少年们沉默了下来。
他们脑海中响起同一个疑问。
‘灵根过人，提前入宗？那到底有多过人？’
‘要知道，就连灵根九缕的李九都不曾如此啊...’
王七和李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王七首先咧起了嘴，扭头朝着李四眨了眨眼：
“四哥，就差你了！”
他并不在乎灵根的高低与否，只在乎仅存的兄妹几人，能否彻底的走出大山，共赴仙途。
相比于王七的轻松，李四额头稍显细汗，使其碎发紧紧贴合。
年岁稍长的他，在弟妹们过关后，终于显露了其隐藏的紧张。
“那当然！”
他故作轻松的笑着，不待箓尘道人开口，在与其对视后，便直径向琼楼玉璧处走去。
其他少年们，纷纷用极其复杂的眸光，望向了他。
在王七测验之前，数十人接连测验，无一人身具灵根！
但在其之后，李九，陈十，一个比一个天赋夸张！
这让人很难不对与他们一同而来的李四，想入非非。
‘他不会...还有灵根吧？’
众多复杂的眸光望向李四摇晃的背影，就连王七也单手握拳，眸光含着期待。
李九，却微微闭上了眼。
他，早就知道了命运的走向。
【李四/骨龄13/灵根无/心性下等】
测灵榜下，冰冷的文字彰显！
望着这残酷至极的文字，李四原本挺直脊梁如遭重击，瞬间佝偻，身躯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雪。
“可惜...”
一声声看似惋惜，但从中透露着喜意的叹声响起，似在惋惜李四没有延续一行三仙苗的佳话，又似庆幸他没有成就一行四仙苗的奇迹。
“你已空腹三日有余，腹中仿若空谷幽鸣，却未曾吐露半分求食之语于我耳。
唯一开口，竟是为求救你弟命。
此等行径，虽依规则判为下等心性。但我心中早已视你为上等。
本打算若你有灵根，哪怕一缕，都破例选入我微符山中。
但奈何...世事无常！”
箓尘道人的声音满是惋惜，不喜言语的他，头一次话语如此绵长。
“什么？原来前面是一场测验？”
许多少年们，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纷纷变得难看异常。
在得到提醒后，再细看之前测验之人...
他们赫然发现，判定中等心性者，哪怕再怎么饥饿，再怎么对仙缘渴望，都不曾向仙师开口！
而下等心性和劣等心性者，则分别是提了一次，及不止一次要求者！
在当时看来，他们本以为是无私的馈赠，此刻才赫然发现，命运早以暗中标好了筹码。
“灵根，那么重要吗？”
李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却显得分外苦涩。
箓尘道人轻叹了一口气，扭头望向远方，眸光亦显得有几分萧瑟和沉默：
“这仙缘啊，有些人生下来就有了。
若出生没有...一辈子也很难拥有了。”